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原來,詩雨樓是一間外觀這麽典雅,瓊樓玉宇的酒樓,這家酒樓從外麵來看一共有兩層樓之高,在這朝代不像我前世那些房舍一樣,動不動就是數十層樓,在這個朝代能超過四層樓的房舍都已很匪夷所思,奢華無比的產物了,而且酒家不像住宅一樣,所以一般的酒樓有個二層樓高都已經算是比常中檔的了,當然像龍鳳居那般有三層樓高的茶樓如果放在繁華無比的京城也算是檔次比較高級的場所了。

但一般的酒家其實高不高檔也並不全是看它的樓層,而是裝潢,設計這方麵是不是比較令人感到高貴,感到金碧輝煌,如果一家裝潢超級典雅,看起來氣宇不凡的酒家就算隻有一層樓高,那個酒家的檔次也不會比那些,二,三層樓高的地方差,所以這個檔次問題是有多方麵因素造成的。

很顯然這家詩雨樓,光從外觀上來看就已經是非常豪華的了,更不得青牙龍會說這是餘詩雨最大也是唯一的業產了,我想餘詩雨把淩龍門大部分的收入都投入到了這家店中吧,可以說這家店是她的心血的結晶物。

我被餘詩雨拉到這詩而閣樓前,我故做吃驚的道:“咦,這酒家名字怎麽和你的名字有如此類同呀,詩雨閣,詩雨閣,餘詩雨,這家店是你親戚開的啊?”

我這麽裝腔作勢一問,她明顯看出了我故意取逗的意味,對我又切了一聲,我發現她很喜歡說切字,她對我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什麽親戚,你少來逗我了,這個傻子都知道是我開的吧,何況你又不是傻子,你這不是在逗我玩嗎。”她一邊帶著我饒到酒樓後麵,一邊嘰嘰呱呱的喃喃自語著,我才懶得聽她鬼叫鬼叫的,我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邊的地形,這裏就相當於是一條小巷,也就是俗稱的後巷,這年代的大一點的酒家一般都有後門什麽的,我想餘詩而是正帶我到詩雨閣的後門去,這各小巷黑不拉嘰的,也很窄,地上濕濕潤潤的,一般很多事物的華麗的外表下都有其邋遢的一麵,這詩雨樓也不例外,正門外看起來光潔如銀,華貴輔張,而這後門的環境嘛就著實令人不敢恭維了。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蹋在那吭吭哇哇的小巷內,沒走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座氣派非凡的建築物,不用想就知道那就是詩雨樓了,不過是後麵而已,但光這酒家的背麵看起來就和周邊其他建築物很不一樣了,它明顯以是金雞獨立,傲視群雄的姿態修建在此的,其它的建築物完全就像它的小跟班一般,顯得又醜又小,又矮又破。

我一邊觀察這協調性變化差距極為之大的景色,餘詩而已經獨自走上了一個台階上,那個台階上有一扇老舊的鐵門,她熟練的把鑰匙插入鎖孔中,嘣的一聲,門開,人進,我也正準備走上台階去跟進去,不料那餘詩雨進去的秀額又探了出來,對我小聲道:“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我再準備說靠字時,她人就出來,手上卻多了四大壇女兒紅,她居然速度這麽快,怪不得不讓我進去了,她一出門順手丟了兩壇酒給我,然後又同樣熟練的門給鎖好,然後一個跟頭從台階上跳下,給我怒了怒了嘴:“走,帶你去個好地方。”話畢,她踩著地上那水坑裏的水吧噠吧噠的跑遠了,我搖了搖頭也隻能跟上去了,不過臨走時,我又望了望這鐵門,心道,估計這鐵門後就是廚房了吧,我大約算了一下前門到這後門的距離,我這麽一算就大至能猜到裏麵的廳堂究竟有多大了,這麽一算計下來,不免吃了一驚,好家夥,比美極客找的要大三倍以上,開玩笑,美極客棧的廳客都算是我到過的客棧中最大的了,而這詩雨樓卻比它還要大三倍,可想而知了,要是這年代有星級評比,我想這詩雨樓最少能拿下二星級酒家以上。

