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葉蕭如今地身體狀況,別一個弄不好猝死當場,如此,雅麗才說出了剛才那話,從來沒有對人服過軟地她,說出那種話地同時,幾乎就等於是投降了。
然而,葉蕭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她這句話一樣。肌肉越繃越緊,依舊是那般毫無表情。汗水從額頭上滴落而下,整個人,行屍走肉般的可怖。
這是葉蕭出道以來第一次這麽慘。
如果再讓他這麽下去,鐵定會耗盡生命而亡。從來不知道慌亂是什麽滋味的雅麗,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再也不敢胡亂刺激他了。左顧右盼,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讓他鎮定下來的東西。而門外的守衛,也早就讓她給轟走,並囑咐不論裏麵出現什麽情況,都不準進來。
“混蛋,你再用力,會把手腕扯斷了。”雅麗忽然捂著嘴驚呼了一聲,想阻止他亂動,卻是怎麽也無法做到。不論她說什麽話,葉蕭都毫無反應。臉色,已經變得慘白而嚇人。
“你可真是我的克星。”雅麗已經計無了,微微沉凝了一下。咬著牙,打開電子鎖,飛快的輸入了複雜的密碼。幾乎是在與此同時,哢嚓,哢嚓數聲清脆響起。突然而來的自由,讓葉蕭使力中的身子順著慣性向前撲去。
身手還算敏銳的雅麗,連躲避也沒有來得及,就被如推土機般的葉蕭狠狠撞飛了去。然而,人還在半空中時,卻停滯了下來。
葉蕭那家夥,竟然淩空抓住了她的腳。這沒有混亂的她心中大吃一驚,這家夥還是人類嗎?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就覺得一陣暈頭轉向,被他雙手牢牢抓住,並舉到了頭頂。
想不到我雅麗,這一生,竟是被摔死的。雅麗不愧為現代殺手史上有數的異類之一,在這種時候,竟然不是求饒,而是那種古怪的念頭。和葉蕭死不與她投降一樣,同樣驕傲無比,性格堅定的她,也絕對不可能向葉蕭求饒。
再說,這也是自找的。在之前解開他的鎖鐐時,她就想過其中的危險了。葉蕭如今可是處在失神狂亂之中。天知道解開後他會不會直接殺了她?然而,她卻還是解開了。
靜靜的閉著眼睛,在這一刻她的頭腦卻是格外的清晰明朗。很多事情,僅僅這一瞬,就有無數往事湧上心頭。小時候上學,低調的她被男生欺負後,放學後拎著匕把人堵在教室裏的事情。長大後,第一次有了暗戀對象後,惴惴不安了半年後,卻是在無意中現那家夥竟然在和某個男同學接吻,從此往後,對皮膚柔嫩的小白帥哥隻有厭惡……
後來,父親意外死去讓她痛徹心扉,以繼承人身份半搶半奪了權力後,終於得報大仇。後來,又有許多事情生了,不過,始終離不開殺人,算計,以及征戰。仿佛原來那個形事低調,很少與人爭論的她,如同上一輩子般遙遠。
然而,占據她這些紛亂思緒最多的,竟然是眼前這個即將把她摔死的男人。第一次見他時,就給了她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神秘,強悍,又是那麽的狂傲不羈,還是個東方男子。緊接著,隨著她對他資料的一些搜集與閱讀,也是漸漸的對他有了些了解。這個男人,脾氣和性格竟然和自己這麽相像。同樣的永不服輸,同樣的瘋狂,更是同樣的機智。
這,更令她渴望與他見麵。她倒是要親眼看看,到底是她厲害,還是他彪悍。自將他俘虜以後,雅麗已經用過許多種方式試圖將他收服。對外雖說是敬佩他的義氣與能力,然而,從某些不為外人道的心理上來講,更多的,卻隻是想將他留在身邊。
此時的她,已經忘卻了和古月橦的合作。
然而她卻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些男人是她永遠也不可能用威脅能收服的。
驀然,葉蕭的動作卻突然停止了下來。靜靜的立在那裏。就在雅麗有些莫名的時候,他轟然向後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而雅麗被他一扯,也是猛然摔倒在了他身上。短暫的頭暈過後,忙不迭掙紮著起身,緊張的檢查起他的身體來。忙亂一陣後,才在他輕微的鼾聲中確定了這可惡的家夥隻是昏睡了過去。剛想狠狠揍他幾下時,卻是見到了他如嬰兒般的恬靜睡姿。不知怎麽的,她的心頭狂跳了起來,血液湧在臉上讓她直感到燙。鬼使神差的,哆嗦著輕輕俯下了嬌軀……
