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陰謀
“砰。”
槍聲在酒吧內響起。
正在火速趕來的蔣葉初全身打了個機靈，在接到報警電話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而事實上當聽到槍聲，他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已經達到了頂峰。而遠遠看到出事酒吧後，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從酒吧內走了出來，這個身影他很熟悉。
“是他？”
蔣葉初心裏一沉。
隻是秦風似乎並不打算停下來接受任何的審查，上了車，一腳油門到底，火速離去。
“頭？”
一名警察看了一眼蔣葉初，蔣葉初氣的一拳錘在了車上，拿過對講機大聲喝道：“a隊的人全部給我追！”
很快在警車之中三輛警車迅速離開了車隊，向著秦風車子的方向遠去，而其餘警察在到了酒吧現場後，蔣葉初還沒下命令，就有幾個警察風一般的衝了進去，隻是很快的，這群家夥便是火速的跑了出來，一個個捂著自己的肚子跑到無人的地方嘔吐。
蔣葉初皺了皺眉，吩咐其餘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而他本人則是走向了酒吧，隻是推開酒吧大門，那令人嘔吐的血腥味頓時撲麵而來，滿地的屍體和鮮血，那殘肢斷臂的視覺衝擊和血腥的味覺衝擊不斷挑戰者蔣葉初心理承受的最低限。
隻是掃了一眼，蔣葉初的眼睛已經徹底紅了。
一條條人命就這麽消散在他的世界裏，蔣葉初強忍著心中的悲憤，咬牙切齒的捏著自己的雙拳哢哢作響，而跟在他身後的幾個警察在進來之後，卻是一個個狼狽的退了幾步，血腥，腐臭，混亂，強烈的衝擊讓他們感覺大腦有些昏沉沉的，還有一抹悲痛。
要說這群人中唯一還能保持鎮定的隻有薑毅了，這個在蔣葉初眼中來曆神秘的警察在走進酒吧後，雙眼掃了一圈，那混亂大腦的現場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無論何時幾乎都能保持著冷靜的大腦快速記錄了現場所有的一切。
“秦風！你這個瘋子！”蔣葉初咬牙切齒，雙眼中投射出一股股強烈的殺意與憤怒，還有些許的後悔。
“不是他幹的。”薑毅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蔣葉初，有些疑惑的說道：“鮮血已經凝固，所有屍體已經冷卻，這些人最少已經死了兩個小時以上，事實上，兩個小時之前，秦風似乎在醫院。作為一個刑警，難道你連基本的判斷力都不具備嗎？”
薑毅的話如同一桶冷水澆在了蔣葉初的腦袋上，他瞬間清醒過來，大腦此時也恢複了冷靜，看著滿地屍體還有那屍體上那鮮血橫飛，肌肉撕裂等不堪入目的一切，他努力克製了心中的憤怒，依舊帶著怒火，隻是聲音已經恢複了下來：“是我失控了。”
薑毅聳了聳肩，走到了距離較近的屍體前，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道：“看到了嗎？他們之前甚至連反抗都沒有，這個人眼神中帶著絕望，臉部肌肉扭曲。腿部中彈說明他因為害怕想要逃離此地，隻是被凶手一槍擊中，而後。”說著，薑毅將屍體翻了過來，死者背部衣服似乎經過揉捏一般，薑毅道：“脊柱被人一段一段的捏碎。”
蔣葉初鎮定下來，道：“這夥人是地下軍火販子，組織嚴密，看他們手中有的還握有武器，隻是似乎並不敢做出反抗，會是什麽人幹的？sh潛入了一批雇傭軍？還是殺手？”
“一批？”薑毅一愣，道：“現場情況很顯然已經告訴我們，這些事情是一個人幹的，看看每個人中彈的角度，幾乎是從一條直線上移動發射，你認為一批訓練有素的雇傭軍或者殺手會排成一隊來殺人？而且，大部分人是被重物擊裂脊柱而死，倒是槍傷反而成了非致命傷害。”
“這裏躺著的最少也有十五個人。”蔣葉初沉聲道：“你認為一個人可以做到？”
“在我所知道的人裏，能做到這一點的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薑毅拍了拍手，起身走向了酒吧內的走廊，邊走邊道：“我可以打賭，專業的雇傭兵和殺手在殺人過程中絕對不想折磨人，那樣隻會浪費他們賺錢的時間，而肯這麽做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態。”
“要麽就是尋私仇的。”
薑毅看著走廊裏慘烈的一幕，又加了一句。
蔣葉初此時也走上前來，而當他看到走廊內更加慘不人道的狀況後，差點吐出來，那滿地的屍體，有的屍體部分已經被燒焦，而在地下，還殘存著之前爆炸的屍體碎塊，而這裏的味道，還帶著些許的硝煙味，薑毅道：“爆炸時間應該不超過五分鍾。硝煙味還很濃。”
“這你都能聞的出來？”蔣葉初不得不得在此升起對薑毅的疑心。
薑毅皺了皺眉，道：“隻有鼻子通氣的，都能聞的出來。”
