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哥哥?我為什麽要去?”葉蕭聳聳肩,不置可否。

“因為我哥哥想見你。”佐佐青柳依然笑著,笑容意味深長,和剛剛談論華夏功夫佐佐青柳似乎是兩個人,“而且,我相信不會讓你失望。”

佐佐青柳接著又補充道:“明石裏被你打成重傷,他爸爸明石澤是黑龍會的會長。日本的第一高手,而我哥哥,和明石澤交過手,而且不止一次。”

“葉蕭,你去還是不去?”佐佐青柳笑靨如花。

“去。”葉蕭同樣笑眯眯的說道。

“請。”

“有勞。”

兩輛車車子緩緩開進一處小區,一間小巧雅致的別墅坐落眼前。

“這裏便是我哥哥的家。”下了車子,佐佐青柳介紹道:“三十歲了,還沒結婚,單身一人。”

葉蕭也不知道佐佐青柳為什麽要介紹得如此詳細,連單身不單身都要告訴他。

“我哥哥在華夏住了十五年,曾經拜過一個詠春拳的師父。”佐佐青柳又道。

佐佐青柳按下了門鈴,不一會,一個三十歲,英俊的男子打開了房門。

經過了佐佐青柳的介紹,葉蕭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佐佐青柳的哥哥,佐佐田鬆。在鬆藤青山嘴裏大為讚賞的年輕人。

佐佐田鬆很好客,給葉蕭的第一印象很好,唯一讓葉蕭感覺有些蛋疼的是為什麽佐佐田鬆這麽帥?不過這也在葉蕭的預料之中,和佐佐青柳是親兄妹?基因能差到哪裏?

“不瞞葉兄說,我這人就是喜歡功夫,特別是華夏功夫。在華夏十五年,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武,耽擱了學業,把家裏的老爺子氣得不輕。”佐佐田鬆笑道:“聽聞葉兄你華夏功夫不錯,於是想和葉兄你切磋一番。”

“正有此意。”葉蕭笑著答應道。

佐佐田鬆笑哈哈的帶著兩人前往練功房,占地麵積大概五十多平米,是佐佐田鬆特意設計的練功房。

啾!好像是從很遠地天邊傳來了仙鶴地長嘯!佐佐田鬆脖子一豎,頭一昂!兩手微微張開,右腿一抬,右腿一墊。整個人好似淩空飛起,一掠過來。在撲過來的瞬間,兩手拳頭瞬間啄成鶴嘴,手臂內纏,螺旋勁風鼓蕩,撲麵而至!

他好像一隻巨大地仙鶴搶身正麵撲擊,一手鶴啄縮在自己喉嚨處,引而不發,既是防禦,又是伺機。另一手鶴啄發勁,直插葉蕭的右眼眼珠。

詠春拳,白鶴形。

佐佐田鬆一發勁,全身震蕩,胸腔肺部活動,吐氣噴聲,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仙鶴地引頸長嘯。

他也已經把詠春百鶴拳練到了“聲隨手出”的層次。

葉蕭踏步後退,身體前弓,背部隆起,用身體勃發出形象的虎吼。同時舉起手臂,大斧開山,沿著自己身體的右眼側線撇甩出去,正好砍在佐佐田鬆的鶴啄拳頭嘴上。

虎形劈勁,吼聲震蕩。

虎形對鶴形。

一出手,兩人都感到一種久違的快感,熱血,瞬間沸騰。

佐佐田鬆招式並不使到老,還留有餘勁,在葉蕭虎掌劈拳砍上來的同時,化啄為拳,五指猛然捏緊!骨節啪啪做響。

借著這股五指捏拳的爆炸勁,佐佐田鬆的拳頭一瞬間變得堅如鋼鐵。和葉蕭的劈拳猛的碰撞在一起。

肌肉拍擊,骨節脆響,連成一片。

白鶴啄隻是虛勢,真正的殺招是五指爆捏,化啄為拳的時勢能!佐佐田鬆的拳術運勁,已經到纖細入微的地步。

兩人對擊了一拳後,葉蕭一連後踏三步,下下力貫雙腿,氣沉到底,一步比一步沉重,到了第三步,哢嚓一響,腳下的厚實的杉木板竟然被踩裂。

佐佐田鬆腳步連移,無聲無息,微微張開雙臂,身體就好像在擂台上後滑,仙鶴一樣輕靈,瞬間就退到擂台邊,單腳猛烈一踩,同樣震破了一塊木板,借著這一蹬之力。他的身體又撲了過來。

兩人硬拚一拳,都感覺到對方的拳頭一個好像大斧頭,一個好似大鐵鑽。千斤大力對撞,手臂骨骼肌肉都疼痛損傷,雙雙都沒有占到便宜。

借勢後退,各自暗暗活動恢複了一下拳頭手臂,佐佐田鬆首先以鶴形蹬腿又撲擊過來。

葉蕭突然轉換身形,兩條手臂藏在腰間,隨後扭腰一甩,吧嗒!手臂隨腰力甩出,內纏兜裹,如兩條出動的毒蛇驟然竄起,咬向佐佐田鬆的拳頭。

“蛇手洞中藏,神仙也難防。”

兩腰就如兩個洞,葉蕭在把手臂曲在其中,以腰力爆發,輔助甩手,整體發勁,陰狠毒辣,又凶又烈。這正是蛇形打法的精髓。

蛇出動,一聲發勁的脆響,脆響過後,就是明顯的噝噝!噝噝!

