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女煞星
朱雅菲偷瞄了一眼看著報紙的男人。
不知道為何,她總能在這個男人身上瞧出秦風的影子來,秦風很少安靜的坐下來看書或者報紙,每次都會是老不正經的活躍著氣氛,但是一旦他安靜下來,卻又和眼前的男人一樣極其的相似,好似周圍的一切任何動靜都無法讓他們興起丁點的興趣。
比如剛剛走進來的四個麵容陰鷙的男子,四雙眼睛帶著讓人極不舒服的眼神掃了一眼咖啡廳內,咖啡廳內的眾人都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而那四人中其中一人的目光卻在朱雅菲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鍾,而不知道何時,一直在外的蘇煙也已經走了進來,坐在了朱雅菲的身旁。
“他們四個人怪裏怪氣的。”
朱雅菲見那四人站在門口處,低聲的說道。
蘇煙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答話。而一直在那看報紙男子身旁的秦憶棠走上前去,輕聲道:“四位先生,請問想喝點什麽?”
隻是回答秦憶棠的卻是一柄明晃晃的刀子。
突如其來的劫持讓秦憶棠大吃一驚,但還來不及喊出聲,刀子卻在脖頸上一頂,那尖銳的刀鋒隻需要在稍稍用力便可以劃開吹彈可破的肌膚,秦憶棠全身顫抖的站在那裏,而持刀的男子隻是掃了她一眼,便對對麵三人使了個手勢。
這是四個亡命之徒。
驚嚇的咖啡廳內的人們腦海中隻有這個想法,因為四人身上清晰的傳達出了一種致命般的恐怖氣息,咖啡廳的一名員工偷偷的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卻被其中一人盯上,那廝速度極快,箭步衝上前去,將手機奪了過來扔到了一旁,看著那瑟瑟發抖的男員工,冷笑了一聲,手臂一抬,一記掌刀劈砍在了員工的喉嚨處。
“不要啊!”
秦憶棠驚懼的大喊了一聲,隻是那匪徒卻絲毫不受影響,掌刀實打實的砍下,那員工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咳嗽了一聲身體踉踉蹌蹌的倒下,匪徒哼了一聲,旋即將目光卻又鎖定了在朱雅菲的身上。
朱雅菲精神一緊,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
看著三人成弧線包圍上前,蘇煙眼神變的極為凝重,這四人卻是與之前曾想要暗殺朱雅菲的人有著天差地別,若說以前的出現隻是猴子,那麽現在出現的最少也是大猩猩級別的。
“滾開。”
居中的一人看了一眼蘇煙,冷冷的說道。
蘇煙隻是冷哼了一聲,手腕一抖,叮的一聲,袖劍彈射而出,而一直在看報紙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側目看看了一眼,看到那蘇煙手腕的袖劍之後,又凝神思索了少頃,旋即恍然點了點頭,但也僅此而已。瞧見蘇煙亮出武器,那三人均是殘忍的一笑,隻是片刻間便是蜂擁而上。
蘇煙不敢有絲毫大意,但也絕對不會在此時選擇退縮,同時迎上前去,手中的袖劍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那三人見此,身體先是一頓,但緊隨後三人將蘇煙團團包圍,而拿著刀子架在秦憶棠脖子上的那匪徒看了看手表,淡淡的說道:“警察出現在這裏的時間是十二分三十六秒,你們有六分鍾的時間殺掉這兩個女人。”
“六分鍾?足夠了。”
三人中一人獰笑了一聲,雙拳一握便是向著蘇煙砸去,同時另外二人卻是拳腳相加,蘇煙哼了一聲,一股子凜冽的殺氣在身上爆出,手中袖劍向著當先一人刺去,那廝卻是獰笑不止,身體一側躲過蘇煙的攻擊,而後一記膝頂迎上前去,而此時身後另外兩人的攻擊卻是應聲而來。
“小心!”
朱雅菲驚呼了一聲。
倒是蘇煙不慌不忙,身體的敏捷在這一刻完全展現出來,腳步輕舞間,卻是以讓那些不敢有動靜的觀眾們看的眼花繚亂,或許隻是下一秒的功夫,蘇煙卻已經繞到了一人的背後,那廝感覺背後涼氣大盛,猛喝了一聲肘擊向後猛錘,蘇煙身體微微一側,同時袖劍向著那廝的腰部捅去。
另外兩人見同夥有危險,同時衝上前來,兩隻最少有四十五碼的大腳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向著蘇煙踹去,蘇煙眼中炸出一道神光,果斷放棄了攻擊身體貼著那廝的背後一繞,借助腰部扭轉的力量,肘部狠狠的撞向了那廝的腦袋,那廝反應倒是迅猛,迅速抬起左肩護住了自己的耳朵位置。但是蘇煙卻是忽然手臂伸直,那袖劍竟是激射而出,一根極細的纖維絲連接著袖劍的一斷,卻在急速中難以被肉眼查詢,那袖劍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卻是正中前方要衝上前來一人的心口處。
低頭看著被插入心髒的袖劍,他對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那流淌出染紅了衣衫的鮮血以及抽搐般的疼痛卻告訴他這是真實所發生的。
“老三!”
