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鬼穀殘碑

唐振東知道師父徐卓這個人,輕易不開口,一旦開口,必然是有事相求,而且師父能力超群,他辦不了的是,定然不是簡單事。但是師父一旦張口了,那無論如何唐振東都要辦。

“如果方便的話,最好今天就動身!”

“好的,我收拾下東西!”

唐振東其實也沒什麽東西要收拾,衣服這玩意帶不帶都行,唐振東所謂的收拾東西,就是把法旗拿著,但是又不能都拿走,隻能留下一麵素色雲界旗,他怕一旦姹女派來尋仇,找不到法旗,傷害了家人。

。。。。。。。。。。。。。。。。。。。。

整個龍虎山綿延數百公裏,雲夢山是龍虎山的支脈。徐卓所說的鬼穀一脈的線索就在這裏。

“師父,你一路行來,怎麽也不說你得到的線索是什麽呢?”

這一路,唐振東問了徐卓兩次究竟在龍虎山得到了什麽線索,但是徐卓一直是閉嘴不言,唐振東也就沒再問。

直到這次兩人踏進了龍虎山,唐振東才再一次問道。

“其實我是有些線索,但是卻沒有完整明確的線索,我是夜觀星象,看到了這本《本經陰符七術》,即將出土的線索。”

“啊?那師父沒看出這書的出土方位嗎?”

徐卓搖搖頭,“沒有!其實看星象也根本看不出來書的出土,隻是能看出我鬼穀門將要大振興,不過這個振興卻要走的路很長。”

唐振東聽了師父徐卓的話,點點頭,他也學過鬼穀一脈的星象學,但是卻不甚精通,即使是這樣,他也知道星相學並不是萬能的,不可能事無巨細統統預測的,真正的星相學看的是勢。何為勢?勢就是走勢,大方向,而人也隻能是根據曆史的大方向去走,絕對不可能預測到曆史的每件事。

鬼穀門存在了好幾千年,鬼穀一脈也在各地開花散葉,從鬼穀先生那一代後,鬼穀一脈就是一直沒落的,再也沒有雄起過。這跟封建王朝的性質有關,也跟人的自私貪婪本性有關。

誰都希望自己當老大,人人都有個開宗立派的心思,誰不想創造一個門派,開創一個曆史?這是學道之人的願望。

再者封建王朝也不允許有個能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能預測萬事,武出大將,文出文曲的超級大派存在。這會威脅封建王朝的統治的,所以鬼穀門的沒落,也是曆史的必然。

徐卓剛剛在路上就一直在推演鬼穀一門的未來,雖然鬼穀一門沒在他手上雄起,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在他手上沒落。

鬼穀一脈的確會雄起,因為已經蟄伏兩千多年了,也是時候雄起了。不過鬼穀一脈的雄起,卻是存在著變數的。這個變數不是那本《本經陰符七術》,就是唐振東這個鬼穀一脈的繼承者,但是具體是什麽,徐卓卻是猜測不透了。

縱然是神仙,也有他預料之外的事。徐卓一路推演,幾乎耗盡心力,但是卻沒有個確定的結果。

“振東,鬼穀門以後得靠你!”

唐振東張張嘴,他很想說我現在結了婚,要跟老婆過過小日子,享受下該有的溫存。但是看到師父這一年多的到處奔波,探訪鬼穀一脈起源,為了鬼穀一脈的振興,他這話就說不出口。

唐振東隻是點點頭,“師父,我會努力的。”

“恩,希望這次祖師遺書《本經陰符七術》不會出差錯。”徐卓邊走邊說,剛剛在車上又耗費了大量心思推演,也走累了,“咱們在那邊坐一會,前麵應該還有最後一個山裏的村子,咱們在村裏買點補給,我們可能要在山裏呆好幾天。”

“振東,你的風水相術已經完全超越為師了,為師很欣慰。”

徐卓接過唐振東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口,說道。

“師父,你太謙虛了,我要學的東西還太多。”

“振東,你不必妄自菲薄,為師從來不輕易誇人,你是知道的,這兩年,你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為師也聽到過一點,很不錯,你在風水陣法的演算運用上,絕對是個天才。你的計算能力,為師跟你差太多了,我當時在教你時候,就發現了你的頭腦運算的縝密,超強的計算能力,無人能及。”

