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李沛山幹咳一聲,“齊公子,借一步說話。”

“有什麽話就說吧。”

“齊公子果然快人快語,”李沛山捋了捋胡子,“不知齊公子打算何時提親?”

“啊?”傅悠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提親?”

齊亦北也有些吃驚,他是知道這些山賊對他不懷好意,但怎麽這麽快就到提親這步了?眼角瞄到自己手中拿著的薄絹,絹上一對對赤裸男女肆意交纏得讓人臉紅,他終於明白李沛山為何有此一問,這下“她”的清白,算是毀在“齊公子”手中了。

這不僅跟自己的初衷完全相反,而且頗有點背道而馳的意思,自己真是……人頭豬腦的典型代表。

傅悠然還在那裏迷糊,“提什麽親啊?”

李沛山眉頭緊皺,“齊公子,明人不說暗話,昨日見你打劫時的神采本以為你是個豪氣男兒,怎地這般推卸責任?悠然雖是山賊出身,但也是清清白白,難不成你竟想始亂終棄嗎?”

“不是……山哥,你聽我說,他不是……”

傅悠然急著辯解,李沛山卻沉下臉來,“齊公子,悠然有什麽不好?要你一再推諉?”

“我……不……”

“山哥,他跟你開玩笑呢,”齊亦北不知在盤算什麽,想了良久開口道:“我們情投意合,剛剛在房中正是在商議成親之事。”

“啊?”傅悠然見了鬼似的望向齊亦北,她是有點恨嫁沒錯,但是起碼經過她這個當事人的同意吧?況且,齊亦北可是堂堂太子,他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娶個山賊回家當老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死小子在使緩兵之計,以為這樣將他和自己綁在一起,自己就得乖乖的跟他回京,等回了京,一切塵埃落定後,再把自己像皮球一樣踢回神風寨,從此他還是風流倜儻、病病秧秧的當朝太子,而自己也會恢複山賊的身份,再加上另一個頭銜——被人遺棄的超級怨婦!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齊亦北果然沒浪費變身後的強大資源,將那顆“婦人心”運用得恰到好處。

“不錯!”傅悠然怒喝一聲,“我們決定明日便拜堂成親,我那什麽狗P買賣也不要了,從此在這安營紮寨,與弟兄們一同做一個合格的自由職業者!”

“說得好!”李沛山感動得帶頭鼓掌。

“山哥,”齊亦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不願,“你帶弟兄們先出去,我還有話對齊公子說。”

李沛山興奮的帶著眾賊出去準備禮堂去了,留下屋內二人大眼瞪小眼。

“毒婦!”

齊亦北無視傅悠然的指責,隻是悠閑的坐下,“我那隻是緩兵之計。”

“果然!”傅悠然氣得渾身顫抖,“你就是想要脅我回京,最後再把我一腳踢開!”

齊亦北也不急,淡淡地道:“不這麽說,山哥大概會把你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你點頭。”

“那……也不用說什麽成親啊!”

“不說成親山哥怎肯善罷甘休?”

“反正吃虧的都是我,你別以為這麽說,我就會跟你回京!”

“不回也行,”齊亦北無所謂地道:“不過這神風寨能不能保住就兩說了。”

“你威脅我?”

“我隻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傅悠然哼笑一聲,“少唬人,我就不信你現在這個德性還能把我怎麽樣!”

齊亦北笑笑,笑容溫柔得讓傅悠然心底發毛,“我是不能把你怎麽樣,不過齊安剛剛從山下回來,且不說朝庭總有一天會打探到他的行蹤,就說國師以未卜先知之能半路截下齊安,太子身處神風寨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齊亦北歎了口氣,“到時候神風寨的存亡,就不是我說得算了。”

傅悠然抓了抓頭,NND,自己怎麽沒想到?那……那該怎麽辦?無論她去不去京城,神風寨都捏在別人手中?

“如今之計就是我們定下周密計劃,平安渡過這段時間,等我們調換回來,便河水井水各不相犯。”

“你說真的?”傅悠然有所懷疑,“不會在換回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掃平神風寨?”

“我怎會那麽做?”齊亦北終於明白傅悠然一直在害怕什麽,“我倒覺得你跟眾位兄弟都是真性情之人,比朝中的王公貴族不知強了多少倍,還想跟你們交個朋友呢。”

跟太子交朋友?聽著好像不賴。

“不行,你對天盟誓,我才信你。”

齊亦北失笑道:“盟誓?聽說‘齊公子’你昨日與山哥他們一同下山了?”

“呃……那個隻是……去出透透氣。”

“那就是沒有違背咱們的盟約?”

“沒有!”傅悠然迅速地回答,“我……我是最講信用的。”

齊亦北點點頭,“好,就衝著你這句話,我就對天盟誓,如若將來回複本尊,我齊亦北做出任何不利於神風寨之事,便五雷轟頂。”發下重誓,齊亦北笑眯眯地問:“怎麽樣?”

“呃……好!”

“能跟我回京了?”

“我……”怎麽好像掉進圈套了?傅悠然撓撓頭,“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頭。”

齊亦北笑笑,“悠然,我能這麽叫你麽?”

“隨你。”

“其實你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兒。”

傅悠然臉上有些發熱,善良?山賊也能跟善良聯係在一起嗎?

“下個月父皇壽誕,我必需回去。”

“我知道啦,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謝謝你。”

“你……你這麽婆婆媽媽的幹什麽?”多大點個P事,謝來謝去的,害得她又要臉紅了,“山哥那邊怎麽辦?”不成親,恐怕山哥不會罷休。

“那就成親。”

“啊?”

“成親。”齊亦北說得認真,“事到如今,我們不成親,山哥決不會放我們下山。”

傅悠然終於忍不往對自己的身體下了手,“啪”的一個爆栗打在齊亦北頭上,“最後你拍拍屁股走人,我該怎麽辦?”回來再嫁就是二婚,這麽倒黴的事她才不幹。

“如果你願意,等我們恢複原狀,我親自替你擇一門好親事,以公主之禮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