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幽長而狹小的通道兩側燃著昏暗的燈火,細看之下,此燈火與常人所見的普通燈火略有不同。

那燈中沒有燈蕊,更沒有燈油,但是,那火依然燃著,幾個侍衛蠻橫的走過,衣尾卷起的微風似乎對燈火沒有任何的幹係,原來,那火竟是用真氣所成,長明不滅!

以往冷清的天牢之中今天卻是格外的擁擠,林林聳聳的擠滿了每個牢房。在通道的盡頭,快速的走過兩個侍衛打扮的男人,手中拖著一位被滿身鮮血模糊了性別的人,依稀還可以聽到被拖之人口中痛苦的呻吟。

血,拖紅了一地,各個房間裏被關壓的人瞬時便啞無聲跡,但眼中所透露出來的痛苦與掙紮卻是隱藏不去的。

當侍衛走過,竟然看到被拖之人裙下露出長長的蛇尾,原來,是一個女子,倒是不知犯了怎樣的重罪而落得如此的下場。

剛剛被左護法喝責過的侍衛頭領此刻眼中露出無比嫌棄的目光,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與其點了一下頭,便擦身而過。

待到了通道盡頭之後,眼前的視線霍然明亮,光線明顯的比通道之中要亮堂許多。那些林立的刑具也更加清晰的暴露在人們的眼前。

隻一眼,便讓人毛骨悚然!

“守領,”

裏麵的兩個侍衛見到頭領忽然出現在眼前,慌忙站起身來,對著那頭領畢恭畢敬的說道,眼中盡現討好的神色。

頭領擺了擺手,略有些不耐煩的應道:

“那個賤婢開口了沒?”

“回守領的話,能用的刑咱們都用上了,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其中一個侍衛麵露難色,唯唯喏喏的小聲應著,邊說還邊偷偷觀察其頭領的臉色。

“媽的!看來不用點真家夥那賤婢是不吐口了,害得老子被護法責罰!去,給我把她再拖出來!”

陰森的雙眼中有種想要吃人的感覺,周圍馬上升起了危險的氣息。

“是是是!”

下人看到臉色這樣難看的頭領,心知不好,誰也開罪不得,隻好拚命的點頭回答著,轉而如風似的閃到他口中所說的被審的女子麵前。

天哪,這還是一個人嗎?還是一個女人嗎?頭發與頭皮已經被血凝固,渾身上下已經看不出一塊完整的地方,就連可以遮羞的布料都快要沒有了。

本來修長的手指此刻也已經如風中殘葉似的垂了下來。手與腳筋早已俱斷!,如果不是被刻意的保持人形,恐怕現在的她已經化為本體蜷縮在角落之內!

低垂下來的頭顱就像是已經被處以絞刑的已死犯人,進來的兩個守衛發出一股無形的真氣對著如爛泥一樣癱軟在地的女人點了一下,女人便像是被什麽東西拉住一樣跟在兩個守衛的人身後前行起來。

如果不是刻意去看,還以為是拖了一塊破舊的雜物似的。

片刻間,便來到那明亮的審訊間,守衛頭領看到地上的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那已經潰爛成瘡的傷口上麵發出陣陣惡臭。

“婉兒,如果不是你如此執著的堅信著,又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