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晴顯然不太平常的語氣,韓衍心裏也篤定了,任老師對自己肯定也是有感情的,隻不過她在逃避,至於逃避什麽,這廝很容易就猜到是曾經的師生關係。

世俗的眼光啊!

韓衍心裏歎了口氣,師生戀,擱在過去簡直駭人聽聞,擱現在,雖然社會開放多了,但依然會議論紛紛,壓力不會在韓衍這頭,而是在任晴的肩膀上,畢竟她是老師。隻聽說過老師禍害學生,而沒聽說過學生禍害老師的。任老師終究是個保守傳統的女人。

其實韓衍覺得任晴是多慮了,她教書不久,哪有多少人知道兩人是師生關係啊?!不過既然她就是有這方麵的顧慮,韓衍也不好逼她,倒是覺得這個電話來得及時了。這廝不怕被拒絕,也有信心可以消除所謂師生關係的隔閡,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他在乎的是怎麽樣晴姐和慕芷相處在一起。

晴姐這麽保守,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還同時有另外幾個女人,肯定會比另外幾人都更受不了。如今看來,繼續加深感情才是王道!

韓衍很快就想開了,主要是這廝覺得任晴已經是她手裏的小羔羊,逃也逃不了,逼急了反而不好。隻是他比較不明白的是,古代女人不都是有男人就該三妻四妾的觀念的麽?晴姐怎麽沒保守這個觀念啊……

這廝順水推舟答道:“是啊,女朋友,問我什麽時候才回去,還問了咱媽有沒有大問題。”

任晴果然不信,笑道:“吹牛!你這麽口花花的,哪個女孩會喜歡你啊?姐勸你還是收點心,別怪姐沒提醒你,姐才不給你當老婆,別亂打主意。”

“噯,晴姐,我們又不是親姐弟,就算打你主意也不違法啊。”

韓衍故意說道。

“你敢!”任晴又敲了一下某人的額頭,瞪眼道:“趕緊吃飯,媽還在醫院等著,要是晚了看姐怎麽收拾你。”

韓衍嘿嘿笑著,沒再說話,時不時還夾塊魚肉給任晴。不過任大小姐倒是沒消氣,專門將帶著不少魚刺的魚肉“禮尚往來”。

迅速填飽肚子之後,兩人夾了一點菜,還有小米粥,放在保溫瓶裏帶去給李芬芬。

“我告訴你,這事不準聲張,不然有你好看的!”

兩人走到李芬芬的病房前,卻聽到病房裏麵傳出一道囂張威脅的聲音,兩人心下一驚,連忙推門進入病房,隻見裏麵圍著五六個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圍在李芬芬的病床前麵。李芬芬臉色床白,但她還躺在床上,想來是這幫小青年隻是口頭警告,沒有動手傷人。

“媽——”

任晴驚慌失色,臉色怒氣閃現,本來母親被撞的事已經弄得她滿腔怒火,隻是為了照顧母親才強壓下來而已。這幫人一看就知道是和車禍有關,沒想到他們非但沒有賠償道歉,反而還反過來威脅,氣得她衝上去一腳踹向其中一個小青年。

六個小青年在任晴出聲之後才發現有人進入病房,其中一個背對這任晴的冷不防就被她一腳踹中,吃力不住,“噗”的一聲跪在地上,好巧不巧,跪的方向正好是病床的方向。“回家跪你媽去!”韓衍走上去再補了一腳,將小青年踹撞向牆壁。

“麻痹的,揍這兩個賤人!”

