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大總裁就遭罪了,紀大美人放下上下級的關係,而撿起年長幾歲的老大姐的關係,喋喋不休,權衡利弊,數罪並斥,將韓衍批鬥成一個色膽包天、十惡不赦、罪該萬死、專騙小女孩感情的壞蛋,並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柳凝回頭,將那該死的男人轟出別墅,並且老死不相來往。

柳凝腦袋都大了好幾圈,頭疼不已,點頭不迭,但心裏卻頗為不以為然,不就是接個吻而已,用得著大驚小怪好像世界末日那樣嘛?我還有更加讓你震驚的計劃呢,你要知道還不上躥下跳?

紀蘇恨鐵不成鋼,想繼續忿忿然的教育一同,柳大總裁有些怕了,連忙讓她準備文件,紀蘇也明白還在工作中,隻能暫時放下這段“孽緣”,認真看起等會要用到的文件。柳凝總算能鬆了一口氣,對某個始作俑者咬牙不已,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被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同時柳凝也終於知道為什麽紀蘇會對那家夥當仇人一樣看待了——為了韓衍是超級大淫賊的形象更加鮮活突出,紀大美人將當初某人在電梯裏將她的內襯弄濕了一小塊的光榮事跡都搬了出來。柳凝果然重新見識了那家夥的無恥程度,不過心裏其實還是為他辯解的,紀大美人的胸脯這麽大,肯定會將他逼的喘不過氣嘛,所以才張開嘴的。

事實上柳凝還真猜中了,韓衍當時還真是因為喘不過氣才張開嘴,隻不過張開嘴之後意誌薄弱,所以才意外犯錯。不過這解釋柳凝是不敢說出來的,到時紀蘇肯定又是長篇大論,不說服自己將那家夥轟出門口絕不罷休,實在頭疼……

韓衍不知道兩女表麵上對他口誅筆伐,他倒是很有閑情雅致,購物去了,為家人好好購買一堆京貨,反正黃金周大家都會聚在一起。而嶽父大人則因為成功簽訂合同一大早就趕回了雲江市,原本他以為整個黃金周都要在京城和孟龍扯皮,沒想到經曆了昨晚的一事之後,竟然前所未有的順利。

手裏提著幾個大袋走出商場,迎麵卻走來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他正好認識,是孟飛龍的師兄弟,在衛生間外麵被自己揍得臉青鼻腫,拉到人來準備找回場子了?

韓衍哂然一笑,這幾個年輕人沒一個是內功強者,甚至都不是外家功宗師級的人物,這就想對付他?未免異想天開了點!

心裏正不屑,幾個人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為首的一個明知故問道:“你就是韓衍?”

“有事?”

“這是我們師傅下的戰書,當然,你可以不接。”

為首的提起他師傅——形意門的掌門裘仁,頓時一臉傲色,裘仁在江湖上名氣很好,地位也好高,自然功夫差不到哪裏去,泰山北鬥的人物。他們這些弟子也引以為傲!

“你們師傅?”

韓衍抬了抬眼眉,還以為幾個人是來找茬的,沒想到竟然是來送戰書的,他倒不好意思下手了,古人都知道兩兵交戰,不斬來使,他自認比古人要文明些許。

不過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去跟人比武,還下戰書呢,有這麽必要嗎?而對於這個“來使”的激將法,韓衍更加不屑,如果每個人都來這麽一出,他真放在心上的話?豈不是要一輩子跑東跑西去證明自己?韓衍並沒接過戰書,哂笑道:“什麽傻不拉嘰的戰書,告訴你們師傅,要打就打,別囉哩囉嗦的,誰有空理你們啊?”

幾個裘仁的弟子氣得臉色鐵青,對於韓衍的反應,他們都預先討論過了,卻完全沒有料到韓衍居然口出狂言,非但不接戰書,還鄙視了一番,根本不將他們的師傅看在眼內!狂妄得很!

生氣歸生氣,幾人自問不是韓衍的對手,二師兄現在還在門派裏養著傷呢,他們自問不比二師兄更厲害。為首的怒道:“你不敢?”

