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隨市,在整個華夏來說,很有名氣。
它的名氣來源隻有兩個字——尚武。劍隨市,一直都是以武術而出名的城市,一提到到劍隨市,就會讓人想起武術。
劍隨市是武術之鄉,尚武精神在整個中國乃至全世界都鼎鼎有名。這裏土生土長的孩子,大多數都學過武術。
劍隨市的人在外地不受欺負,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武術。自幼有了武術的根基,無論身處何地,都有一份自保的能力。
武術,是劍隨市的驕傲。武術在劍隨市沒有國界之分,無論是屬於國術的太極拳、通臂拳、詠春拳、金剛拳、譚腿、羅漢螳螂拳、鐵砂掌、清八仙掌等等,亦或是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合氣道、西方劍術、泰拳等等世界各地的武術,在劍隨市都很受歡迎。
一座私人公寓之內,一個擁有一雙漂亮大眼睛的女子,穿著一件很薄的T恤和七分水洗牛仔褲,姿勢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一瓶隻剩下半瓶不到的緋紅色藥酒,小心翼翼的倒了一小杯,大眼睛女子一口喝完。
“詩琪,疼痛周期又快到了?”同樣一個漂亮的女子走了過來,長相和該女子很相似,隻是氣質不同。
“嗯,姐姐,怎麽還不睡?”詩琪疑惑著問道,對於自己這位同性戀姐姐,她也無奈得緊,到了劍隨市快四年了,還對輕舞揚念念不忘,若人家輕舞揚對她有興趣還好說,可是輕舞揚性取向很正常啊!
“睡不著。”詩琴低著頭。旋即突然想到了什麽,皺眉道:“叫葉蕭的那個小子不會騙你吧?現在都過了快四年了,你身上的天地無奇術什麽時候才能解除?”
“我相信他。”詩琪道:“他說過年就會回來的。”
“相信他?詩琪你是不是被他迷昏了?若不是因為他,你會中了天地無奇術麽?會承受這些不必要的痛苦麽?”詩琴神色不悅。
“我說姐姐,你不懂,他人真的很好。”詩琪無奈道。
“好好好,好你個大頭鬼。如果這次過年他真的回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這些年到底幹嘛去了?藥酒快完了,隻要一完,那你得多痛苦?”詩琴憤憤不平。
“好了啦,姐姐,我沒事的。”詩琪安慰道:“你換個角度想想,若沒有他,哪裏有我們的安身立命之所。”
“哼,總之不能放過他。”詩琴道:“想起在韻舞酒吧那一次來我就生氣,他真夠無恥。”
“嘻嘻,姐姐不是我說你,不要總想著女人,該找個男人啦,難道你就這麽想著一輩子過下去?男人,才是女人的依靠。”詩琪說道。
“臭男人有什麽好的?渾身汗臭味,哼,不喜歡。”詩琴哼哼道:“還是我的小舞好,可惜她……”
“姐姐,說真的,你該改變改變對男人的看法了,我想性取向這個問題不是天生的,隻要你改變了對男人的看法,那麽性取向或許就會隨之改變也說不準。”詩琪勸導:“不然你打算一輩子不嫁人?”
“我……”詩琴眼光閃了閃,突然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想改變性取向,她是一個漂亮年輕的女孩,也希望像尋常女孩那樣,嫁人生子,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天生對男人反感,自從成熟以來她也一直被當做怪物來看。她想做個正常的女孩,非常想……可是有的事情,不是嘴上說就能做到的,譬如對男人反感這一問題。這個世界上他唯一不反感的男人,就是他老爸。
“那我該怎麽改變?”詩琴難得靜下心來,輕聲問道。
“嗯,首先,必須有一個好男人,身體好素質好沒有不良嗜好的男人,你慢慢的接觸他之後,看看會不會產生反感。”詩琪為自己的姐姐出謀劃策。
“好男人?哪裏有好男人?身體好素質好沒有不良嗜好,好妹妹,現在這種男人已經很少了好不好?你若是有人選,幫姐姐介紹一個。”詩琴苦著臉。
“介紹?葉蕭啊,我覺得他就不錯。”詩琪說道,如果葉蕭在場,聽到詩琪的話之後他肯定會默默鼓掌,然後微紅著臉說哪裏哪裏。
“那個混蛋啊!”詩琴恨恨道:“他把你搞成這樣你還說他好?”
