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麽?其實很簡單,林熙月說她得像傅悠然學習,西回來。傅悠然則告訴她,皇宮裏的守衛不好對付,她隻能以東宮為根據地,要是想照看整個皇宮,就先出去打探一番再說。

但這打家劫舍的計劃,怎能輕易透露?林熙月擺了擺手道:“無可奉告。”

基於再問她也不會說的想法,墨瑋天適當的換了個問題,“你們剛剛好像是……”他指了指寢殿,“在裏邊唱了什麽?”

傅悠然和林熙月同時眼睛一亮,異口同聲地道:“你聽見啦?唱得如何?”

傻透了!可看著她二人異常的狀態,墨瑋天可沒敢開口,一旁的齊亦北優哉遊哉地替他答道:“剛剛他偷聽出來,對我說他從來沒聽過這麽好的歌喉和戲碼。”

“真的!”傅悠然與林熙月對視一眼,眼中閃動著掩不去的激動。

“熙月!”

“悠然!”

二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們終於有粉絲了!”

墨瑋天聽罷,一滴冷汗自他額角流下,卻也不敢掃了二位山大王的興,跟著訕笑了兩聲。

傅悠然喜道:“我們‘絕代雙驕’終於可以重出江湖了!”

林熙月也是欣喜若狂。

回想三年前,從文化事業鼎盛的魏國傳入地流行戲曲風終於吹進了小小的安陽縣。傅悠然與林熙月在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盲目信心下組成了女子二人團體“絕代雙驕”。本色,是她們的招牌,原創,是她們的驕傲。排演了三個月,她們的第一出戲目“東長西短”終於問世,並舉行了小規模的巡回演出——分別在神風寨與林霆寨試演了兩場。

試演後現場觀眾反應熱烈,激動不已的二人決定加演十場,並收取像征性地入場費——每票一文錢。

加演第一場當晚。神風寨外出巡山的職務空缺已被炒到二錢銀子/位,眾賊還是搶破了頭,沒搶到正常理由缺席的賊人們不惜自殘身體,有的腦袋疼,有的屁股疼,還有的不惜冒險吃了七天前地剩飯。隻為了……不出席兩位大王的演唱會。

對著這幫沒有品味的賊,傅悠然和林熙月毫不氣諉,第二天便轉戰至林霆寨,得到了林大寨主的大力支持,誰料演出當晚,林霆寨上下全部拉起了肚子,導致霆中的茅廁超負荷運轉,沒搶到茅坑的賊眾不得不去山中支持綠化事業,幫助植物生長,一時間濃重的味道傳遍整座山頭。數月不散。當然,這是後話。還有一句後話,據說演唱會當晚。林大寨主曾經偷偷交給廚子一包上麵寫著“泄”的不明用途藥粉……

演唱會失敗,傅悠然和林熙月痛定思痛,在兩寨範圍內實行了不計名投票調查。兩座賊寨共計賊人六十二名,除去畫圈太多,錯別字太多無法辨認外的有效投票共計五十六張。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賊人反映《東長西短》地內容過於深奧,雖然走的是當前流行地後現代主義風格,可人物的塑造過於浮誇,尤其是傅悠然對著一頭驢不斷YY那一幕。那頭不爭氣地驢居然在台上拉了屎,雖然傅悠然一直站在那堆屎前表演以做遮掩。但那味道卻讓前排觀眾紛紛掩鼻,再加上最後傅悠然退場時不小心踩上一腳而後又出言威脅觀眾不得哄笑的行為,還是弄得現場氣氛十分尷尬,大家都認為該受罰的是驢,而不是人。另外還有林熙月扮演的想替家人報仇的村姑,居然妄想用兩個雞蛋收買一個殺手,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嚴重脫離現實。

剩餘的百分之二十的賊人中又有一多半覺得演員吐字不清,懷疑是模仿當時某位出名的戲子,並且服裝道具十分簡陋,演出現場也沒有茶水供應雲雲。

隻有最後地百分之五是識貨的,覺得《東長西短》裏地情感真摯感人,將人性中矛盾自私的本質刻畫得淋漓盡致,隻是兩位演員的演出功力需要加強,最好不要再出現走音跑調、記不清台詞當場看稿的不敬業現象。