蔣葉初被噎的半句說說不出來，而薑毅則是走向了走廊盡頭的房間，整個房間內已經亂七八糟，而薑毅則是走到那軍火販子的屍體前，他的腦袋被擊中，雙眼處於死不瞑目的狀態，道：“秦風殺的，唯一的致命傷害與別人不同的家夥，看雙眼絕望憤怒還有悔恨，心理應該已經徹底崩潰了，他倒是難得的好心了一次。”
“好心？殺了人難道就是好心嗎？”蔣葉初不滿的喝道。
“他的心理已經徹底崩潰了，就算是救下了他，他也會在噩夢與現實中不斷的輪回，從每一天經曆一次最慘烈的一幕，到最後不斷在回憶讓他崩潰的情景，不殺他，也隻是讓他在痛苦中選擇自殺而已。”薑毅道：“救了他隻會讓他更加痛苦罷了。”
蔣葉初氣的一拳錘在了牆上，薑毅的話他可以選擇理解，但是他無法接受這麽一條人命就這麽消散在這個世界。
哪怕眼前的家夥是他已經收集了足夠被判無期徒刑的證據的軍火販子。
“還有其他證據嗎？”蔣葉初知道自己無法保持理智的判斷，所以直接選擇了詢問薑毅。
“在秦風家中爆炸的炸.彈應該是這個死人賣出去的，那麽看殺人手法，殺了這些人的家夥應該就是買了軍火的人。”薑毅眼睛微微眯著，道：“也就是那個家夥的目標依舊鎖定著朱雅菲和蘇煙。”
“我立刻通知人將他們嚴格保護起來。”
“沒用的。”薑毅幹脆道。
蔣葉初一怔，不解的看著薑毅，道：“我不管他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怕了這個混蛋！”
“不，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等著收凶手的屍體就行了。”薑毅搖了搖頭，道。
蔣葉初沒有多說，而是緊盯著薑毅，薑毅倒是並不覺得意外，淡淡的說道：“你無法阻止我說的事實。”
“你到底是什麽人。”蔣葉初看著薑毅，沉聲道：“一個普通的刑警絕對不可能在看到現在的情景後依舊保持著嚴謹的邏輯分析能力，我查過你所有履曆，你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你沒有作為一個警察的基本職業準則，但是你卻具備了精英警探都不具備的超強能力。”
“最少我的任命書是真的。”薑毅嘴角一揚，淡淡的說道。
蔣葉初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們繼續處理現場吧。不過你要知道，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隻要我蔣葉初還活著，我就絕對不會允許你胡作非為。”
薑毅聳了聳肩。
而此時。
秦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追趕的警車，臉上帶著絲絲凝重，他倒是不在意背後的警察，而是那個來自北陽的綽號狗王的家夥。
北陽的人，秦風倒是打過交道。
一個被他宰了的端木擎，一個現在還在東天監獄裏蹲著的端木海。
端木家族在北陽也屬於一方霸主，否則也不會培養出端木擎這個目中無人的狂妄家夥。
“難道是端木家族的複仇？”秦風皺著眉頭。
他隱約記得當初端木擎死後，為了讓陳長鋒能夠順利延續自己東天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他偽造了不少證據將所有自己犯的事或者是一些無頭案件全部指向了端木擎，而事實上，似乎陳長鋒的人在和端木擎的手下孫賀還有孫娥接觸後，曾經對自己說過，端木擎在醞釀一個大陰謀。
他當時隻當成一個玩笑，並且因為端木擎的部分資料還是葉夢琪那娘們傳來的，他也懶得在插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當即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陳長鋒的電話，很快陳長鋒略顯疲倦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小子有什麽事趕緊說。”
“陳叔？東天市的案件都有頭緒了嗎？”秦風問道。
“頭緒？頭緒個屁！”陳長鋒忽然爆了一句粗口，但旋即有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本來我們鎖定了端木擎為幕後指使，隻是忽然在一次意外中我們的人查到了端木擎似乎隻是一個先鋒小卒，而當我們在想繼續調查之時，端木擎之前的手下孫賀還有孫娥被人殺了，端木擎的弟弟端木海也死了。”
“頭緒全斷了？”秦風問道。
“不錯，一點頭緒也找不到了，更可笑的是端木擎也死了。我們發現了他的屍體。”陳長鋒無奈道：“你知道，最近壓力太多了，所以我們無法在繼續調查下去，上麵給的最後期限也到了，我們隻能判定端木擎為殺人凶手而後畏罪自殺。”
“不錯的結果。”秦風笑道：“最少你不用再操心了。”
“還好，話說為什麽你那裏會有警鈴聲？你在sh是不是又惹事了？”陳長鋒到底是個警察，對警鈴聲極為敏感。
倒是秦風看了一眼後視鏡，道：“不知道，我在兜風，警察似乎在追什麽小偷小販，您放心吧，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