攻擊蘇煙的兩人以及挾持著秦憶棠看著熱鬧的那匪徒頭子臉上布滿了猙獰,一臉橫肉上滿是怒火。
蘇煙卻不為所動,隻是右臂有些輕微的顫抖,顯然剛才忽然改變了攻擊對她的身體也是一種不小的負荷。
“殺了她!”
匪徒頭子憤怒的吼道。
那剩餘二人一個個凶相爆發,掏出了一直掛在身上的刀子,毫不猶豫的向著蘇煙劈砍而來,蘇煙想也不想向後一躍,同時手腕在一抖,那刺在老三身上的袖劍在牽引下迅速收回,那兩人見此更是怒不可揭,一個個發了瘋一樣衝上前來,而蘇煙也不再退後,迎刃而上。
叮。
那刀刃清脆的碰觸聲讓除了那看報紙的男人外,所有在場的人都心裏打了個哆嗦,但見蘇煙手中袖劍正刺在一人手中的刀身之上,那廝低吼了一聲,一腳抬起向著蘇煙踢去,而另一人一刀砍來,蘇煙雙腳一踏地,身體橫空而起,貼著那側踢而來的一腳堪堪而過,同時半空中手腕一抖,那袖劍在此激射而出,向著揮刀劈砍的那廝射去。
那廝架起刀子,卻是準確的將激射而來的袖劍後的纖維絲纏住,而落地退了半米的蘇煙感覺到那巨大的拉力,微微皺了皺眉,在看另一人又是緊追而上,哼了一聲,手腕在一抖,一個黑色的袖套在手腕滑落,原本在大力拉扯的那廝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恰巧不巧的退到了看報紙的男人桌子旁邊。
男人卻是看也不看一眼,隻是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看著手中的報紙,有人瞧見這男人氣定神閑,均是自愧不如,而被挾持的秦憶棠卻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原本攻擊不順的那匪徒見有人還如此安靜,頓時冷哼了一聲,在看了一眼與同夥打鬥在一起的蘇煙即便是雙手空空卻也占據著上風,心裏更是惱火不已,一隻手抓住桌子的一側就要向著蘇煙砸過去,但是他以為能被他輕而易舉咋出去的桌子此時卻似乎是被粘在了地下,任憑他如何用力,桌子也隻是在輕微的顫抖而已。
匪徒有些惱火,看了一眼桌子底下,發現隻是一張簡單的咖啡桌而已,卻為何如此沉重?
而當他在抬起頭來,卻看到那看著報紙的男人此時一隻手正按在桌子上,盛怒的他並沒有去思考為何這個看起來懶洋洋的家夥為何會一隻手將自己的力量全部壓住,拿起刀據向著男子放在桌子上的手臂看去,而秦憶棠瞧見後忍不住喝道:“住手啊!”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那揮刀劈砍而來的匪徒。
隻是一眼。
外人眼中那隻是略帶著一絲不滿的眼神,但是在那匪徒的眼中,卻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無數的狂魔夾雜著衝天的煞氣向著自己飛來,原本氣勢洶洶的在那一眼之下,硬生生定格在那裏,刀子正舉在頭頂,全身上下看似一動不動,但若是靠近了就會發現,這個家夥全身每一處都在做著細微的顫抖,甚至包括那極細的汗毛。
“老二?你在幹什麽!”
看到老二此時還有心情在玩雕刻藝術,劫持者秦憶棠的土匪頭子頓時大怒,這裏可不是畫室讓你擺姿勢的,氣急的他將秦憶棠丟在了一旁,怒氣爆表的正要走上前來,但下一秒卻又是目瞪口呆的看到老二手中的刀子跌落在地下。
老二真心想對著老天爺發誓,他不是不想砍,而是眼前這個古怪的家夥的眼神似乎是包含著無數的魔力,將他認為早已經在身上滅絕了的恐懼與對生命的絕望在這一刻成幾何倍的不斷爆發,那是無窮盡的恐懼,不斷覆蓋在他全身上下的每一粒細胞之上。
顫抖,在他的身上幅度越來越大,所有人甚至能感覺到這個老二內心的無限恐懼與絕望,在老二背後的那匪徒頭子喝了一聲:“老二,你在幹什麽呢!”
隻是呼喊卻無法喚醒這個被恐懼所包圍的老二的心。
而與蘇煙顫抖的那名匪徒感覺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老二的位置,卻是驚駭的發現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此時卻像是個膽小鬼見了真鬼一樣在瑟瑟發抖,這一幕讓他無法接受,甚至是失神到了他忘記自己正在和一個身手高超殺人絕不留情的女人在戰鬥。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之時,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在了他的喉嚨上,隨著他的身體一陣踉蹌向後退去,蘇煙淩空而起,一腳沒有絲毫留情的踢在了他的腦袋上。
“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光輝女煞星。”
看到這一幕,男人微微搖了搖頭,但眼裏卻見不到任何的同情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