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田草那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弱小身影,黛芙心中莫名一陣心疼,她看得出,那是一個看似脆弱,卻十分堅強的女孩。
就仿佛野草一般,有著恐怖的堅韌。
心疼的同時,黛芙正要問陳帆怎麽了,卻看到一群穿著時尚的少年來到女孩身後。
領頭的是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戴著黑框眼鏡的鄭家豪。
跟著周圍的觀眾呐喊了一陣後,鄭家豪想起了田草,當他發現田草不在身後時,先是一驚,隨後立刻尋找,頓時發現田草不知何時跑到了人群前方。
“**,臭*子,你還想跑啊?”鄭家豪見到田草,惡狠狠地罵道,同時伸出手,一把拽住田草的衣服領子,直接將田草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一下,他拽得十分用力,直接撕爛了襯衣的領子,下方兩顆扣子也被扯掉了,露出了田草那白皙的皮膚和隱約可見的壕溝。
“啪”
田草咬著嘴唇,捂住衣服領子,掄起右手,狠狠抽出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被漫天的呼喊聲淹沒,而享受這一巴掌的鄭家豪被打傻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田草敢動手打他。
不僅僅是他,就連鄭家豪身後那些紈絝子弟也都愣住了
短暫的愣神過後,鄭家豪臉色一陣發青,無法掩飾的怒意從他眸子裏流露了出來,他本能地揮起手臂,要還給田草一巴掌。
田草沒有躲,她的身子甚至沒有彎曲,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充滿危險的聲音霍然響起,隨後,原本喧鬧的現場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鄭家豪的動作略微停頓,但卻沒有停下。
“啪”
響聲傳出,田草的那迷人的臉頰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記,嘴角更是被打破,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這聲脆響,幾乎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但是,沒有人將目光投向聲音發源處,相反,所有人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從布加迪威龍走下的魁梧男人。
“啪”
田草沒有看,她也沒有去擦嘴角的鮮血,而是咬牙再次還了鄭家豪一巴掌。
十成力。
鄭家豪怒了,他徹底怒了,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樣打他
而如今,一個在他眼裏如同*子一般下濺的女人敢給他兩巴掌?
“*子,老子今晚不但讓他們一起輪了你,還會把你丟到最肮髒的夜總會當小姐”憤怒中的鄭家豪下意識地要抓住田草的頭發,他試圖就地暴打田草一頓。
“你再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殺你quan家”
就在鄭家豪要動手的時候,魁梧男人開口了,他戴著金色的麵具,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那雙冰冷的眸子和那沙啞的聲音卻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鄭家豪的動作噶然而止,他本能地將目光投向了走在朝這邊走來的魁梧男人。
下一刻,他看到了一雙泛著猩紅光芒的眸子,就仿佛黑夜中野獸的目光,那目光中帶著極為危險的氣息。
他的身子像是被施用了魔法一般,僵硬在原地,忘記了呼吸。
不僅僅是鄭家豪,現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個魁梧男人的身上。
魁梧男人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而是緩緩朝田草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他的步伐不快也不慢,沉穩有力,每一步似乎都經過專門測量一般,極為精準。
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嘴角流著鮮血的田草,緩緩轉過了身子。
下一刻,她看到了正在朝她走來的男人,迎上了男人的目光。
隨後,她似乎認出了這雙眸子的主人,瞳孔陡然放大,柔弱的嬌軀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但是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淚水留下,隻是看著魁梧男人的眸子。
隻是……靜靜地看著。
終於,那個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那個渾身上下流露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那個剛剛征服了現場每一個人的男人,來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手,輕輕擦去她嘴角的鮮血。
麵對男人輕緩而溫柔的動作,田草沒有躲,她依然隻是靜靜地注視著男人那雙原本冷漠而變得溫柔的眸子,同時,她的雙眼淚水模糊,男人的影子在她的視線裏變得模糊了起來。
淚水,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告訴我,誰欺負了你?”輕輕擦掉田草嘴角的血跡,男人開口了,語氣緩慢,聲音沙啞。
盡管陳帆聽到了鄭家豪的話,也看到了剛才鄭家豪打了田草一巴掌,但是他很清楚,田草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絕對有隱情,他要弄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有回答,田草蹲了下去。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滑過她那迷人的臉蛋,讓她看上去像一朵凋零的玫瑰。
十六年來,憋在她內心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爆發
淚水流進了她的嘴裏,有點鹹,但更多的是苦。
這一刻,她的堅強,她的堅持徹底被擊碎了,她像一隻受傷的羔羊,無力地蹲倒在地,抱著頭,放聲大哭
望著此時的田草委屈地放聲大哭,陳帆的內心狠狠一震,他的腦海裏不由閃現出了曾經那個讓他感到驚豔的女孩。
他想起了那個女孩的堅強。
他想起了那個女孩的樸素。
他還想起了那個女孩心中那份苦苦的堅持。
他更想起了那個女孩用努力換取來的那份隻屬於她自己的驕傲。
那個女孩紮著馬尾辮,馬尾辮是她母親幫她梳的,是她十六年來最大的驕傲。
曾經,那個女孩的堅強讓陳帆刮目相看,而如今,女孩卻哭得淅瀝嘩啦。
恍惚間,陳帆才明白過來:不管那個女孩曾經多麽堅強,多麽聰明,多麽驕傲,她始終隻是一個孩子,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孩子而已。
“小草,不哭,告訴我,誰欺負了你,我幫你教訓他們。”陳帆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擦去田草臉上的淚水,柔聲道。
沒有回答,田草哭得更加的厲害了
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和其他孩子一樣,總會有脆弱的時候。
田草沒有回答,但是包括鄭家豪在內,所有紫金山中學的紈絝子弟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他們的眸子裏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我知道怎麽回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陳帆背後響起,盡管聲音的主人已經竭力去掩飾內心的緊張了,但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說。”陳帆緩緩走到楚戈身旁,沉聲道:“你最好不要撒謊。”
陳帆這話一出口,鄭家豪等人臉色狂變,身子更是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們之中有人試圖要提醒楚戈,但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隻是怔怔地看著楚戈。
麵對陳帆,楚戈感到遠比麵對何老六難受,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保持冷靜,他隻感到此時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般,難以呼吸。
“呼~”楚戈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才緩緩道:“田草是我們學校公認的校花,人人都想將她追到手。隻是,她是一個驕傲的女孩,不為金錢和誘|惑所動,所以一直沒有人成功。而且因為我們很多人都想追到她,所以沒有人用歪門邪道。但是,自從那天她被一個開大眾CC的人送到學校後,一切都變了。”
陳帆心中一動,想起了那天自己開車送田草去學校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打斷楚戈的話。
“那天過後,所有人都認為田草被人包*了,不少人更是想著輪她。”楚戈繼續說著,當說到輪字的時候,他本能地低下頭,不敢看陳帆。
輪?
這是陳帆第二次聽到這個字。
這一刻,他已經大致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隻因自己送田草去學校,這些紈絝子弟就要輪了田草??
陳帆不禁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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