第四百一十七章 高考分數
沈一帶著楚蓉從警局離開的時候，在局長辦公室裏。
副局長正在對周凱文匯報被楚蓉一腳踢爆子孫根的王虎成被沈一治好的情況，周凱文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衝著副局長發飆了：“你跟我說什麽？你說那個王虎成竟然被治好了？一點事情都沒有？想鑒定一個輕傷都難？”
副局長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道：“是的，局長。王虎昨晚上受到沈一的治療，然後病情就全部好了。所以……”
“所以什麽！”周凱文憤怒無比的問。
“所以我剛才簽了保釋楚蓉的保釋書，現在混混們沒有輕傷，我們完全沒辦法對楚蓉進行逮捕。所以現在，楚警官可能已經離開了警局。”副局長十分為難的說，他以前是楚牧的手下，周凱文上任之後，他早就對周凱文看不順眼，這次周凱文竟然逮捕楚蓉，他怎能不幫楚蓉。
公安係統內都在謠傳，這一次周凱文下來，肯定要進行一次大的洗牌。副局長知道，自己就是洗牌行列中的一員。果不其然，周凱文大發雷霆的坐在辦公桌後麵將副局長罵了一頓，然後說：“我看你不能勝任這個位置了，你去當武職吧，將那些陳年老案子好好辦一辦，為市局爭取一點破案率。”
副局長沒有發言，深吸了一口氣，表示同意。
副局長離開之後，周凱文眉頭依舊在緊蹙著。這第一回合交鋒，他就被沈一擺了一道。沒想到沈一竟然能治好王虎成，如果沈一治不好王虎成，那這件事情是可以給楚蓉定罪濫用私行。但是現在王虎成沒事，可就無法給楚蓉定罪了。不行，一定要再想一個辦法，周凱文思考著。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隨從走了進來說：“局長，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怎麽回事？”周凱文自己都不記得讓這家夥查什麽事情了。
隨從卻腆著臉說：“局長，那輛A8裏麵坐著的，的確是一個參加高考的學生。但是我用您的關係，查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這名高中生的高考作文，寫的有點煽動。”
“煽動？”周凱文蹙起了眉頭。
隨從說：“我在教育局了解到，她的作文題目叫《我的恩人》，但是她卻在文章中大寫與題目無關的內容，寫她媽媽被地痞打，寫您封路。我建議……”
隨從做出了一個審時的眼神。
“說下去。”周凱文說。
“我建議，咱們將她的作為，改為零分，讓她落榜。”隨從惡狠狠的說。
周凱文沉吟了一會兒，心裏麵仔細想了一想。如果將路遙的高考作文改為零分，那沈一即便是神，也不可能將分數改回來。到時候，這一場小型博弈，不就不攻自破了嗎？想到這裏，周凱文心思縝密的又問了一遍。這才知道這篇作文原來寫的是高考前的幾天內發生的事情，周凱文笑吟吟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隨從說：“你去找到王虎成，讓他最近藏起來，不要出現。這件事情我來辦。”
“得嘞。”隨從如同皇帝身邊的小太監一樣，樂嗬嗬的就跑了。
周凱文來到春城，有一部分人的前途的確受到了影響。但是有一部分人，也因為他而雞犬升天。就比如說這個小警察，以前隻不過是一個小警察，但是精於溜須拍馬，搬弄是非，出謀劃策，在楚牧手底下不得勢，但是在周凱文手下，那就是禦用跑腿太監。
將他頭發剃光，留一個辮子，戴上一個清宮的帽子，那簡直如魯迅先生《藤野先生》中清國留學生一樣，漂亮標致極了。
周凱文將王虎成隱藏起來之後，他就聯係吳森林，跟吳森林說了這件事情，讓吳森林給教育部門的人打個招呼。他盡管有能力查看試卷，但是讓他改分數，他的能量可沒那麽巨大。所以隻能借助於吳森林，吳森林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就感覺這件事情沒什麽漏洞，然後就聯係了教育局長……
……
當天晚上，子晴訪談錄放路遙和路媽媽王小溪都麗這一期。從節目開始時，節目收視就一路飆升。節目組的電話直接被打爆。許多觀眾都在問路遙一家的情況，而沈一等人也都圍聚在電視機前麵，收看了這次節目。節目經過剪輯，配上音樂，看起來感人至深。
一個媽媽，從小帶著女兒，做家政服務，做送水工人，做各種各樣的工作。給女兒買肉吃，給女兒買衣服穿，供女兒上學，到頭來卻連一片衛生巾都不願意給自己買。這是母性的偉大，卻也是社會的悲哀。
節目最後，林子晴說了一段她沒有在現場說的話。
林子晴站在電視裏麵，對著電視觀眾說：“聽說，路遙同學在去高考的路上，遇到了交通管製，差點沒有能參加高考。如果她沒有參加高考，那麽就不是社會的悲哀，而是人性的喪失。我想問問大家，是什麽事情，比高考，比學生的命運還要重要？”
