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過而無痕
孫依涵問：“你感覺怎麽樣？”
沈一閉上了眼睛，感覺著身體裏麵修為流逝，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絲真氣，無奈的說：“很難受，我感覺我們要被困死在這裏麵了。”
又是一陣沉默，沈一想對孫依涵說對不起，可是卻不知道怎麽張口。張道澤說的那些話，從孫依涵的反應來看，絕對是真的。而且張道澤已經年近一百，肯定也經曆過當年的種種事非，沈一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幽閉山洞中隻剩下了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
突然，孫依涵抬起手用真氣燃起一團真火，將整個空間照亮。沈一這才發現，孫依涵全身上下已經通紅不已，眼睛裏麵一汪春水欲迎還拒。沈一失聲問道：“你怎麽了？”
孫依涵低著頭說：“他給我喂下了媚水。”
“……”
沈一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孫依涵，趕緊將頭轉向別處。沈一知道媚水是一種春-藥，隻不過沒想到張道澤這麽歹毒，竟然給孫依涵喂下了這種東西，媚水被人喝了下去之後，會侵略筋脈，讓人修為全部用不上來，而且還想對性的渴望，所以孫依涵臉頰緋紅也十分正常。而沈一被蠍毒侵體，更是一絲修為都用不上，難道兩人就要這麽死在這裏嗎？
身上的蠍毒讓沈一整個人身體冰冷無比，而孫依涵身上的媚水卻讓她渾身燥熱無比，兩個人坐在這幽閉山洞中，不再多語。
沈一閉上眼睛，從丹田中提取出一股真氣，想進入打坐，好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丹田處真氣全無，全身上下一片冰冷，根本無法讓自己平靜。這種寒冷慢慢侵入到他的骨髓之中，深諳藥理學的沈一知道，這是蠍毒入侵的跡象。
孫依涵整個人麵紅耳赤，內心深處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那種強烈的欲望讓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她朝沈一爬了過去。握住了沈一冰涼的雙手，沈一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溫度，不由睜開眼睛，被眼前麵紅耳赤的孫依涵嚇了一跳。
孫依涵抱著沈一，說：“我好熱，我真的好熱。”
孫依涵很熱，沈一能夠感覺到。她渾身上下簡直如同一個火爐一樣，灼燒著她的身體，煎熬著她的欲望。沈一抱著火熱的孫依涵，終於默默說出了那三個字：“對不起。”
孫依涵抬起頭看著沈一，慌不擇食說：“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現在給我，我需要你，好嗎？”
沈一猶豫了一下，依舊不死心的問道：“你胸前，的確有……”
話還未說話，孫依涵火熱的唇舌已然迎了上來。整個人融入到沈一的懷抱之中，貪婪的吸允著沈一的口舌，可是她的動作是那樣的笨拙，還是沈一悉心引導，津液才在兩人口舌之間來回流轉。
沈一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孫依涵更是早已迷情媚水之下。
當沈一顫栗著雙手脫下孫依涵上衣看到她胸部上麵那一個栩栩如生的蠍子之後，沈一就知道張道澤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孫依涵胸前的蠍子如同天生的一樣，蠍子的毒鉤上麵還帶著一絲金光，讓人看了之後不由自主產生一陣愛戀之感。仿佛這蠍子變的猶如哈士奇一樣可愛。
沈一伸出舌頭，在這蠍子上麵輕輕舔弄。孫依涵整個人抱住沈一的腦袋，早已迷離……
當兩人終於坦誠相對的時候，孫依涵跪坐在冰涼的石板上麵，沈一則跪坐在她的對麵，兩人身上早已是一絲不掛。沈一最後一次閃現出一絲疑慮，問她：“你真的不後悔嗎？”
孫依涵著急的拉著沈一的手：“我需要你愛我。”
沈一將孫依涵壓到在石板上麵，整個山洞之中盡是旖旎春光。
接下來的一周，是介於夢境與虛幻之間的七天。當第七日的黎明晨光透過山洞上麵的縫隙投射到兩人一絲不掛的胴體上麵的時候。一切的旖旎，春色與親昵，恰似春夢，過而無痕。
已經恢複了真氣的孫依涵將被封閉了的洞口打開，隨風而去。
而站在山洞中，身上的蠍毒已經被孫依涵以百毒之軀治愈的沈一卻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你愛我嗎？”
“愛。”
“那我要離開你。”
沈一坐在山洞中怔了好久，等到夕陽透過縫隙投射進來的時候，他才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離開了山洞。
有些恩怨情仇，或許被選擇遺忘。但因為曾經發生過，就永遠不能抹滅。
……
而此時，在終南山中。
陳媛和藍常龍兩人端坐在張道澤麵前，空中飄浮著一個青色的內丹。張道澤身上的傷勢已經全都好了，張道澤帶陳媛回來，並沒有榨取陳媛的修為，而是以銀針入魂，控製了陳媛的神識，從而讓陳媛幫他護法，修複傷勢。張道澤對藍常龍說：“徒弟，去將那丹爐中的地府魔靈丹拿來，隻要在用這地府魔靈丹淬體一次，即可傷勢全好。”