“是你們不配。”

韓衍搖了搖頭,不再多話,一身內力噴薄而出,將幾人生生逼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將東西放回車尾箱。幾個形意門的弟子臉色大變,終於清楚韓衍為什麽那麽心高氣傲了,同樣的情況,隻在他們師傅裘仁身上出現過,也就是說,韓衍和他們師傅起碼是同一級別的高手,讓他們幾個弟子來下戰書,人家實在不需要理會他們,不將他們打跑已經很仁義了。

為首的弟子臉色通紅,但他不敢直接跟裘仁說,隻能打電話給大師兄,婉轉說了韓衍是跟師傅同一個級別的高手,他們幾個弟子請不動人家。

大師兄譚名群聽完之後也是臉色微變,事實上他們對韓衍並沒有充分的認識,而師傅讓幾個普通弟子去下戰書,也有不給麵子韓衍的意思——傷了人家的弟子,還給什麽麵子?卻不料到韓衍竟然是和師傅同一級別的高手,霸氣一震就將幾個師弟給震退幾步,讓人吃驚!同時也頗為妒忌,他今年都三十多了,就連外家功都還不是宗師級的高手,對比一下據說隻是二十出頭的韓衍,資質簡直稱得上愚鈍。

譚名群吩咐幾個師弟跟進韓衍,他自己則去向裘仁稟告。

裘仁這名字看上去很是仁義,但聽起來就不同了,求人求人,一聽就覺得是經常借錢的主,他大約六十多歲,聽到大弟子譚名群的話後,本來就成川字型的額頭頓時化作一個疙瘩,沉聲道:“你說他能將宇飛他們震退?”

“沒錯,這件事,恐怕還得師傅您親自出馬。”

譚名群為難道,滿臉愧色,作為大弟子,他很應該為師傅排憂解難,但比較悲催的是他的資質實在不怎麽樣,跟在一身功夫已經臻化為內功的裘仁,都三十多歲了卻連外家功都沒練到巔峰。更加悲催的是他還是門派弟子裏最厲害的一個,也就是說,師傅收下的弟子,資質都不怎麽靠譜,雖然裘仁的名頭很響,但是他們這些弟子實在沒幾個拿得出手。

“哼!年輕人就是狂傲,以為練出內力就是天下第一了?好,我就去會會他!折折他的煞氣!”

裘仁強忍著怒火,他是個護短的人,如今又被韓衍這麽蔑視,氣得不輕,試問江湖中有誰敢這麽對他不敬?區區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擺架子,真是佛都有火!

譚名群總算鬆了一口氣,好在師傅並不對他們這些弟子生氣,不然又是一頓苦頭,這些年來,裘仁為了激勵他們,親自動手教訓他們,可把他們折騰得夠嗆的。但資質就擺在那裏,再怎麽折騰,也就這成就了。當然,要是不折騰,成就可能比現在還不如……

那邊的幾個弟子聽到師傅說親自出馬對付韓衍,也鬆了一口氣,當下更加跟進前麵的韓衍。

“師傅出馬,肯定將那小子揍得求饒!”

車內,一個弟子咬牙恨道,既有對韓衍狂妄自大的惱怒,也有對他武功高強的妒忌,連他們最崇敬的師傅都親自出馬。偏偏看上去卻比他們還年輕,人比人,果然能氣死人!

先前為首拿著戰書的弟子皺了皺眉,盡管他也很想見到韓衍被揍得滿地找牙,但這顯然不可能,嚴肅說道:“別胡說,師傅的胸襟寬廣,如果不是那小子將我們師兄弟打傷了,師傅也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被他這麽一提,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麽狠話,先前說話的弟子不忿道:“那肯定不會是師傅的對手。”

韓衍在前麵很清楚那幾個人在開車跟著,他沒有將車開回柳凝的別墅,不想暴露她的住處,以免有誰去找麻煩,而是隨便逛了起來,打算找個地方會會他們的師傅。他相信後麵的幾個人已經將自己逼退他們的情況告知了他們師傅,然而他們還有膽子跟著,顯然是得到了他們師傅的命令,倒是對他們師傅產生了一點興趣,莫非也是個內功強者?

