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韓衍說得是一個醜陋的現實,大部分的新聞媒體,都成為了喉舌,或者淪為錢財的奴隸,倒不是說新聞媒體完全無視事實、歪曲事實,而是隻報對的,不報錯的。

而對與錯的標準,卻是上級規定,上級下命令要你報你就得報,不報就不能報,跟工具無二!

試問,這樣的新聞媒體,又怎麽能完成報道“廣大群眾欲知應知而未知的事實”的艱巨任務?

被劈頭劈腦的質疑唬得呆滯了一大陣的淩誌龍反應過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過顯然是有了應對之法,反應過來之後倒是沉了沉臉色,一臉不屑,冷道:“你就是那種崇媚洋外的漢奸吧?哼!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沒錯,西方的媒體是很自由,但是自由是得有個度的!如果西方的媒體肆無忌彈,今天說你們這些漢奸眼裏偉大的總統包養小三、私生活混亂,明天說首相貪汙,估計你們眼裏的自由國度早就烏煙瘴氣了吧?”

“自由有個度?”韓衍不由得嗤笑一聲,這些人的思想僵化得實在是嚴重得像塊風幹了的屎,冷道:“誰不知道自由有個度,誰不知道公平是相對的?也就隻有不想人獲得自由、不想人獲得公平的人才說出什麽絕對自由、絕對公平這種混淆視聽、的卸責理由而已!

再說了,自由就是肆無忌彈?拜托,浮誇風是能把你吹得一個人生出一百胞胎的公豬,可是現在是法製時代,汙蔑人家是要被告上法庭的,不然你以為你改姓賴你就能賴人了?不得不說你這人真的很能賴,就這點知識也能賴個主持人來當,居然把人家報道真實內容以起到監督作用的新聞稱之為烏煙瘴氣,你還是快點辭職回家耕田,和爛泥一起死得自然吧……”

別說被噴得一愣一愣的淩誌龍,就連唐月都忍不住口瞪目呆,可以說,韓衍這一番話幾乎就是一個崇媚洋外的漢奸的話,可是細想一層,這到底是崇媚洋外還是普世共識?是啊!新聞自由又怎麽能說是烏煙瘴氣呢?新聞的存在的一部分理由不就是監督政府部門麽?任由政府部門人員作出各種違法、違規的事而隱而不報,這才是烏煙瘴氣吧!

一時間,唐月有種被顛覆了認知的感覺,她並不是那種一聽到逆耳的意見就爆起反對的人,雖然也做不到虛心接納,但是認真思考,卻還是能做到的。

韓衍說的這番話,並不是為了什麽的西方媒體說好話,西方媒體隻是在這情況上被國內媒體進步一點,而作為一個例子來引用而已,他們也有自己的問題。他的這番話,其實是闡釋了一個真正健康的新聞媒體,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但不管怎樣,絕不能淪為喉舌!

公正、公開、客觀、透明,不愚民,不煽動,不仇官,不站隊,隻報道事實!

這才是媒體該做的事情。

淩誌龍啞口無言,還頗為難堪,事實上他先前說的話是台裏早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隻要崇洋媚外這頂帽子一扣出來,對方就隻剩下解釋自己不是崇洋媚外的功夫了,哪裏還理會自己的話是不是混淆視聽,況且,他覺得自己的話很對啊,世界上哪裏有什麽絕對自由,但是今天被韓衍一噴,他就很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認知貌似被顛覆了,也就是說,以前被忽悠了。

但是作為一個媒體人,被一個學生哥給兜頭兜腦噴了,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啊,靈光一閃,立馬就想好了措辭,裝出一臉的嘲諷,道:“所以說你閱曆低就是閱曆低,毛都沒長齊的家夥懂什麽?人家能在公開場合罵總統那是炒作,越炒越有名氣,知道不?小子,社會好複雜的,遠沒有你腦海裏想的那麽簡單!”

“呸!”韓衍揚了揚眉毛,罵道:“你屁股才簡單,你全家都簡單,你怎麽不公開你二奶來炒炒讓你更出鏡呢!我說你應該遇到不少這場合嘛,手段挺高明的,懂得偷換概念,把新聞報道扯到了脫口秀節目,兩者一樣嗎?再說了,有本事去做做民意調查,看看大眾喜聞樂見的,到底是這種節目還是喜歡看領導戴名表、開豪車、公費旅遊、公費吃喝、出行交通管製領導先走,各種豆腐工程塌了?”

一旁的唐月都差點無地自容……眼下領導利用職位之便貪汙受賄的行為的確是一年比一年嚴重,以致於一個幹部不貪個幾百萬以上民眾的鼓掌稱讚清官,這是個理嗎?還有很多人都說貪汙腐敗是不可能的事,貪一點就貪一點,隻要做實事就好,這也不是個理兒,也不見誰允許自家的保姆在做好工作之餘偷點錢……

幸好自己隻是住分配的房子,公車也不開了,而其它的都是用自己的錢,不然真得好好檢討自己的作風問題了……

“你別妖言惑眾!美國也不是什麽民主國家,美國總統不過是各大財閥的傀儡而已!海灣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都不過是財閥為了石油的利益打的而已!”淩誌龍甚是氣急敗壞,心下已經可以徹底認定,這小子就是一個漢奸,被網上的謠言蠱惑了的漢奸,美帝亡我之心果然不死!操!

“嗤!”韓衍搖了搖頭,望著淩誌龍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憫:“看來就算是媒體人,你也不清楚太多的事啊,回去好好了解一下羅斯福新政針對的是誰吧。大財閥的傀儡?小玲啊,貨幣戰爭隻是小說而已,反而我們接觸不到的公仆們,才是是九大巨頭的博弈的結果。真正想了解事實,就去查查在那些戰爭中,投資份額最大的是中石油、中石化還是人家美國的石油公司吧。還有,你實在是太會扯話題了,不過,對我來說,這隻會暴露出你內心不敢接受事實的懦弱而已。”

望著一腦門都是汗漬的淩誌龍,韓衍興趣怏怏,也不想再深入說什麽,拉著唐月,便繼續逛街去了,他可不想被這種盲目頑固的人影響心情,這樣的人多去了,不管是盲目頑固的還是崇尚開放的,真正能靜下心來仔細思考的卻並沒有多少,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