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招認

“畜牲,連跟你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妻子都下的了手,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

眼見梅興乾臉上慌亂,卻仍想要推脫,錢多多上前就是一腳,踹在了梅興乾的小肚子上,雖然留了幾分力道,但也仍不是梅興乾可以抗得住的,嘴裏一聲慘叫,就弓著身子倒地,蜷縮成了一隻大蝦米。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還不認罪?”

“揍死你個畜生!”

錢多多雙腳不停,對著梅興乾身上就是一頓亂踢,鄭直見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要阻止,但想了想,又強自忍住了。

反正梅興乾設計炸死了宋芳芳的可能性極大,不會冤枉了人。

程兵則掏出煙來,背過身,裝作沒有看到,以前他審問犯人時,為了盡快得到結果,也使用過暴力手段。

“鄭所長,抽一根?”程兵說著,給鄭直遞過去一根煙。

鄭直不抽煙,但不接又好像是拂了人家的臉麵,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抽煙。”

“哦。”

程兵到是沒覺得什麽,拿出打火機,叭的一聲打著,將放到嘴裏的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團藍色煙霧。

“還不認罪?再不承認,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活活打死你!”

在錢多多一通拳打腳踢下,梅心乾臉上沒傷,但身上已經斷了幾根骨頭,嘴角溢出了一縷鮮紅的血跡,忍不住開口道,“別打了,我大哥可是咱們縣水利局的局長,你……唉喲!”

“一個水利局局長算個屁,惹惱了我,我一個電話,把他也給關起來。”

錢多多哪裏會把一個小縣城裏的水利局局長放在眼裏?不但沒停手,反而力道更大了一些,又挨了十幾下,碰到了骨頭斷裂的地方,一陣陣刺痛直把梅興乾疼的直抽抽,又見人家根本不怕他的大哥,最終再也挺不住了,開口招認。

“我認罪,別打了,要打死人了。”

“哼!”錢多多又踢了梅興乾一腳,這才停止了動作,以前她雖然沒有親自審理過案件,但也曾在某些秘密基地裏觀看過審問犯人的場麵,在那些基地裏邊,可不會跟你客氣,講什麽人道主義,上去就是一頓毒刑拷打。

錢多多就是跟那些人學的。

“說吧!”

見梅興乾終於認罪了,錢多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因為不好放別人進來,程兵幹脆自己拿出筆,坐在茶幾旁邊開始記錄。

“是我一個人殺的,與相片上那個女人沒關係……”蜷縮著身體,梅興乾強忍著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烈痛楚,緩緩道來。

卻原來是梅興乾在三年前經朋友介紹認識了相片上的那個女人,就一下動心了,也不顧忌自己已經有了妻兒,便對那個女人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梅興乾雖然長的不怎麽樣,但他家裏有奶牛場,有果園子,在縣城的大街上,還開有一個修理電器的門麵,手頭有錢,所以不到一個月,就成功將那個女人追到了手中。

起初還沒什麽,但三個月後,那個女人就開始央求梅興乾娶她回家,可梅興乾家中已經有了妻子兒子,自然是百般推脫,直到有一天,那個女人從介紹二人相識的那個朋友嘴裏曉得,梅興乾騙了她,其實家中的妻兒都活的好好的,便要鬧著分手。

梅興乾曾騙過那個女人,說他的妻子早亡,家裏也沒有孩子。

那個女人鬧著要分手,可把梅興乾給急壞了,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便開始找妻子談判離婚。

但宋芳芳卻不願意,雖然早有耳聞丈夫在外邊有了外遇,但宋芳芳天性老實溫嫻,隻是不同意離婚,再也沒有多說什麽。

梅興乾和那個女人這一糾纏,就是三年時間,這三年裏梅興乾為了穩住那個女人,一共砸出去三十多萬,直到前些日子,再給錢那個女人也不答應了,梅興乾這才起了殺人的念頭。

砸出去三十多萬後,梅興乾也知道家裏沒多少錢了,就算宋芳芳這個時候同意離婚,到時法院給他們夫妻分家後,他也得不到多少了,於是便開始思考,怎樣把宋芳芳除掉,這樣家產就全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了。

直到有一天,他看了一部電影,上邊有一個女配角,坐進了被歹徒安裝了炸彈的車子裏,然後女配角一發動車子,就給炸死了,有了靈感。

他本來就對大大小小的家電很精通,了解那些個電子電器,而小車裏的電子線路也並不複雜,就自己動手做了個炸彈,安裝在了妻子經常開的那輛小貨車裏。

聞聽梅興乾交代的有理有據,應該是真的,錢多多一聲冷哼,梅興乾以為她不信,又要動手打人,嚇的打了個哆嗦,“求求您,別打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梅興乾交代的殺人動機與過程雖然很清楚,但其中還有幾個問題,還得問上一問。

鄭直與程兵對望了一眼,開口道:“梅興乾,你先給我們說一下,相片上這個女人是誰?她叫什麽名字,在哪裏工作,家住在什麽地方?”