說實話,現在韓衍倒是想和內功強者交手一下,過過手癮,自從打通六道經脈之後,他就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一個對手都沒有,有時候還是會覺得有那麽的一丁點兒寂寞,高手的寂寞……誰能懂……而以前倒是有趙大警花陪他練練手,兩人半斤八兩,打起來挺爽的,不過現在自己倒是拉開一大段距離了,她要再想收拾自己,不可能啦!除非色誘……

想起趙雅琴,韓衍又有些頭疼,她給自己的時間是一個月,現在沒也幾天了,自己卻還沒理出個頭緒,但確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兩邊都不可能放手,小姨雖然想和趙雅琴談談,然而結局怎樣還是不好說,最理想的結局當然就是她們能夠和和氣氣的成為後宮一員。而趙雅琴也沉得住氣,任務早應該完成了吧?這段時間愣是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不怕生疏了,自己不選擇她麽?

不過韓衍是絕對不會打電話給趙雅琴的,就怕她將話題牽扯到這個糾結的問題上,要說,就當麵說,這樣就不怕她不高興跑了,要不然後悔不迭。

他又哪裏知道,趙雅琴早已經決定離開他,加入神秘的東神組,艱辛訓練,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將他忘記。

韓衍很快找到了一間全國聞名、在大部分省市都有分部的光雲武館,開車過去停下,然後進入裏麵,悠哉遊哉的等待形意門那幾名弟子到來,卻見幾個弟子之外外麵等著,不敢進來,他暗笑之餘,也自得其樂,心想怪不得這些弟子一個比一個膿包,沒有強者的信念,連再多武也是徒勞無功而已。

其間柳大總裁倒是打來了電話,她已經成功簽訂了合同,但紀蘇依然怨念不少,對他口誅筆伐,趁紀蘇上廁所的時候,趕緊打來電話,讓他自己解決午飯,她則帶著紀蘇好好逛逛,等紀蘇累了,自然就囉嗦不起來了。

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裘仁才由一幫弟子擁簇著走進武館,他一進門,銳利的雙眼立刻就鎖定了氣息沉穩、儼然高人的韓衍——當然,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很顯然,這無疑就是將他的弟子打傷的年輕人了。

同樣是練武的,武館裏的相關人員很快就認出了武林中泰山北鬥的裘仁,吃驚不小,他們武館的招牌當年都是這個前輩親自提名的!立刻就當貴賓招呼起來。但裘仁的臉色分明不好看,這家分館館主莫勝也小心翼翼賠著,不管有沒有得罪對方,先將姿態放低再說。

裘仁也有點疑惑,光雲武館正是他的好朋友創辦的,韓衍來這裏,難道跟他好朋友有什麽關係?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率先問道:“你是白光雲的弟子?”

這話一問出來,形意門的弟子不由得有些驚愕,白光雲他們認識,和師傅很好的朋友,但武功是不急裘仁的,怎麽可能有韓衍這麽厲害的弟子?而光雲武館的莫勝更加吃驚,他就是白光雲的弟子之一,實在不知道師傅竟然收了個新弟子?

韓衍倒是明白裘仁怎麽會這麽問,淡然道:“不是,師出無名,要打就快打吧,我等會吃完飯還有事。”他其實是師出有名——極品學習儀,但這個可不能說出來,免得徒增他們妒忌……

裘仁憋著一口氣,冷道:“好小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狂妄對你沒什麽好處。”

其後的不少弟子也雙眼噴火的盯著韓衍,恨不得將他焚燒的隻剩下骨灰,怒不可遏!但幸災樂禍的也不少,師傅最討厭的就是目空一切的人,等會肯定會出手狠狠將這不識好歹的小子教訓一頓,讓他再目中無人!