為首的紅毛小青年沒將韓衍和任晴放在眼內,揮拳就朝韓衍的麵門砸過來,韓衍冷笑一聲,也不想和這些明顯是指派來的小青年用暴力,而是瞬間抽出六根銀針直接激射插進六個小青年的手心。六人隻是覺得手心一痛,但很快就沒事了,也沒發現什麽,除了跌出一邊的那個小青年,其餘都轉而滿臉凶狠的盯著韓衍,有群毆的的意向,卻聽到韓衍冷笑道:“你們看看你們手腕。”

六人一驚,連忙抬起右掌,一看之下腦海嗡的一聲就暈了,隻見手腕中間的一條血管內,銀針的輪廓分外明顯其中一個試著掰了一下手腕,立刻傳來鑽心的痛楚,讓他的眼淚不可抑製地流了出來。

這人在他們六人中大打架出了名的狠,僅次於紅毛小青年,所以他是老二,見他隻是輕輕動了一下手腕就痛得流淚,其餘想試試銀針的威力的小青年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望著若無其事的韓衍,眼裏恐懼異常。如果這東西一直在手腕裏麵,手腕動都動不了,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們廢了一隻手,如果是毫無知覺還好,偏偏稍微動一動就痛,他們可不想下輩子就這麽過!

“大哥,我錯了!”

紅毛小青年一臉苦色,帶著哭腔求饒起來,其餘的小弟見他都求饒了,也“我錯了”、“我錯了”的求饒起來,甚至有兩個還哭了出來,膽子不是一般的小。

就這點貨色也學人威脅?

韓衍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六個小青年,問道:“誰讓你們過來的?”

六個小青年麵麵相覷,顯然吩咐他們辦這事的人也讓他們忌憚。

韓衍也不急,那銀針蘊含有一點內力,自然不會隻是刺進血管那麽簡單!冷笑道:“既然你們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了,滾吧。”

“麻痹的,等我將這東西弄出來,看你是不是整天跟著兩個娘們在一起!”

紅毛小青年眼裏閃過幾分陰鷙,他不知道韓衍刺進去的是什麽東西,隻能用“東西”來代替,隻是銀針還留在他的手腕裏麵,剛能脫身,他就想到要報複了。混上其餘五個人的老大,果然還需要一點膽量。

這時候卻有一個小青年驚呼起來:“那東西……不見了!”聽到他這麽喊,其餘人包括紅毛小青年心裏都“咯噔”一跳,連忙抬手一看,隻見先前還比較明顯的輪廓,現在卻早不見了,幾人下意識地動了動手腕,立刻又是鑽心的痛……

“啊——”

這下他們真怕了,紅毛小青年也是一股寒氣從腳板直竄天靈蓋,沒想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到哪裏去的年輕人居然還有這麽一手,想找醫生幫忙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來的念頭也戛然而止,要是醫生弄不出來,那這輩子自己的的右手豈不是廢了?

“怎麽還留在這裏?”

韓衍明知故問。紅毛小青年自然知道韓衍想做什麽,連廢話都省了,誠惶誠恐說道:“是陳翔之叫我們恐嚇這……這大娘的,他撞了這位大娘,怕大娘鬧事……”

紅毛小青年有心想說個有點文化的詞出來,誰知道最後還是憋出了“大娘”兩個字。

“陳翔之是誰?”

“是我們這副市長陳炳生的小兒子。”

紅毛小青年如實答道,暗暗叫苦,得罪市長兒子,以後是別想再在XZ市混下去了,陳翔之一發聲,有的是警察收拾他們。不過作為小混混,去到哪都一樣,惹不起你我還不會跑嘛?隻是手腕裏麵的東西卻讓他不敢跑,囁嚅道:“那個……那個……大哥,手裏麵的東西,可以弄出來了吧……你放心,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隻要你肯放過我,我以後見到大娘和嫂子都繞著走,絕對不讓你們看著煩……”

這話倒是沒有違心,紅毛小青年是真害怕了,他先前像報複,是以為弄進裏麵的東西很容易弄出來,既然這樣,再來十次也不怕!老子隻要不動乖乖讓醫生開刀就行。可是現在一個眨眼的功夫,那根東西就不見了,但明顯還在手裏麵,天曉得會不會鑽到骨子裏去?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不開眼再惹眼前這三人。說穿了,就是韓衍用強勢的手段鎮住了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混。俗話說閻王好說,小鬼難纏,這種小混混就是小鬼,不讓他們從心裏產生恐懼的心理,他們是不會認栽的。

“回去給陳那啥傳個話,讓他一個小時之內來道歉賠償,不然後果自負!”