唐振東趕緊擺手,自己頭腦反應快,這個他很清楚,但是絕沒有像師父說的那麽誇張,“師父過譽了,我隻是反應快點,但是遠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哈哈,你頭腦反應快,推演很快,這是很重要的,誰都不能否認。天分,還有天分很重要,你對風水相術的悟性很高,恩,非常高,結合你超強的反應和推演,你在風水相術上的成就已經全麵突破了我教你的風水的範疇,很好,很不錯。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勤奮,你的勤奮努力,才是別人最遙不可及的。”

唐振東跟隨師父徐卓學習風水相術的時候,從來沒聽過師父如此的稱讚過自己,他一時還不習慣。

在監獄裏麵,什麽娛樂沒有,也沒有了外界的花花心思,一心就是學習,唐振東在裏麵的八年,是天天苦學的八年,這八年完成抵得上在世間的十六年,二十年。瀝心磨誌的八年,在學習風水相術的基礎上,修習鬼穀內功,而鬼穀內功的成就又反過來影響他學習的速度,開闊了他的心智。

身有秘術,但卻不顯山露水,唐振東出來後蟄伏了一年。

所以,唐振東出道後,立馬一遇風雲便化龍,非是無因。

在師父徐卓所說的那個村裏,補給了一些糧食和食鹽,兩人就上了路。

以唐振東和徐卓的身手,完全可以不用補給,抓抓野獸,烤了吃都沒什麽問題,隻是沒有佐料也未免太無味了,光吃肉也會枯燥,所以,唐振東在當地買了二十斤大米,一起背了上路。

“前麵不遠處有半截石碑,應該就是鬼穀派的山門了。”

先前徐卓說自己找到了鬼穀派的山門,想必就是這裏了。但是唐振東卻知道這個山門肯定並不簡單,要不然師父也不會隻找到山門,就回海城喊了自己一塊來,很顯然,這個山門是有古怪的。

從哪個山村到師父說的那個石碑,並不算太遠,但是也不近,村莊還算是在龍虎山的外圍,而那塊鬼穀石碑已經在雲夢山腳了。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的時候,兩人終於抵達了徐卓所說的那塊鬼穀石碑。

鬼穀石碑,石碑倒在地上的雜草裏,左下頭的一半石碑不知道是被人為破壞,還是被戰火波及,反正石碑隻剩了一半。

石碑上有字,但是唐振東努力睜大眼,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上麵是什麽字。他看向師父徐卓,“那個,師父,我讀的書不多,上麵寫的什麽?”

“這上麵的字的意思是:欲尋鬼穀,先覓龍山。龍山有泉,是為龍泉。龍泉盡頭,九龍匯聚,聚而成井,井,那個井,”徐卓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一擺手,“先別說那麽多了,後麵的等回頭再跟你說。”

徐卓其實也不認識這上麵的字,他回去一趟,固然是找唐振東這個高徒來陪他一起尋找鬼穀一脈的遺址,也是為了找人解讀他從這石碑上拓下來的碑文。

剛剛徐卓跟唐振東背的碑文,隻不過是他找人翻譯下來之後,自己背了幾句,後麵的他還沒用心看。

不過唐振東並沒有在意,他在想師父說的這幾句碑文的意思:欲尋鬼穀,先覓龍山。龍山有泉,是為龍泉。龍泉盡頭,九龍匯聚。

這話意思很好理解,就是這鬼穀應該在龍山上,而不是這雲夢山。

在近山補給的時候,唐振東也跟村民說過幾句話,雖然言語不大通,但是唐振東也大抵明白這龍虎山隻是一群山脈的統稱。而雲夢山是龍虎山的一個支脈,也是幾座山的合稱,這碑文中龍山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龍虎山的一個支脈,或者隻是雲夢山中的一座山的名稱。

鬼穀先生為自己選擇埋骨的地方,可能是他教書的雲夢山,也可能是這龍虎山中任意一塊風水寶穴。

鬼穀先生是有大智慧之人,他的行事必然不容易被人理解。要不然大家都知道鬼穀先生在雲夢山授徒,但是卻一直找不到鬼穀先生的埋骨之處?

要不回頭問問剛才那個村的村民,這裏有沒有龍山?

龍山可能隻是一個統稱,而龍虎山太大,想在這裏麵找出龍山來,並不容易。龍山可能也隻是春秋戰國時候的一個稱呼,現在有沒有這龍山,誰也說不好。

等等,龍山?龍虎山?龍虎山好像就是龍山和虎山的統稱,最後才合二為一,稱為龍虎山。

這話,唐振東曾經在上次鍾教授讓他龍虎山仙水岩考古的時候,聽誰說過。好像是什麽山勢想龍,故名龍山。有山像虎,故名虎山。

合二為一,稱為龍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