韓衍一臉無奈,奶奶的,以為老子是你們這些遊手好閑的人啊!先動手就動手?老子很忙的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個內功強者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

轉身朝莫勝道:“給我安排個練武室。”說著拿出了一大疊紅票子。

作為武館,自然有提供給人切磋的練武室,但作為雲江武館的人,他和裘仁卻是同仇敵愾的,對韓衍如此狂妄也很看不慣,不理會韓衍,莫勝望向裘仁,請他定奪。

裘仁遲疑了一下,點頭道:“給我們安排一間練武室吧。”說完又朝他身後的弟子吩咐:“你們在外麵等著。”

他這麽做是有原因的,雖然心裏對韓衍極為惱怒,但韓衍好歹也是一位內功強者,他對此還是很有顧慮的,今天的名頭來之不易,贏了固然是好事——雖然有點欺負後輩的嫌疑,如果輸了,無疑就貽笑大方,大丟臉麵,他不想冒這樣的險。

“師傅,這樣不好吧?”

立刻有人提出異議,當然,他是希望並且確信裘仁能贏,想看看對麵那個狂妄的小子一敗塗地。

裘仁卻不給好臉色,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回頭怒道:“你是師傅還是我是師傅?”

那個弟子嚇了一跳,頭一縮,不敢再說話,其他的弟子、包括大師兄譚名群也不敢再說話了,不過他們心裏還是為不能看到師傅擊敗韓衍而遺憾。對於泰山北鬥、鮮有敵手的裘仁,他們信心十足!

莫勝很快就安排好了地方,起碼像兩個普通教室一樣大,以為足夠他們施展身手了。

裘仁沉著臉,一言不發,率先走進了裏麵,韓衍也跟著進去,然後門就被關上,沒人敢違背裘仁的命令偷看,但偷聽的卻將外麵的木質牆壁圍了一圈。

走進練武室,兩個內功強者對視一眼,裘仁慢慢將心情平複下來,淡淡道:“小子,小心了。”他善意提醒一下,其實他跟韓衍本來就沒什麽深仇大恨,隻是韓衍的狂傲太過目中無人,他要挫一挫韓衍的威風而已,並不是要和韓衍打生打死。說完,就率先動手了,沉穩有力的拳頭舞得淩厲生風,步法也讓人難以捉摸,內功強者,不管打通多少道經脈,都不是蓋的!

韓衍大喝了一聲好,聽得外麵形意門的弟子臉色尷尬,裘仁雙拳揮舞的淩厲風聲他們同事也聽到了,換作他們麵對,那個不是膽戰心驚?而韓衍卻是大聲喝好,和他們相比,高下立判!

練武室內,韓衍也不含糊,拿出了真功夫,一雙手通紅透亮,炙熱的氣息將周圍的空氣都燃燒出了熱浪,裘仁目光一凜,自己的那些弟子果然沒看錯,是一個內功高手!暗呼有先見之明,沒讓大家觀戰,這下他也不敢托大了,穩紮穩打,嘴裏喝了一聲,同時一拳揮出,韓衍抬手擋了一下,隨之縮回來,這一下,隻是初步的試探而已,心裏有了點底。

裘仁年紀偏大,在持久力上麵很顯然處於下風,所以他沒有耐心和韓衍耗費時間,一記不得,立馬又再次揮拳,內力灌輸在拳頭上麵,抵擋住溫度的炙熱,同時比鐵石還硬,連綿不絕地朝韓衍攻擊起來,一拳一腳,都是標準的形意拳,大開大合,並且極為剛烈,是內家拳中比較剛猛的一種,能迸發出巨大的力量。

當然,韓衍的鐵砂掌也不是吃素的,同樣也屬於剛猛這一路線的功夫,和兩個拳頭交接之時,以硬碰硬,砰砰作響,每一拳一掌,都迸發出驚人的爆發力,聽得外麵的弟子心驚膽跳,好像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在他們身上一樣。

裘仁越打越心驚,現在他確定了,對方這個年輕得不像樣的小子的內力絕對不下於他,如果說先前他還有七成的把握擊敗韓衍的話,現在隻剩下五成,而且必須要拚得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