“這……這……”

紅毛小青年一臉為難,陳翔之也不是個好惹的主,仗著老子是副市長,在公安局也有幾分關係,他們這麽回去,雖然隻是傳個話,但陳翔之一個不爽,隨時可以讓他們進局子!

“小衍,算了吧。”

這時,李芬芬出聲道,她臉上已經沒有了驚嚇的神情,她發現韓衍的優點越來越多,隨便動幾下手這些混混就服軟了,別的不說,女人跟他一起,肯定不會受到欺負。不過此時她臉上卻是深深的憂色,一個人,優點再多,也比不過家裏有人當官的太子爺,人家有關係,可以用正當手段來陷害人,這些事,她都不知道見過了多少。

任晴也有了點退縮的心思,畢竟她們當時沒看清是什麽車,就算有人看清了,誰敢跑出來指正副市長的兒子啊?即使指正了,人家同樣可以找個替死鬼來代替。不過這樣也就意味著和副市長結下了仇,這個仇,她們承受不起!

“韓衍,算了,也沒什麽大礙。”

任晴輕聲道,臉色有點蒼白,眼裏盡是憤怒和不甘!

韓衍更加憤怒,類似的事正好在他身上出現過,以前讓母親受了委屈,那時他沒能力,現在說什麽都不能讓嶽母受這種委屈,你副市長牛,能牛得過老子的毫針嗎?!

“傳不傳隨你,不過別怪我不提醒你,一個月後,你們準備錢做截肢手術吧。”

韓衍依然是那副“我不逼你”的態度,但說出的話卻威懾力十足!韓衍沒打算利用內力,直接幹掉那陳翔之也太便宜他了點,對陳翔之最大的羞辱,不是幹掉他,而是讓他堂堂一個副市長兒子,卻不得不對李芬芬說對不起!六個小青年哭喪著臉,為首的紅毛最終還是作出了決定,跟惹惱陳翔之相比,截肢卻是恐怖多了!點頭道:“我現在就去!”

其餘五個小青年也隻能聳拉著耳朵走出病房。

“小衍,還是算了吧,媽沒什麽大礙,人家有副市長撐腰……”

說道這裏,李芬芬的話就頓了下來,但後麵要說的話一目了然:我們都不過人家的!

“聽媽的話,姐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他們始終是官。還是趁那些小混混沒走遠,讓他們別去了。”

任晴很不甘心地說道,明明是陳翔之錯了,竟然要自己幾人委曲求全,好像媽媽不應該跑出去讓他撞一樣!可是人家始終是有勢力的人,為了自己幾人的平安,她隻能選擇屈服。一個女孩,實在沒有和官作對的勇氣。

韓衍扭過頭,臉色鄭重:“媽,既然我叫你一聲媽,那我就不能讓你受任何委屈。晴姐,你和媽都是我的心頭肉,誰也不能欺負你們!放心吧,我能應付的。”

李芬芬還想再勸,聽到韓衍這話,也就不好再說什麽,她相信韓衍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況且他年紀輕輕開的車就是豪車,家裏條件肯定不是女兒說的那樣是普通家庭,或許也有寬廣的人脈。

任晴眼裏不無憂色,隻是見韓衍篤定的神情,心裏的擔憂莫名消散了不少,事已至此,隻能定下心神,從袋子裏拿出保溫瓶讓母親吃晚飯。

不一會,病房外麵吵雜聲想起,緊接著病房門就被推了開來,走進三個身穿警服的警察,為首的一個警察偷偷一進來見到韓衍,就嚷道:“是他,捉起來!”

“是。”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警察齊齊應了一聲,一臉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韓衍是罪惡滔天的強奸犯呢!

李芬芬嚇得心都亂了,想不到陳翔之沒等到,反而是講警察等來了,連忙解釋道:“警察同誌,我家小衍可沒犯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你也是從犯,一起跟我們回派出所調查!”

