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寫字樓下麵,韓衍沒花十分鍾就找到了盯梢的兩個人——盡管他們很小心地隱蔽著,但碰上專業的韓衍,也隻能是被發現的份。

寫字樓旁邊就是一間商貿市場,樓下門前一個偌大的停車場,兩人都坐在一輛麵包車裏麵,借著兩邊黑色的車膜擋住了外麵的視線,在前座拿著望遠鏡觀察旁邊寫字樓的情況。

因為不能開音樂,還要時不時觀察動靜,耐心不及格的兩個綁匪臉上很是鬱悶,作為中年大叔,手機也玩不出什麽花樣,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話說,百般無聊。

隻是聊著聊著就不免就聊到本性上麵來。

“媽的,這次成事之後一定要先找個女人,上次一晚上連嫖的錢都輸光了,真TM晦氣。”

“老子還不是差不多,媽的,辛辛苦苦幹一票的錢還不夠賭一晚上的,操,錢越來越不值錢了,那些婊子又貴,真不是東西。”

“最要命的還是一動粉就掉,下麵鬆得能跑火車,差點嚇死老子。”

“這算好的了,老子跟你說上次我找的那個連聲都沒有……”

蹲在一個隱蔽的位置看著無聊的他們的韓衍更加無聊得蛋疼……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副駕駛座上的胡渣子大漢接了個電話,從口型可以看得出是跟在幕後操縱的老大匯報監視情況,倒是沒吐苦水,反而還拍胸口保證一定會打醒十二分精神。

掛了電話之後,心情就好了起來,跟旁邊的板寸頭說起這次得手之後大概能分到多少錢,兩人興奮得不行,一興奮,黃色話題便聊得更歡,無聊的監視行動終於迎來了第二個小**。

“還是剛剛見到的那兩個妞好啊,一個少婦,一個少女,長得又想,估計是母女,MD,想想就爽得不得了。”說了一會,胡渣子男人想起第一次小**,不勝唏噓。

“要是能兩個一起上,這次拿到的錢全給了老子都願意!”板寸頭男子也忒激動,一臉的猥瑣,放在舊社會估計立馬就當流氓罪被拉去槍斃。

“給老大說說,把那兩個女人都綁了,反正都是一家人,有錢又有女人,哈哈……”

胡渣子男人剛說完話,正好時間又到,拿起電話給那邊匯報情況。

韓衍走了出來,臉色有點陰沉,這兩個猥瑣男人說的母女正是陳慕芷母女,竟然敢把注意打到她們身上,簡直就是找死!

稍微偽裝了一下,韓衍便朝麵包車走去,偽裝之後,也不怕被兩個男人認出。

胡渣子男人匯報一次情況的時間間隔是十五分鍾,挺頻繁的,如果單純用暴力的話,恐怕會驚動到幕後老大。

但這世界上籠絡人心的最好方法就是蘿卜加大棒!

“咯咯咯”

門窗突然被敲響,兩人嚇了一跳,緊張地望了出去,隻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並不是警察,鬆了一口氣。

胡渣子男人朝板寸頭男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拿起了身邊的鐵棍。

最近因為搶.劫案查得甚是嚴格,兩人出來都不敢帶刀,而鐵棍就容易解釋多了,隻說是怕落水時拿來砸窗的,雖然這車的窗是手動的……但好歹是個理由是不?

駕駛座上的板寸頭男人搖開窗,警惕道:“什麽事?”

為了不平添麻煩,他盡量讓自己的臉看上去和藹一點,隻是怎麽看就怎麽猥瑣。

“四十萬,談一筆生意。”

韓衍撇了撇嘴,直接拿出一捆紅票子,共十萬,這是他一直放在學習儀裏麵備用的“零錢”。

看到韓衍手上厚厚的一疊RMB以及他嘴裏說出的數字,兩個猥瑣男人眼都直了,暗吞了幾口唾沫,他們做好這一單他們的綁架史上有史以來最大的案子,充其量也隻是十萬而已,畢竟隻負責看風,而現在一人二十萬,翻了一倍,想不興奮震精都難。

雖然興奮,但兩人還有點理智,板寸頭男人道:“兄弟,我們無緣無故,這麽關照我們?”這話說得很淩磨兩可,但並沒有直接拒絕,說明兩人對接不接這“生意”還是有待商榷的。

“兩位一看就是會辦事的人,讓我先上車再說?”

兩個猥瑣男人對視了一眼,顯然是不大放心。

“放心吧,你看我這周圍有誰?”韓衍指了指四邊,作為停車場的地方並不值得人逗留,確實沒有誰。

“好,上車吧,開門給他。”

胡渣子男人猶疑了一下,很快說道,示意板寸頭男人打開後麵拉門的鎖。長得小白臉一樣的韓衍,身軀略顯瘦削,他們有信心一拳撂倒。主要是四十萬的票子太讓人心動了。

麵包車後麵並沒有座椅,空蕩蕩的一片。

關上門,沒等韓衍開口,板寸頭男人便說了起來:“兄弟,你這疊票子,好像不怎麽夠四十萬啊,不會是開空頭支票吧?”