藍常龍答應了一聲：“是。”
過了一會兒，藍常龍拿來一個小盒子，從裏麵取出來一個黑色小丹遞給張道澤。
張道澤服用了下去，又從丹田處提起一股內力。可是這股內力剛一提上來，忽然之間他就感覺到渾身上下出現一股燥熱之感，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上的血脈突然之間就爆裂開，張道澤口中噴湧出一大口鮮血，指著藍常龍說不出來話。
藍常龍站在張道澤麵前，看著憤怒的張道澤，嗬嗬一笑：“師父，您已經老了，這個世界，還是交給我好了。”
“你……你給我吃的是斷筋挫骨丹。”
張道澤話音剛落，藍常龍單手就將眼前漂浮在空中的內丹給抓了過來，當即就要服用下去。張道澤眼看自己的修為就要被藍常龍控製，旋即整個人用出最後一絲修為，一巴掌將內丹給拍成兩份，直接朝著對麵陳媛微張的檀口中就丟了過去。
陳媛被內丹一激，原本無神的雙眼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脖子後麵兩根銀針晃動了一下，整個人詫異的看著四周。
張道澤當即就準備將另一份內丹服下，可是為時已晚。藍常龍一把將他的脖子給勒住，將他手中的內丹給搶奪過來，生吞下去之後，藍常龍整個人就仿佛是吃了幾十斤春-藥一樣，臉色通紅，一巴掌拍在張道澤的腦門上麵，張道澤七竅流血，死於非命。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被自己親手救的徒弟給殺死，他臨死之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藍常龍，逐字逐句說：“你終有一天，也會有和我一樣的下場。”
藍常龍隻是瞪著他的眼睛，邊扭斷他的脖子邊說：“如果你不將內丹一分為二給了她一份，說不定我就會留你一命，隻不過現在，你隻能死了。而她，將會成為我的道侶。”說著，藍常龍看了一眼陳媛。
藍常龍佞笑一下，張道澤的脖子就被扭斷了。
……
當沈一下了龍虎山，到了附近的鷹潭市之後。就被上官如雲和小桃子找到了，兩個人都是一臉茫然，小桃子更是小嘴撅著，顯然生氣了。上官如雲趕緊將沈一上下全身給檢查了一遍，發現沈一完好無損之後，就長舒了一口氣說：“你去那裏了，嚇死我了，陳媛找到了沒有？孫依涵呢？”
沈一抬起頭看了看上官如雲，衝她露出了一個笑臉。
上官如雲看了一下幾乎像一個野人一樣的沈一，不再多說，將她帶回到酒店裏麵，讓沈一好好洗一個澡，什麽也不多問。
當從龍虎山匆匆趕下來的沈一躺在酒店鬆軟的大床上麵之後，沈一沒來由的長歎了一口氣。
這七天以來的親昵與旖旎，怎能如春夢，過而無痕。
電視裏麵播出了一條新聞，說龍虎山下發現七具屍體，似乎是登山者不小心掉下懸崖，望附近登山者都能引以為戒，不要挑戰高難度動作。上官如雲推門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杯熱茶，放到床頭上麵，問沈一：“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沈一點了點頭，上官如雲握住了沈一的手，不再多說。
沈一抬起頭看了看她，猶豫了一下說：“知道了很多事情，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也埋下了很多事情，可是我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什麽事情。”
上官如雲訝然一笑道：“你知道師父玄雲子飛升之前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什麽？”
“這個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卻又有他自己的軌跡，到了最後，你就會發現，這一切恰如黃昏一夢。”
沈一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
第二天，沈一一早和上官如雲一起離開了龍虎山，回到了春城。
對於沈一來說，昨天的事情已經忘卻，他的生活有恢複到了一個平靜的支點。有些事情需要等待才能發生，一味追尋隻能使人苦惱。當沈一抱著禦氣飛行的上官如雲，回首去看巍峨聳立的龍虎山時，那隻剩下了一個影子。
父母，孫依涵，跛腳老怪張道澤，這一切切發生的事情，都被沈一從腦海中自動刪除。
於是，當沈一回到春城之後，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給小桃子買一個她垂涎已久的草莓冰激淩。
當沈一離開上官如雲之後，上官如雲坐在小院子裏麵，小桃子舔了一口冰激淩，問：“師姐，他怎麽了？”
上官如雲說：“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在逃避，卻又在等待。”
“逃避什麽？等待什麽？”
上官如雲轉頭看了看正在吃冰激淩的小桃子，眉頭蹙起一道疑問，問她：“你對師父有什麽感情？”
小桃子思索了一下，答：“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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