林子晴最後這一個疑問，徹底的引燃了電視機前的觀眾。節目開通了手機短信通道，數以萬計的短信湧入。全都是呼應和讚賞，更有甚者要路遙的聯係方式，要給予她資助。節目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引起了很劇烈的反響。網絡上麵的評論，人們的議論，路遙和路媽媽一躍之間成為了社會焦點人物。
不過她們兩個並不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深居簡出，路遙也在準備上大學，考上春大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甚至路遙還有信心能考出春城乃至全省第一名的好成績。她平時調研的成績，基本上都在全市第一名，和第二名有幾十分的差距。而放眼全省，也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比肩。
王小溪曾經這麽說路遙，不管我再怎麽努力，考試我都比不過你，而且我估計以後我幹什麽我都比不過你。我媽給了我一個好生活，但是卻沒有給我一個好習慣，好誌向。我就是一個胸大無誌的小女生，盡管我的胸……也不大。
王小溪這麽說是調侃，但是路遙對於自己的要求，的確十分嚴苛。早上七點鍾起床，然後讀英語，注意是讀，而不是看。大聲的朗讀，她不讀課本。而是讀英文書籍，各種小說，各種名著，全部都是英文版的。她朗讀這些書籍，朗讀半個小時後，給媽媽和自己做早飯，八點鍾做好吃完，然後幫媽媽一起準備今天要出去賣的東西，十一點鍾能弄完，做午飯，下午看一些書，等到了晚上就和媽媽一起去夜市賣東西。
她不認為在夜市賣東西是什麽丟人的事情，相反她還非常引起為榮，因為在夜市裏，她能看到這個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這裏有太多人和她一樣，一樣落魄，一樣沒錢，一樣一無所有。但是路遙比他們富有，她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
高考，對於她來說很重要。但是這顆心對於她來說，更重要。
……
轉眼之間就到了放榜的時刻，路遙不想去網吧查，因為班主任會將短信發到母親的手機上麵。這一天她依舊像往常一樣，和母親一起推著小車出攤。隻不過在車裏多了一把菜刀，自從母親上一次被人打了之後，路遙就讓母親帶著一把菜刀，誰要是敢惹她，她就拿出菜刀砍那些人。
路媽媽被路遙的話給嚇到了，路遙卻對路媽媽說：“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不過自從上次路媽媽出事之後，就再也沒人來欺負她們了。
她們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楚蓉將附近的地痞全部給抓光了。
今天的生意還不錯，八點鍾的時候幾張桌子就坐滿了，滿滿當當全是吃麻辣燙的人。她們家的麻辣燙味道好，不用添加劑，盡管這樣能少賺不少錢，但是她絕對不會昧著良心使用添加劑的。由於吃了不會拉肚子，附近的學生和食客打工仔都喜歡吃。路遙剛剛將一碗麻辣燙給客人端過去，母親的手機就響了。
路媽媽拿著手機，站在小車前怔了好久，眼角有些濕潤。
路遙走過去看了看，問媽媽：“媽，你怎麽了？”
“沒事，媽高興。”路媽媽說。
路遙拿過手機看了看，頓時她氣炸了。
手機上顯示，他的高考分數，竟然隻有六百零二分。不對，絕對不對，路遙肯定的想到。她平時調研的時候，分數都在七百分以上，甚至有一次還得到了七百二十多分。這一次竟然隻有六百多分，絕對不正常，卷子上的題目都很簡單，她答的也都百分之百全對。
現在卻隻拿到了六百多分，盡管夠上春城大學，但是路遙感覺到，她的智商被侮辱了。
路遙當即打電話給班主任，卻打不通班主任的電話。
路媽媽激動的說：“遙遙，咱們回頭一定要謝謝你的班主任，這次春城大學一定能上了。”
路遙搖了搖頭說：“媽，不對，分數絕對不對。我平時都考七百多分，這一次不可能隻有六百多分。”
路媽媽豁達的說：“沒事，興許是你發揮失常了，反正夠上春大了。”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發揮失常。”路遙肯定的說。
她繼續去打班主任的電話，卻發現依舊打不通。
路遙飛也似的往學校跑去，她一定要找班主任質問，質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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