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鬆井家族
“得,看來今天晚上不好過了。”
一輛巨大的貨車將前路盡數堵死,無奈之下秦風將車停下,搖下車窗彈出半個腦袋,大聲嚷嚷道:“喂,好狗不擋路,擋路的,都不是好狗!”
話吼完之後,但見後麵跟著的幾輛車嘩啦啦走下來一群西裝革履的家夥,大約有十多人,一個個臉色嚴謹,其中一個戴著墨鏡的家夥掏出一把詭異的刀來,橫刀劈在了車上,秦風氣的破口大罵:“王八犢子嗎?這是四個圈!”
“把頭給我伸進去,不然我把你變成四個圈。”
墨鏡男子拿著刀子在車窗前一拍,口音有些許的蹩腳,但又帶著幾分不可抗拒的意思,令人聽起來有些厭惡。
秦風眉毛一揚,還不等開口說話,前麵那大貨車一側忽然打開,柔和的燈光漸漸射出來,秦風和朱雅菲同時看去,卻是霍然發現這貨車內竟然是個改裝的極為奢華的餐廳,鋪著柔軟的毛毯,一張白玉桌子上擺著豐富精致的燭光晚餐,但看那餐具,大都是純金或是象牙打造的,顯然此間主人極有財富。
“這是要請咱們吃飯嗎?”秦風頓時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站在窗外的那墨鏡男子。
但是墨鏡男子顯然並不理會秦風,反而是繞到一旁,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擺出了一個極為尊敬的架勢,道:“朱小姐,我家主人有請。”
朱雅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風,倒是秦風道:“有人請客吃飯,那就敞開了吃。”
聽著秦風的話,朱雅菲心裏稍安,旋即是下了車,原本秦風也想下車蹭一頓,可是隨後有兩人站在車門前,將車門關上,其中一人硬聲道:“主人吩咐了,你在車裏麵呆著就好!”
“我靠,不懂禮儀。”
秦風翻了翻白眼,坐在車門抽起了香煙。
而另一邊,朱雅菲被帶領著走到了貨車上,隨後又一個侍者打扮的服務員走上前,極為恭敬的引著朱雅菲入了座,不多時,在一旁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俊朗男子緩步上前,麵帶著一絲詭異而又玩味的笑意,似是一切都在他的五指擺弄之間。
“朱小姐,冒昧打擾,還請海涵。”男子坐在朱雅菲對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輕聲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鬆井賀聯。”
朱雅菲臉色不變,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裏,看了一眼不遠處車內的秦風,看秦風揮了揮手,微微笑了笑,但很快又收斂了笑容,道:“鬆井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一見如故。”鬆井賀聯的普通話說的倒是比那墨鏡男手下利索了許多,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微微笑道:“朱小姐,你我一見如故,相逢又何必曾相識?”
“那不知道鬆井先生知不知道,在我們的國家,還有一句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朱雅菲針鋒相對道。
鬆井賀聯喝了一口紅酒,淡淡的說道:“朱雅菲小姐既然來了,又何必要拒絕我的話?”
“不,鬆井先生擺出這麽大的陣仗真是隻請我吃頓飯?”朱雅菲此時在氣勢上卻是渾然不弱,作為sh有名的商界女神,她實力雄厚,說起話來不比一些掌權已久的人弱了多少,淡淡的說道:“宴無好宴,雅菲也無需與你多談。”
“哈哈。”鬆井賀聯眼睛眯了眯,拿起手中的餐刀切了一塊牛肉放入嘴中,舉止得體,淡淡的說道:“聽聞朱小姐對華星實驗室的研究極有興趣,我此次冒昧攔截,還是希望朱小姐可以給我一個麵子,華星實驗室我想請朱小姐放棄。”
“對一個商人來說,你認為會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嗎?”朱雅菲冷笑道。
鬆井賀聯微微一怔,聳了聳肩,道:“華星實驗室是我勢在必得,確切來說是我的家族勢在必得的研究項目,朱小姐又何必要和我的家族對抗?你應該知道,鬆井家族向來說一不二。”
聽聞此話,朱雅菲臉上閃過一絲憤恨與沉重,凝聲道:“鬆井家族,當年nj大屠殺主要負責人之一的鬆井賀聯就是你家族的長輩吧?”
鬆井賀聯哼了一聲,似是有些不滿,淡淡的說道:“此事已經過去了七十餘年,沒想到你們華夏人竟然如此記仇,而且他已經為此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難道朱雅菲小姐還覺得不夠嗎?做人總要向前看,朱小姐又何必在意以往的仇恨?這樣影響我們的洽談,朱小姐不覺得不妥麽?”