收到多方意見後,從創作到表演,傅悠然與林熙月倒也著實下了一番苦功,並演出多場,可無奈觀眾不識貨,二人被迫宣布單飛,在告別演唱會上,兩人靠著紮實的煽情功力煽哭了許多賊人,場麵一度混亂,傅林二人激動不已,做出了“隻要還有人聽我們唱,我們就一定會唱下去”的豪情宣言,不過顯然她們對這句話造成的後果預料不足。就在她們說完之後,在場的眾賊人頓時鴉雀無聲,隨後便爭先恐後的擠出演出現場,生怕走慢一步,被人抓回去當粉絲。

雖然眾賊人們不買帳,可傅悠然和林熙月卻牢牢記往了自己的宣言,一直沒有放棄創作,直到今日一時技癢,在寢殿內表演了一年前創作的老段子中其的一幕。

整個故事就是這樣,她二人回顧得感慨萬分,墨瑋天隻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鑽入,再上行至四肢百駭,不為別的,剛剛傅悠然承諾會抽時間給她們這個唯一的粉絲表演自組合成立後的所有作品,而這個“唯一的”粉絲,很不幸,是他。

看了一眼齊亦北,齊亦北立刻以警告的目光相對。

“敢拉我下水,考慮一下後果先!”這是墨瑋天從他眼中讀到的信息。

齊亦北……呃,很同情墨瑋天的遭遇,這兩個什麽絕什麽驕,絕非常人所能接受,想到這裏,齊亦北也有些後怕,若不是剛剛見苗頭不對將墨瑋天拋了出去,恐怕現在連自己都得遭秧。

正當齊亦北暗自慶幸之時,眼角瞄到絕代雙彪……咳!雙驕!正朝著院外移動。

“你們去哪?”天雷勾動地火可不是好玩的,還是看緊一點為妙。

傅悠然頭也不回地道:“我帶熙月去東宮別處逛逛。放心,不走遠。”

放心?她不說還好,她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齊亦北反而更擔心了,稍作沉思後拉著墨瑋天追出去,卻已沒了兩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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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哪裏?”林熙

的興奮,“現在就去踩盤子?”

“當然不是。”傅悠然一邊趕路一邊解釋,“現在踩不了,等明天我去給後邊的娘娘們請安,你扮成宮女跟著我,趁我將她們都拖住的時候,你就可以行動了。”

林熙月大為敬佩,連連點頭,而後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去?”

“現在?”傅悠然奸笑兩聲,“現在先帶你去演習一番,有個地方,我想去很久了。”

這個讓傅悠然神往已久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東宮裏的大戶,向來出手闊綽的薛萱寧的居所——寧雪軒。

“看起來很普通。”看著不遠處的寧雪軒,林熙月一邊張望一邊評論,“裏邊住著誰?”

“老齊的其中一個小妾。”

“小妾?”林熙月忍俊不禁地道:“人都說妻不如妾,怎麽樣?你這個大婆沒少受小妾的氣吧?”

“她倒是敢!”傅悠然挖挖耳朵,“你不知道,她跟另一個小妾鬥得厲害,還鬧出了人命,這樣的蛇蠍婦人老齊還能要麽?兩個棄婦,我才懶得理。”

林熙月一臉同情地道:“她們嫁過來還不到兩個月,就成了棄婦?真是可憐。”

“可憐?”傅悠然哧笑道:“那也是她們咎由自取,還有更可憐的呢。”

“哦?”

為了滿足林熙月地好奇心。傅悠然趴到她耳邊低聲道:“最慘的是她們兩個還是個雛兒,還是個姑娘就變成棄婦,你說慘不慘?”

“什麽?”林熙月這倒不信了,“這怎麽可能!大晉太子沉迷酒色天下皆知,像晏佩若那樣的美女他怎麽可能放過?還是說……”她壓低聲音道:“難道老齊他真的……不行?”

