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過後,李勝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轉身對中年人臉上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

被李勝稱為方隊長的中年人能夠清晰地察覺到李勝臉上的變化,沉吟道:“李隊長,如果你有事的話,你就先忙吧,我先告辭。”

聽到方隊長要告辭,李勝臉色再次一變,搖了搖頭道:“方隊長,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東海大學的學生在我這裏軍訓,出了點問題。”

李勝的話讓方隊長皺了下眉頭,他很清楚事情絕對不小,否則也不會匯報到李勝這裏來。

心中雖然好奇出了什麽事情,但是方隊長並沒有主動問。

“方隊長,要不這樣,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下去看看就來。”深知中年人身份的李勝並不想就這樣讓中年人離開,他很清楚和中年人搞好關係意味著什麽,但同樣,他有些擔憂黃曉東等人的安危

早上軍訓的時候,吳凱被陳帆撩翻得事情,李勝是知道的,而且他還特意將吳凱叫到辦公室詢問了具體的情況,當從吳凱嘴裏得知事情的真相後,理智告訴他,陳帆絕對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擁有那樣恐怖的力量

得知這一點,李勝讓吳凱等人先針對虞玄,暫時對陳帆觀察幾天,摸清底細後,再對付陳帆。

而剛剛他接到電話,電話裏,手下告訴他,虞玄被吳凱等人打成了重傷,同時陳帆鎖上了宿舍門,不知道要幹什麽。

能夠在三十六歲混成東海武警總隊第六支隊的隊長,李勝的腦袋瓜並不差,聽完手下的報告,他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心中頗為擔憂黃曉東的安危,在他看來,若是黃曉東在他這裏出了什麽事情,他可沒法跟黃曉東的父母交代。

似是看出了李勝的緊張,方隊長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李隊長,發生什麽事情了?看起來很嚴重啊?”

“是的,方隊長。”李勝強忍著內心的擔憂和憤怒,苦笑道:“你是知道的,今年東海大學的軍訓放在我這裏進行。今天是軍訓的第一天,結果……有學生和我手下的兵發生了衝突,而且還挺嚴重。”

“很嚴重?”方隊長皺了下眉頭,近兩年來,上麵一直提到在軍訓的時候,士兵不能和學生發生衝突,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也有些擔心。

李勝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是的。有一名學生被打成了重傷,而另外一名學生為了給他的同學報仇,主動找上了我手下的兵。我聽下麵的人說那個學生似乎不簡單,我怕……”

“李隊長,既然如此,我陪你去一趟吧。”方隊長立刻起身道,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同樣的,李勝的話也勾起了他的興趣,能夠被李勝說成不簡單的人,那肯定非同一般,他倒是想見識一下。

李勝本來想著如果陳帆敢傷黃曉東,即便不弄死陳帆,也要讓陳帆躺著出去,而且……今後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

如今他聽到方隊長也要去,心中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沒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

隨後,李勝和方隊長坐著各自的汽車,前往學生宿舍。

……

宿舍裏,陳帆沒有對吳凱的四名戰友留情,他們無一例外地被陳帆砸斷了十指,就算日後能夠接上,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的軍人生涯已經到頭了。

吳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四名戰友被陳帆砸斷手指,已經完全被嚇住了,他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你不但打傷了黃少,還砸斷他們的手指,你死定了你絕對離不開軍營”很多時候,一個人一旦恐懼到了極點會忽然之間變得膽大起來,此時的吳凱就是這樣,之前陳帆砸斷他四名戰友手指的時候,無法驅散的恐懼折磨著他,此時眼看隻剩下他一人,也徹底豁出去了。

陳帆砸斷吳凱四名戰友的手指後,擔心無法壓製內心暴戾的情緒,沒有立刻對吳凱動手,如今聽到吳凱威脅的話語,他笑了,笑得很冷。

隨後,在吳凱的注視下,陳帆緩緩走到他的身邊,撿起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在手中玩弄了一下。

“你……你要幹什麽?”望著陳帆的舉動,吳凱再次緊張了起來。

“別緊張,隻是幫你挑斷手筋而已。”陳帆輕輕舔了舔嘴唇:“嗯,這隻是為了懲罰你早上摸那個女孩的手”

對於早上吳凱趁機摸蘇珊手的事情,陳帆可是記憶猶新。

吳凱身子劇烈一震,試圖爬起來,結果雙手摁在玻璃碎片上,鮮血淋漓。

眼看吳凱掙紮,陳帆麵無表情地踩住吳凱的手腕,蹲下身子,握著玻璃碎片的右手以無法看清的速度在吳凱的手上劃過。

唰唰唰唰唰……

“嗷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鮮血瞬間從吳凱的手上飆了出來,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哀嚎不止。

陳帆鬆開吳凱的右手,踩上左手,冷冷一笑:“惡魔?這才剛開始而已。”

說到這裏,陳帆不由想起虞玄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原本壓製的暴戾陡然爆發,再次揮起右手,對著吳凱的左手劃出五下,鮮血瞬間飆了出來,噴了陳帆一臉。

至此,吳凱的手筋全部被挑斷,而且無法接上,一雙手是徹底廢了。

吳凱似乎也知道這一點,這一刻,他徹底陷入了瘋狂之中:“你死定了支隊長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會讓你死的比狗還慘”

“這個不需要你關心。”陳帆笑眯眯地在吳凱的身上擦了擦玻璃碎片上的血跡,動作很慢,配上他緩慢而森冷的語調,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剛才,我隻是懲罰你摸那個女孩的手,接下來,該輪到給虞玄報仇了”

“唰”

“唰”

說話間,陳帆的右手再次舞動了起來,鋒利的玻璃碎片化作一道白影,無情地從吳凱的後腳跟上方劃過

“嗷”

鮮血瞬間飆了出來,吳凱的雙腿劇烈地抽搐了起來,他的臉部肌肉完全扭曲在了一起,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哀嚎不止。

“咚”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宿舍鐵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全身武裝的武警,端著槍出現在門口。

他們接到上麵命令,第一時間帶槍趕到這裏。

然而……當他們踢開宿舍門,看到宿舍裏的一切後,饒是他們是經過正規訓練的軍人,也不由被震驚了

此時的宿舍已經完全變成了人間煉獄,水泥地麵被鮮血染得通紅,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地麵上,包括黃曉東在內的所有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少數幾個清醒著的人臉上寫滿了恐懼

那種恐懼深入骨髓,鏤刻在他們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抹去

“把手舉起來,蹲到牆角去”短暫的愣神後,為首的武警端起槍,將槍口對準了陳帆,大聲吼道。

陳帆沒有舉起手,更沒有蹲倒,而是緩緩起身,拎著玻璃碎渣,眯著眼睛,陰冷地盯著門口出現的武警。

之前,陳帆雖然下手夠狠,而且出現了病情發作的征兆,但卻憑借恐怖的意誌力,壓製著內心深處的陰霾情緒,此時,望著武警手中那冰冷、漆黑的槍口,體內苦苦壓製的陰霾情緒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似乎……他要變成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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