為首的警察冷笑了聲,“我現在已經掌握到確實證據,你們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碰瓷’團夥,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認罪,頂多就罰款,不然的話,蹲個三五年都是輕的!”

李芬芬一聽就嚇壞了,明明是陳翔之闖紅燈撞人,卻被說成是碰瓷團夥,顯然是陳翔之的關係產生了作用,當下顧不上腳上,就像起床,卻被韓衍和任晴合力拉住了。任晴實在是氣不過,委屈求全就算了,居然還被誣蔑成碰瓷團夥?真是佛都有火!指著為首的警察罵道:“你是不是瞎眼了!明明就是他闖紅燈撞到人,卻說我們碰瓷,你收了陳翔之多少好處!”

為首的警察老臉一紅,他雖然沒收陳翔之的好處,但他想攀上陳炳生這條大樹,好讓自己的屁股朝上麵挪一挪。任晴的話正好戳到他的痛處,惱羞成怒道:“你們犯罪還有理了?都跟我回去!”

“我不去,你們這群為虎作倀的蛀蟲!”

任晴冷喝道。

“你說不起就不去了,臭婊子,長得挺標誌嘛,你陪陪我,說不定我可以放過你們。”

為首的警察望著任晴,眼裏閃過幾分淫邪的目光,他們本來就是想恐嚇一下三人,沒想過真要將三人帶回派出所。見到任晴漂亮,認不出出言調戲起來。

“陪你麻痹!”

韓衍心頭火氣,身形一閃,沒人能看清楚他是怎麽動的,瞬間就來到為首的警察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啪”的響亮一聲,這警察原地轉了個權,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小腹又遭受重擊,被韓衍狠狠地踹了一腳,整個人向後倒飛,砸倒了他身後的兩個同事,後麵兩個警察受力不住,跟著倒飛,三人齊齊撞在牆壁上,為首的警察撞得最重,撞傷了內髒,張嘴吐出一口血。

“你剛剛說誰碰瓷?”

韓衍走過去,用手指慢慢拍著為首的警察的臉,力不大,卻充滿了羞辱。

“誤會,這是誤會……”

為首的警察哧呼哧呼的喘氣,麵露懼色,韓衍隻是一巴掌一腳就將他們三個受過訓練的警察揍得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他打心眼裏恐懼,連襲警都不敢說了。

“嘿,誤會?好一個誤會!”

韓衍冷笑了兩聲,如法炮製,拿出三根銀針,這次不是刺到手心,而是刺到手肘上,一個人長時間不動手腕,但絕對做不到長時間不動手肘!或者說,一個人的手肘在自然的時候本身就不會很直!

“動動你們的手肘試試?”

韓衍指了指他的手肘,裏麵銀針的輪廓很明顯,別說了三個警察,就算是市委書記親自來抓我,老子也是這麽招呼你!命懸一指,韓衍現在多多少少都體會到擁有高超醫術的巨大用處了,要是單純的武力,他還真沒把握一直都能震懾住這些人。

三個警察不敢怠慢,輕微動了一下,立馬就體驗到比撞到牆壁上更加鑽心的痛楚,眼見這銀針的輪廓越來越淡,三人怕了,哆嗦著嘴唇,求饒道:“這位兄弟,不,大哥,不,大爺,這位大爺,是我們錯了,放過我們,我們立刻就滾……”

“放過你們簡單,給陳公子傳句話,說我們恭候他大駕,如果不來,你們等著截肢吧。”

“我們立刻就去,立刻就去。”

三人慌忙點頭,艱難的爬起來,一手扶直手肘,連忙走出病房,卻被韓衍喊住:“等等,你們好像弄髒了地方。”

韓衍指的,是地上的一灘血跡。

三人都想哭了,麻痹的,早知道他這麽厲害,打死都不來了。隻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好吃,連忙利用警察的關係,給李芬芬轉了病房。看到韓衍這麽強勢,李芬芬和任晴也放下心來。

(五千字大章,今天八千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