這一夜我不知道跟著那小妮子跑了有沒有五千米,反正跑得我的肚子是越來越餓的時候,前麵的餘詩雨終於回過頭對我笑著嚷道:“喂,哈思半得,快上來,到地方了。”

本來她這麽一叫,我也提不起什麽興趣,到就到了,跑這麽遠還不到我真的要鬱悶死,不過她卻這麽吐詞這麽清淅叫我哈思半得,也就是用英文在叫我老公,這讓我心裏可是樂滋滋的,不爽的情緒也一下被我拋到了腦後,我三做並做兩步跳上了幾階石梯,來到了她跟前,到現在我這才好好打量起這周圍的環境來,說真的跑了這麽遠的距離我還是第一次好好看我到底來到什麽地方了。

這一打量下,我都不覺驚了驚,猜我到哪了,我靠了,我們倆居然到了一個不知誰修的露天婷子裏,而這婷子外麵卻是一望無境的星空,看起來著實美麗,而我們現在站的這婷婷卻在半山腰上,說是山腰其實離陸地也有很高了,我向下望了望,雖然看不太清,但地麵那些黑不拉嘰的房舍在我眼中就像一個綠豆般大小。

這時,餘詩雨已把手中拿的兩大壇子女兒紅放在了地上,然後麵露微笑,伸開雙臂,挺胸抬頭的閉著雙眼,靜靜的呼吸著這大自然帶來的清新空氣和感受著這初春季節拂來的山風,看她那般享受般的模樣,我也不覺從新審視起她來,看她平時大大裂裂,不拘小、節,可卻有如此心靜,看來她很向往這大自然般的清新和自由呀,我也曾有過此心境,就是在和宣兒一起騎馬回王德鎮時,那路上見過的那峽穀時,我就感受到過如此美妙的大自然意境,我想能領悟這一層的人都是心胸寬闊之人,餘詩雨也不例外。

不知是被她的舉動所感染,還是我本來就和大自然有某種相互吸引的意味,我也不自覺的把酒壇子放下,兩手負於身後,抑起頭,靜靜感受起來這大自然無邊無際的廣闊,和那無窮無盡的清新空氣,這麽一來下,我突覺心中的一切煩惱都像被拋於腦後了,像從這一刻開始我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的輕鬆,心中無任何壓力,像要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般。

這種感覺是一種無方言明的舒服感,我不自禁的吐出口清氣,好像要置身於這大自然中。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不知這麽感受了多長時間,我身旁的餘詩雨終於開口了,我睜開雙眼,側頭看著她,我發現此刻的她已不再是那個醉裏醉氣,瘋瘋癲癲的樣子,而是一付平靜得如止水般的清凡儀容,因為春風拂麵,她此刻半張著雙目,臉上依然澱放著一種自然而淡然的笑容,沒等我回答,她又轉過頭去,一臉止然的看著那浩瀚無際的星空,淡然道:“我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就愛到這裏來,每次來到這裏,我就什麽煩惱都沒了,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我沒想到她突然會發出如此感慨,雖然有些驚詫以她的性格說出這些話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現象,不過念了念我也就釋然了,我隨口答道:“每個人都有其內在不為人知的純真一麵,你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淡雅,說明你是個很會享受生活之人,你的人生也會很快樂的。”

“是嗎,或許吧,但有時卻又覺得有些事很虛幻,無法抓住,但卻有很真實的呈現在麵前,難以琢磨,就像這天際中的繁星一般,看似近在隻遲,卻又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她的聲音依然那麽平靜,不過我能聽出來她的思緒已飄到了記憶的深處。