“我與你沒有什麽好談的。”朱雅菲冷聲道:“鬆井先生如果想阻止我對華星實驗室的投資,那麽我想鬆井先生可以放棄了,這件事我意已決,絕無更改的可能。”
“萬事不要說的這麽絕。”鬆井賀聯卻渾不在意,而是掏出了一顆雪茄,手下人忙是上前點上,隨著那一口香煙吐出,轟鳴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朱雅菲皺了皺眉,磚頭看過去,卻見在前方一輛挖掘機緩緩駛來,巨大的鏟鬥剛剛抬起,正懸在了秦風車子的正上方。
“你想幹什麽?”朱雅菲全身一震,但還能保證自己的鎮定,沉聲問道。
鬆井賀聯吐出一口煙圈,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淡淡的說道:“朱小姐喝口酒,重新考慮考慮如何?”
“朱小姐,我不喜歡威脅人,但是朱小姐也不要輕易試探我的底線。”鬆井賀聯看著朱雅菲尚在考慮之中。一隻手敲打著桌麵,瞅著雪茄,淡淡的說道:“華星實驗室的事情,我還是請朱小姐可以在考慮考慮。”
朱雅菲雙拳緊緊握著,眼神中閃爍著濃鬱的猶豫,鬆井賀聯歎了口氣,隻聽吱呀一聲,那巨大的鏟鬥猛然向下砸去,朱雅菲全身一驚,大聲喝道:“不要!”
那鏟鬥陡然停止,原本在車內抽煙的秦風不禁探出半個身子來,看著車頂的鏟鬥,忍不住罵道:“我操,藍翔畢業的吧?”
“給我做回去。”墨鏡男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秦風身後,刀子架在了秦風的脖子上,硬聲道:“膽敢探出頭來,我把你腦袋給砍了。”
“何必呢。”
秦風撇了撇嘴,又坐回了車內。
朱雅菲看秦風沒事,鬆了一口氣,沉聲道:“好,我答應你。”
鬆井石根臉上掛起一抹開心的笑容,但笑容隻是維持了短短的幾秒鍾,隨後便是一轉,那一直在車旁的墨鏡男子獰笑了一聲,退了幾步一揮手,那鏟鬥陡然抬起,朱雅菲大驚之下就要起身衝過去,但是不知道何時那服務員站在了她的身後,將她按在了桌子上。
哐當。
車子在鏟鬥的巨大壓力下震了一震,四周的玻璃震的粉碎,那車頂更是凹陷去一大塊,朱雅菲臉色大變,那鏟鬥卻是接二連三的砸下來,朱雅菲心中宛如刀割了一般:“秦風!”
“哈哈哈。”
墨鏡男子看著已經不成樣子的奧迪車,猖狂的大聲一笑,眼神中閃爍著無法言喻的痛快。倒是那鬆井石根卻全然不當回事,將雪茄放在一旁,繼續吃著桌子上的牛肉,淡淡的說道:“知道嗎?我一直認為我的祖爺爺不應該受到懲罰,戰爭本就是殘酷的,在戰爭利益麵前,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畜生!”
朱雅菲的俏臉此時蒼白無比,心髒宛如隨著那車子一樣被砸的已經七零八落,鬆井石根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起身拿著紅酒看著被按在桌子上的朱雅菲,冷笑道:“畜生隻有任人宰割,但是現在站著的是我,就像七十多年前一樣,站著的是我日本帝國的士兵!”
朱雅菲全身顫抖著,卻不是因為懼怕,而是胸腔中那已經在燃燒的怒火與憤恨,更多的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秦風喪命的痛苦。
“朱小姐,看來你不適合當一個商人。”鬆井石根將紅酒緩緩倒出,豔紅的酒水傾灑在朱雅菲的頭上,朱雅菲咬牙切齒的望著那獰笑的鬆井石根,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
“哐!”
忽然一聲巨響響起,原本所有看著朱雅菲痛苦而在獰笑的島國人紛紛轉過頭來,卻看到那已經被砸的慘不忍睹的奧迪車上不知道何時做了一個身影,朱雅菲看著那熟悉的麵孔,眼淚終究是沒有在忍住,混著那酒水一點一點的滴落。
“真他媽藍翔畢業的?”
秦風從車上跳了下來,低聲罵了一句。
那墨鏡男子喝罵了一聲,握著那巨大的刀子揮刀砍來,秦風雙眼一眯,右手詭異的劃過一道弧線,正落在那廝的手腕之上,隻是一擰,那墨鏡男悶哼了一聲,手中的刀子滑落,被秦風穩穩的握在了手中。
秦風冷冷的看了一眼墨鏡男子,刀子毫不猶豫的從他的脖頸上砍過。
血液噴灑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是一怔,站在貨車上的鬆井石根眼中閃爍著不可饒恕的怒火,指著秦風大聲道:“給我殺了他!”
“狗日的矮子,找死!”秦風眼中血腥的紅光一閃,身體一扭,那刀子卻是劃著詭異的弧線射出,鬆井石根大吃一驚,匆忙退了一步,刀子劃過一道閃亮的白光,嗡嗡聲響令人無法捕捉那刀子的蹤跡,隻聽著那鬆井石根一聲慘叫,大腿上正插著一把恐怖的刀子,鮮血正咕咕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