雙目半閉而迷離,性感的朱唇微微顫抖著,輕輕印在了他的臉頰上。但很快,又戀戀不舍的抬起頭來。水潤而如藍水晶般清透的眼眸中,孕著絲絲媚意,雙頰稍透紅潤。在心髒劇烈跳動之餘,雅麗羞澀中忍不住對自己暗罵,自己真的是色迷心竅著魔了。不就是區區一個男人麽?自己隻要勾勾手指頭,不知道會有多少英俊瀟灑的男人像狗一樣的乖乖爬過來。
似乎想努力的說服自己,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然而,當視線再一次劃過他那硬朗的臉龐時,不禁又是略失了下神。平心而論,這個東方男人長相普通。
然而,不知怎麽著。卻是讓她砰然心跳不息。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昏睡過去的恬靜表情,還是有點小可愛的。沒有了醒著時候的那種霸道的氣質,令人惱火的冷漠不屑眼神。隻是,年齡似乎比自己還要小幾歲吧?也許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呆呆的看著一個睡夢中的男人,腦子裏胡思亂想不斷。
忽然,昏睡中的葉蕭眉頭皺了起來。緊接著,臉上的肌肉也隨之抽搐著,汗水浸透了頭。蒼白而幹涸的嘴唇一張一合喃喃著她聽不懂的語言,精神似是處在極度焦慮中。雅麗忙不迭四處,很快找到了一支鎮靜藥劑。
小心翼翼的,給他注射了鎮靜藥,又是給他推了兩針營養劑。鎮靜劑的效果很快就生了作用,昏睡中潛意識極度焦慮的葉蕭,總算又是陷入了沉睡之中。這讓雅麗,沒來由地,很是鬆了一口氣。密室的裏間,有一小臥室,衛生潔具之類應有盡有。
雅麗身手高強,氣力不小,葉蕭那一百好幾的體重,輕鬆扛起。將他弄到了床上。隻是他身上的汗漬,血漬不少,手腕的傷口也需要處理。稍微猶豫了下,便去了洗手間弄了些水,幫他臉上脖子上擦了一下。隻是,當她擦到胸口時,呼吸竟開始有些急促了起來。
隻是偶爾從電視上見到過男人光著身子樣子的她,此時擺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而且,葉蕭因為大量的運動,身材極佳。由於東方人內斂的體質加上鍛煉方式地不同,他雖然肌肉結實,卻不像那些經常光身子展覽的健美男一樣練到很誇張卻缺乏爆炸力。每一條肌肉纖維,都堅韌而充滿活力,保障著他驚人的動力。
然而,當她擦到手臂時,貝齒卻又緊緊咬住了嘴唇。與鐐銬的摩擦撕扯,傷勢雖然不重,卻顯得血肉模糊,有些誇張。在她擦拭的過程中,饒是葉蕭處在深度睡眠中,也不免因為傷口地觸動而眉頭直擰。這樣不但沒有讓雅麗放棄,反而更加用心細膩,將大略血漬擦洗過後。又是找了醫療箱來,幫他做傷口清潔消毒以及上藥包紮處理。一通整治下來,累得她是香汗盈盈。顧不得幫自己擦汗,又是將他上身沾染的血漬一一擦拭掉。那種姿態與模樣,不但沒有半點不耐,神情之間反而隱約有些賢良的幸福感。
手腕上的傷口出血量並不少,很多都順著他腰際直淌到了下半身。這讓她神情又有些迷離與猶豫,但沒過得多久,卻是半閉著眼睛,硬咬著牙關解開了他的皮帶,手法生疏而粗糙……
我這是怎麽了?
做完一切,雅麗腦袋眩暈,感覺所做的一切如同夢幻一般。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蕭悠悠然醒了過來。因昏睡而失卻的神誌如潮水般,紛紛亂亂的向他腦袋湧去。由於密室內黑暗,睜開眼睛後啥也瞧不見。略定了定神後,便想到了昏迷之前地那些事情。表麵看著沒動,但呈放鬆狀態的肌肉纖維組織卻漸漸由鬆到緊,很快讓他進入了臨戰狀態。好比一隻潛伏的老虎,不做動彈,但動輒就如雷似電。
不過,清醒狀態沒持續多久,腦袋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好似神經被撕裂,巨大的痛楚讓葉蕭雙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腦袋。他卻不知道,這是DIIT和鎮定劑結合導致的副作用,DIIT的功能是昏睡,和鎮定劑的功能一樣,不過強度卻比鎮定劑更加厲害,雅麗不知道其中的門道,葉蕭本來已經注射過DIIT,雖然清醒過來,但血管裏還是遺留下了DIIT,這種藥需要十多天才能消除。而雅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注射進了鎮定劑,兩者結合,一開始會有頭痛感,然後就是意識昏迷,和喝醉了差不多。
敏感官係統迅降低的同時,一縷淡淡幽幽的清香味道鑽入了葉蕭的鼻子。更讓他愕然的是,自己的皮膚竟然感受到身旁有一個女人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