其實這種感覺,我又何嚐沒有想過,就想我的人生一樣,我本來隻是一個吊兒郎當,整天除了和朋友吹牛打屁,混吃等死的一個空有報複,卻無處可展所長的普通大學生,但我現在卻站在了這個離我原來的世界不知相隔了多少個時空的古代,看似這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其自然,真真實實,但我有時卻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那麽是虛幻飄渺,其實人生真的是時時刻刻都處在矛盾之中。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片仿佛永無止境的星空,突然像悟透了點什麽事般,脫口道:“其實虛幻也好,真實也好,一切機會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當一個人心境寬如海量時就會發現其實自己不再是那麽渺小,不再是大自然的一部份,而是整個世界都反倒過來,全部都被自己握在了手心。”我突然說出這番話,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可是很有哲學意義的一句話,以我的智慧是可以說出來的,但我卻把人與自然相比較,還提到了心寬如海量這個寒蕭子告訴我的詞匯,朦朦朧朧中,不知為何,我感覺自己像抓住了某樣東西,卻又似沒抓住般,念此,我猛的回頭看向餘詩雨,此刻她也正好扭過頭來在打量我,四目相交下,我可以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閃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目光出現了不穩定的飄浮感,難道她的心湖起了波瀾,她在害怕我的眼神?

雖然我現在不能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麽表情,但我從餘詩雨那有些戰栗的眼神中看出了她被我的目光所震懾住了,這可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現在的眼神這麽令她動容呢,這一點我實是抓握不住,不過這餘詩雨也隻是震住了數秒時間,然後又勉強擠出了絲笑容,凝視著我,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的眼神很不一樣了。”

“哦?”這個字是我脫口而去的,完全是出於條件反射般,不過她反應也極快,馬上接道:“你是第二個用眼神就能讓我心中翻起波瀾的人,很了不起呀你。”說畢,她已恢複成了那在街道上與我嬉戲時的笑容,在我額上點了一下,她這不是報複嗎,我先前點過她額頭,她現在卻反過來點我,不過她這一舉動卻把我弄笑了,這下我想我的眼神已恢複了正常,我們都不知道在笑啥,嗬嗬笑了一輪,我才順手把地上的酒壇拿起遞了一壇給她,然後自己也提起一壇,打開塞子與她手中的酒壇碰了一下,她會心一笑,與我一同狂飲了一大口,不過一邊喝,我一邊就在想,我是讓她第二個能用眼神震動她心境的人,那第一個是誰呢?

我取下酒壇,抹了抹嘴角邊溢留的酒水,微笑著像平常一樣對她問道:“你剛才看到我是什麽眼神了?”

我這句話問得一點也不嚴肅,就像兩個朋友在閑聊一般,餘詩雨一聽,也同樣露出那不恭的笑意,對我回道:“雖然我們相識時間不長,但我覺得你是個人物,我想你滲透心寬如海量這層心境隻花了不到三個時辰吧。”

她這麽一說,我著實吃了一驚,滲透了心寬如海量?什麽意思?

她沒等我回答,隻是又恢複到了那止境若水的淡然模樣,直直望向蒼穹,才言道:“我小時候經常到這裏來,因為我覺得大自然能為我了卻煩惱,不管有多麽不開心的事,我一來到這裏就會什麽都不用想,都不用做,那些煩惱就自己迎刃而解了,從那以後我都時常抱著美酒上山來靜心,可那時我並不能喝,每次隻要一喝一小碗便會頭昏不已,弄得醉醺醺的。”

她說畢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想到了往事中令她感覺好笑的事,她自顧自的偷笑了一下,便又接著道:“直到有一次,我還記得那次天色已過黃昏,而我卻喝了不少,因為我本身酒量不好,那次醉得很厲害,我正準備下山的時候,可我碰到了一個人。”

我領悟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聽到她說到這,我脫口插口道:“那就是第一個能用眼神讓你震懾的人?”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道:“那個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說到這,又側過頭來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就和你剛才的目光是一模一樣,好像把整個世界都攝於自己掌中,有一種目空一切的做然霸氣,好像任何一人一物在你眼中都是那麽的渺小,而你就像……”她說畢,用玉手指向那廣闊無比的星光,嬌呤聲又起:“你就好像那永無止境的蒼穹一般的巨大,你的容量能裝下整個世界,你就是這個天下的主宰。”

她言語之中,又把目光看向我,一字一頓的說道:“而這層心境的領悟就叫做:心寬如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