“去你的!”傅悠然推了林熙月一把,“他正常得很,不知道多正常!”

“啊!”林熙月一聲尖叫抓傅悠然的胳膊,“你、你、你、你、你……”

傅悠然一臉厭惡的甩開胳膊。“失心瘋就滾遠點。”

林熙月摟住傅悠然的脖子將她拖入一座假山後,指著她地鼻子道:“老實交待!是不是失身了!”

“失你個大頭!”傅悠然格開林熙月的手指,拍著胸脯道:“本大爺冰清玉潔。”

“放P!”林熙月忍不住噴出一句髒話,“冰清玉潔你‘正常的很,不知道多正常’?快點從實招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傅悠然突然覺得有點熱。用手扇了扇風,對上林熙月探究的眼神,竊笑著向她勾了勾手指頭,“其實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如此這般……明白?”

林熙月的嘴巴大大地張開,神情之中卻掩不去興奮之色,“好你個死丫頭,居然殘害大晉當朝太子!”

“什麽殘害!”傅悠然撇著嘴道:“都是他挑地頭兒,敢騙我!”

林熙月調侃地道:“他挑的頭兒。你就以身相試,主動獻吻?”

傅悠然板著臉不予作答。可嘴角卻忍不住的上揚。

“你看上老齊了。”

“這個問題很嚴肅,我得好好想想。”傅悠然歎了口氣。“我還想出宮去找我那些弟兄,如果留在宮裏,恐怕再也見不著了。”

林熙月聽了這話玩笑之心大減,“你那些兄弟都散了,怎麽找?”

傅悠然頭眼不抬的理了理稍有些淩亂的衣裳,“我打算讓老齊幫我留意一下,他們哪有能耐找到什麽好地方?八成又去別處開山了。”

“呆著沒事閑的!想這些做什麽,甩了你這個包袱。他們還不趕緊散夥走人麽?還等著你回去禍害他們麽?”林熙月拍了傅悠然的頭一下,“話說回來。老齊長得倒是不錯,家世也顯赫,而且跟你也算是名正言順,不過,”她摸著下巴想了半天,“你不要懷王了?”

傅悠然深吸了口氣,重整了下精神,扮了個鬼臉道:“如果對象是懷王,我說不定就主動獻身了。”

“呸!”林熙月一臉的得意,“懷王現在可是你的大伯哥,怎麽?想鬧皇室醜聞?”

“嗯?”傅悠然警惕地道:“你幹嘛這麽開心?”

林熙月笑得毫無形象,“四弟妹,祝福你二嫂我吧。”

“啥?”傅悠然擰住林熙月的耳朵,“醒醒吧你!前些天才害得懷王貢獻了十萬兩,他不恨你你就偷笑吧。”

這句話好像說到了林熙月地痛處,她一臉堅定地道:“那筆錢我一定從墨瑋天那個臭小子那挖出來還給懷王。”

“哈!”傅悠然一臉同情地道:“我看他比你還要財迷,想從他那挖銀子?”

林熙月自信滿滿地道:“知不知道那臭小子現在最怕什麽?”

傅悠然搖搖頭,林熙月笑道:“給你做個選擇題,如果你是墨瑋天,會做哪個選擇。一,吐出懷王的十萬兩;二,娶了林熙月。”

傅悠然又開始同情墨瑋天了,不過……“你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熙月得意地笑道:“這筆買賣我是穩賺不賠的。快走吧,咱們去小妾那轉轉。”

傅悠然無奈地搖搖頭,跟著林熙月從假山後走出,忽然又迅速地將林熙月抓回來,潛在假山後望向寧雪軒的方向。

從寧雪軒的大門中,快步走出一人,雖然還有些距離,但並不妨礙傅悠然認出她來。

晏佩若。她怎麽會在這?更讓傅悠然驚奇的,是跟在晏佩若身後的一人,那人笑著將晏美女送出門來,舉止端莊秀雅,卻是薛萱寧。

“怎麽了?”林熙月不明所以地問。

傅悠然雙眼微眯,喃喃地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