“他真的好嘛。”詩琪皺眉道。“不信等過年的時候看。”
“等就等,過年時我非得拿個放大鏡好好看看他好在哪裏。”詩琴撇嘴不屑。“一個無恥的男人而已。”
葉蕭臨睡前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嘀咕了兩句,遠在格裏拉市的他哪裏想得到自己躺著也中槍。
同樣在劍隨市。
劍隨市的經濟水平在整個華夏來說不低,雖然不能和沿海的大城市相比,但也不賴,李氏是劍隨市的一大家族,做各種各樣的生意,幾乎劍隨市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消費品都經過他們李氏的手。
此時,一位體態蒼老的老人坐在星空之下,穿著厚厚的衣服。靜靜的眺望著遠方,寒風拂在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老人對著手吹了一口熱氣。
“爺爺,風大,快進去吧。”一個長相異常英俊的走了過來,英俊的外表配上光鮮的衣著,很公子。
體態滄桑的老人突然看著遠方歎了一口氣,“咳咳……”連續咳了幾聲之後,慢慢開口道:“還記得你姑姑嗎?”
“記得。”相貌英俊的男子說道:“小時候天天帶著我玩,嫁了之後,就沒見過幾次麵,但每一次見麵,她都會精心的給我準備禮物。”
“對你姑姑的印象怎麽樣?”老人突然問道。
“她……”英俊的男子停頓了片刻。“她待我很好……”
“她是個好孩子。”老人的視線始終落在遠方,回憶道:“她從小就很聰明,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最喜歡哭,親戚朋友看她長的可愛個個都想抱一抱,可是無論哪個人,抱了一分鍾不到,她聞到氣味不對,便哇哇直哭。她隻要她媽媽抱,就算是我,抱的時間也不能太長,時間一長,照樣哭。她說話很早,七八個月的時候就會咿呀咿呀的學語,九個月能喊爸爸媽媽,一歲以後什麽都能說。這樣聰明的孩子,我隻見過她一個。她小時候很調皮,三歲的時候把我最喜歡的煙灰缸打碎,四歲的時候把她媽媽最喜歡的手鐲給摔爛,五歲的時候用水果刀在楠木椅子上亂刻亂畫,六歲的時候學會扯我胡子,七歲的時開始在牆壁上學畫畫,為這事我沒少打她,八歲是語文算術能靠滿分,九歲時開始學鋼琴,十歲時因為不喜歡他哥哥的女朋友,所以想辦法將其氣跑。十一歲的時候開始有人追求,十二歲的時候每天收到的情書量超過個位數,十三歲的時候成功策劃了罷課運動,十四歲的時候再一次偶然的宴席中為我們李家拉了一筆大生意,十五歲……”說到這裏,停頓了好長時間。
“十五歲的時候,她開始戀愛。十六歲的時候和她的戀人偷吃了禁果,她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知道。十七歲的時候離開我們李家,十八歲結婚生子。”老人說著說著,眼中開始流出眼淚:“其實,她一直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對於我來說是個孝順的女兒,對於你爸爸來說是一個善良的妹妹,對於你來說是一個待你好的姑姑,對於她公婆來說是孝順的兒媳,對於他丈夫來說是個賢淑漂亮的妻子,對於她兒子來說是個好媽媽。”
“行雲,當時的我很衝動,對金錢對權勢很是看重,現在想想突然發現,當時是多麽的幼稚可笑。金錢可貴,但親情更貴。我知道,她一直是我的好女兒,可我卻不是一個好父親。雖說好人一生平安,但真正的好人未必就能一生平安。”老人流淚蒼老的雙眼看向李行雲。“我錯了,我不允許你再犯錯,行雲,你是我李興的孫子,是整個李氏企業的繼承人,我希望你知道,有的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那個待你很好的姑姑不在了,但她的兒子還在流淌著她一半血液的兒子還在。”
李興的話裏,似乎有些什麽?李行雲心裏一突。
“行雲,紙是包不住火的,那件事我知道了。”李興淒苦的一笑:“我李興白手起家,奮鬥了一輩子,生得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孫子和一個外孫,可是他們還……”
李興搖了搖頭,突然眼光一凝:“現在成熟了,長大了,也該懂事了。那件事我不想追究,也不希望還發生那樣的事。”
“好了,你先回房去吧,讓我單獨呆一會。”老人閉上眼睛。
“爺爺你早點回房。”李行雲英俊的臉上臉色難看,說完轉身便走,走了幾步之後,李興有蹦出一句話:“行雲,記住你姑姑對你的好。”
寒風靜靜的吹著,劍隨市的冬天和滇南的冬天不同,劍隨市的冬天,很冷。
老人的眉毛上似乎結滿了霜,雪白一片。
起身,輕輕的嘀咕了句:“女兒,爸爸已經對不起你了,不能再對不起我的外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