要辦事?先要見錢!

“這十萬,隻是訂金而已。”

韓衍又摸出了一疊RMB,扔了過去,心想如果換成一塊錢的硬幣,會不會把這兩個人活活砸死?

雖然看著像打發下屬,但兩人並不介意,拿起錢,檢查了一下,的確是真幣無疑。

“這事……不簡單吧?”

兩人綁架了那麽多,也不笨,檢查了一下是不是忽悠人之後,便把錢扔回到韓衍麵前,錢,他們想要,但是那也要有命用才行!

幽幽地笑了笑,韓衍也不繞彎子,直接便說出目的:“嚴老大給你們每人十萬,我可以給你們二十萬,你們隻要動動嘴。”

“你是誰?”

兩人臉色驟變,手上的鐵棍也對準了韓衍。

嚴老大就是他們的幕後老大,而這次綁架能分到十萬,也是他們剛剛才知道的,這個小白臉怎麽知道?

兩人心裏疑惑,卻也覺得背脊發涼。

“不要緊張,我不是警察,對你們也沒惡意,我隻是一個商人,給足誠意的本錢,來和你們合作而已。”韓衍淡淡地說道,兩個中年猥瑣男,就算給他們拿著槍,也威脅不到自己。

“你想黑吃黑?”

板寸頭很快反應過來,帶著幾分的不屑,黑吃黑,那也要有能力才行,嚴老大的能力和狠辣,他清楚得很,出賣了嚴老大,自己還有命活嗎?

胡渣子男人也同樣不屑,一個還敢頂風作案的潛逃犯,是你想吃就吃的?你憑什麽?

“沒錯,二十萬一個人,誠意是嚴老大的一倍,而且,我保證我可以做掉嚴老大,讓你們安枕無憂。”韓衍諄諄利誘,眼光望向胡渣子男人。

“的確比我們老大有誠意多了,”證實了心理的猜測,板寸頭眼裏的不屑更甚,望著兩捆錢的目光也不再是那麽熾熱,冷道:“可是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能幹掉我們老大?”

“憑你。”

韓衍還是那副表情,說出的話讓兩人微微一愣。

隻是下一刻,兩人便明白!

“現在相信我有這實力了麽?”

收回手,韓衍放佛從未動過手——如果不是板寸頭男人喉結處還被砸進了一塊迅速被鮮血染紅的石塊的話。

胡渣子男人艱難地收回目光,望向韓衍,滿臉的不可置信,更多的,卻是恐懼,幾乎是眼一花的速度就把人的喉嚨砸穿,這是一個怎樣的恐怖存在?

胡渣子男人顫抖著,隻覺得手上拿著的鐵棍隻不過是紙包的東西,對眼前這個來自地獄的魔鬼毫無威懾力!

“我說過我是很有誠意來合作的,”韓衍對那個死不瞑目的板寸頭男人視若無睹,拿起兩捆錢又扔到胡渣子男人麵前,似是自言自語道:“所以你們要求看我的憑借,我立刻就給你們看了。”

有這麽看的嗎?

胡渣子男人動了動喉嚨,不敢說話,隻是目光裏的恐懼緩和了不少,出現了猶疑的神色。

“恭喜你,現在每人和你爭四十萬,你隻要和你自己爭。”

韓衍說著,又拿出了兩捆RMB,學習儀裏麵就隻剩下一捆了,心下直歎:這年頭,錢真心不值錢,要什麽時候像非洲某個國家那樣出去買卷廁紙都要裝一籮筐上千萬的票子買就坑爹了……

“四十萬?”

胡渣子男人瞳孔一縮,四捆票子實在是有點晃花他的眼,這待遇跟旁邊那個已經死翹翹的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識時務者為俊傑,一邊是步你同伴的後路,一邊拿著四十萬逍遙快活。整件事,成功了對我有利益,不成功,對我沒利益,可是,不管成不成功,我都沒有任何損失——當然,兩塊石頭不算。”

標準兼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蘿卜加大棒,在韓衍的威逼利誘之下,胡渣子男人很快就答應了出賣背後的嚴老大。

韓衍很快就又給了胡渣子男人一個大棒,拿出“腐骨散”,倒了一點到他死翹翹的同伴身上之後,立馬就腐蝕起來,嚇得他差點沒滾下車,他發誓他永生都不會忘記這最恐怖的一幕!

當然,他的生命長河也差不多到頭了——

很快,胡渣子男人戰戰兢兢地坐上了駕駛座,而韓衍則在副駕駛座上麵,駛向窩藏陳舒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