“警察同誌,殺死宋芳芳是我一個人做的,真的和她沒關係。”梅興乾沒在答,卻大聲替那個女人開脫。

“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再敢胡喊亂叫,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頓!”錢多多瞪著眼睛嬌喝了一聲。

鄭直又道:“不錯,我們問你什麽,你回答就好,至於這個女人有沒有參與殺害宋芳芳一案,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要記得,她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的。”

懾於錢多多的手段,梅興乾不敢再替那個女人開脫,回答道:“她叫於虹,是名仕夜總會的領班,家住在紅河居民小區,3號樓,5單元6層西戶。”

“嘁,原來是個夜總會的小姐,你長了個豬腦袋啊,為了一個天天和不同男人睡的髒女人,設計殺害和你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妻子?”錢多多聞言直氣的咬緊了銀牙,又想要動手揍梅興乾了。

“她,她是領班,是個好女人,不接客的。”梅興乾小聲替於虹辯解。

“我呸!也就在你這樣的蠢貨眼裏,她是個好女人了,我敢保證,你這邊一完蛋,她立馬就能投入別人的懷抱!那個宋芳芳還真是命苦,居然倒黴的嫁給了你這個畜牲。”

錢多多一陣怒罵。

“還有一個問題。”鄭直等錢多多罵完,這才又道:“你製作炸彈的炸藥,是從哪裏買來的?”

炸藥可是嚴禁自由買賣,嚴禁企業自銷的,一般情況下,隻有某些特殊行業,比如采礦場,鋪路修橋的工程隊,以及某些利用炸藥研製其他產品的企業,才可以在當地最少是縣級公安局申請,得到批準後,才能買到手裏的。

聞聽鄭直問起了炸藥,梅興乾心下一緊,沉默了下來。

錢多多見梅興乾不答,捏了捏手指關節,發出一陣劈哩叭啦的響聲,眯著眼睛冷聲道:“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梅興乾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答道:“那些炸藥不是我買的,而是從我大哥那裏拿的。”

“就是那個水利局局長?”

錢多多問道:“那你大哥知不知道你索要炸藥,要做些什麽?”

“我,我暗示了一句,說宋芳芳這個女人很不好……至於大哥有沒有領會我的意思,我就不曉得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梅興乾目光閃爍,一雙大手也是下意識的捏成了拳頭。

梅興乾的表現,自然被鄭直,錢多多,還有程兵看在了眼裏。

鄭直與錢多多心下肯定,這句話水份很大,應該不是真的,但程兵卻是眼睛一亮,首次開口道:“鄭所長,錢小姐,梅興乾的大哥叫梅興德,此人是李縣的水利局局長,是國家幹部,沒有上邊的批文,我們可沒有權力抓他。”

鄭直與錢多多聞言皆是眉頭一皺,這個程兵要做什麽?

難道他聽不出來梅興乾這句話的水份很大麽?

而若隻是給自己的弟弟弄來了點炸藥,那麽就目前的後果來看,梅興德頂多也就是會背上一個大過。

水利局要開河建壩,有炸藥並不稀奇,梅興德私下拿出來一點,隻要份量不是太多,也不算什麽大的錯誤。

當然,如果用梅興乾的口供把梅興德給套進來,那梅興德的罪過可就大了,明知弟弟要殺人,他還拿給炸藥,這已經算是協從作案了,不但職位不保,還得蹲幾年大牢。

難道是程兵與梅興德有什麽過節,所以想要趁機報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以後就要程兵遠一些了,利用公務,報自己的私仇,這種行為已經超過了鄭直的底線。

心下念頭電閃間,鄭直開口道:“不錯,梅興德是國家幹部,我們一定要謹慎小心,不可以輕舉妄動,不然是會給自己的同誌的名譽帶來很大的影響的。”

“對,對。”程兵笑著點頭。

鄭直沒有立即點明,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程兵做事的底線,此時見後者一臉微笑,心下又是疑惑了,自己可是說不能輕舉妄動,等於間接的否定了程兵的話,為什麽他還能笑的出來呢?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又或者這其中另有隱情?

幾人在房間內又審問了梅興乾一會,把該問的都問完了,就讓大李小李進來,把梅興乾押解出去,當然,在走進房間的大門之前,已經把梅興乾嘴角的那縷血跡給擦拭幹淨了。

可不能讓外邊的百姓看到梅興乾身上有傷,落得個嚴刑逼供的名聲。

走出房間,大李小李一左一右,將已經拷上了手銬的梅興乾壓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警車,而看到梅興乾被抓了,村民們皆是一陣嘩然,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宋芳芳的父母雙親了。

“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為什麽要抓我家的女婿啊?”宋芳芳的父親顫顫巍巍的快走幾步,攔在了鄭直等人的麵前,顫抖著聲音問道。

看著宋芳芳父母雙親那滿頭的白發,失去女兒,而苦哭了的雙眼,鄭直雖然不想說,但卻又不能不說,他是國家的執法人員,現在要帶梅興乾去縣公安局,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才行,“老大爺,老大媽,我們之所以要帶走梅興乾,是因為他是殺害你們女兒的嫌疑犯。”

“什麽?”眼前兩個老人隻覺得天地旋轉。

自己的女婿,殺害了自己的女兒!這個消息一出口,猶如一記驚天巨雷炸響在二老的耳畔。

鄭直三人都瞧出有點不對勁,連忙招手叫進來幾個熟悉二老的村民,囑咐他們幫忙照看著些,然後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