在遠處觀看的佐佐青柳索性閉上了眼睛,他的耳朵一上一下的輕微抖動,把擂台上兩人拳風聲一絲不漏的收進了耳朵。

在他的腦海中顯現出了一蛇一鶴撲擊相爭的情形。

葉蕭以虎形轉化為蛇形,變化快,出手狠,威勢猛烈。

“難怪明石裏會敗在他手上!”佐佐青柳暗自想道。

麵對葉蕭化虎為蛇,佐佐田鬆心中一凜,雙拳自然上下抖動,手臂肘關節骨頭發出尖銳的摩擦聲,好像仙鶴急促鳴叫。

肘關節的抖動,帶動了拳頭手腕的顫抖。他的拳頭捏成一股,一頓亂擊,如狂風暴雨,就好像啄木鳥在使勁的啄樹。

葉蕭的拳頭如蛇頭,晃動撲咬,帶動身體搖晃,步法連踏,腰扭成了無數個圓圈。

兩人的拳頭一啄一咬,身體翻滾對擊,十秒不到,已經對撞了三十四下。

勁力傳到兩人腿部,每一次踩踏,地下的木板都哢嚓破裂。

啪啪啪啪!一連串的聲音響起,地麵許多破木板被踢得飛了起來,到處亂彈。

葉蕭和佐佐田鬆這兩位拳術大師傅從切磋到現在,時間才過去短短的三分多鍾,兩人就差不多對拚了上百拳。

這樣凶猛的打法和對拚,讓在場的很多拳師都感到皮膚上涼颼颼的。

兩人這是生死一戰,不同於任何切磋較量,一開始對打,就全身心的投入之中,把所有潛力和體能的極限都用拳術表現出來。

無論佐佐田鬆,還是葉蕭,他們的拳術都已經到了神形兼備,聲隨手出的境界。一拳一腳,均有百斤大力,在生死格鬥的壓迫下,更展現出了武術大師應有的風範,雙方的發揮都超出自己平時的水準。

葉蕭開始以虎形對拚佐佐田鬆的詠春白鶴螺旋勁力,但第一回合的碰撞,就感覺到對方力量沉穩,手臂堅硬似剛,而且發勁之時,臂膀微拱如橫架河上的拱橋,卸力打力,內折短打,都是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硬紮硬打,自己占不到一絲便宜。

手臂如橋。這是詠春拳中經典的橋手,和人一搭手,手掌抓,前臂內折,往往隻一個回合,就能把敵人的手臂折斷,最為狠辣。

而葉蕭的虎形劈勁,都是張開雙臂,力劈華山,一發就如猛虎下山撲羚羊,連番攻擊不停歇,講究的是一氣嗬成擊斃敵人。

水滸裏麵武鬆打虎,施耐庵描敘老虎“原來那大蟲拿人,隻是一撲。一掀,一剪。三般提不著時,氣性先自沒了一半。”

虎形正是這樣,發勁撲人,全憑一股剛銳鋒猛的意氣。但“剛不可久”,一旦撲人不中,幾個會合後,意氣如潮水退落,立刻就會消泄。

若是虎形攻勢受阻。意氣消退,接下來立刻就要受到佐佐田鬆地雷霆反擊。落敗身亡那是遲早的事情。

葉蕭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在第一個回合之後,他將拳術立刻化猛虎為毒蛇,兩手深藏腰腎洞穴之中,左右撲擊,剛柔並濟,伴隨噝噝噝噝之聲,如巨蟒吞鑽撲咬。靈活敏捷中隱藏毒辣暴烈的凶招。

佐佐田鬆對葉蕭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他雖然在日本盛名滔天,早已經打出名頭。但對於年輕人一向都非常重視。

“拳怕少壯。欺老不欺少”的道理他自然是深深明白,他三十歲,葉蕭二十三歲。

一交手,他發覺葉蕭是個透勁高手。

無論如何,透勁高手都值得重視。

明石裏落敗重傷的事情,他早已知曉。

明石裏的猿形身法靈活多變,閃擊騰挪跳躍,猴上樹都已經是快捷得不可思議。這樣都被葉蕭打傷,那說明葉蕭也是個身法高手。

臨切磋之前,佐佐田鬆也做了知己知彼的工作。

呼呼,呼呼!木板被兩踏裂之後,佐佐田鬆和葉蕭一下退步分開,相隔七八米,都手腳緩慢下來,劇烈的呼吸著,同時調整呼吸,暗暗運勁輕顫,疏通手臂拳頭硬碰造成的麻木和淤塞地血脈。

他們的拳頭雖然比普通人堅硬許多倍,但到底不是真正地精鋼,經過多次凶猛碰撞,自然有些損傷和不適。

在分開來地後退中,兩人的腳步都是擦著地麵後踢而行,地麵上散落的木塊都被插得四散飛起,瞬間又空出了幾條通道。

拳術旗鼓相當的大師比武,五分實力,五分天意。

一分開退步,佐佐田鬆劇烈地呼吸了三口,臉上的皮膚泛起血紅色,胸膛一鼓,一手兜在**,一手彎曲,兩腿猛蹬,箭也似的掠了過來。

佐佐田鬆這一動,葉蕭隻覺得眼睛一花,對方已經掠到了自己麵前,橋手出拳擂向自己地胸膛。

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