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葉蕭在眾堂主的內心深處,並沒有什麽威懾力,是,他是毒龍老幫主培養的繼承人,這點他們相信了。還有,他是在白道混的很好,蔡副局長是出麵了,但是,葉蕭太年輕了,二十二歲的年紀,即使當了青龍幫的幫主,他的能力究竟強不強,還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一次的會議,卻讓所有所有堂口的堂主都對葉蕭刮目相看,原因有兩個,第一,葉蕭在會議上對青龍幫目前的局勢,還有未來的發展規劃作出的初步決定,都有條有理,麵麵俱到。第二,因為梅花的出現,以葉蕭保鏢兼司機的身份出現,人家梅花是誰?十年前叱吒滇南飆車界,睥睨格裏拉市地下黑拳界的存在,梅花在格裏拉市乃至滇南,就是一個奇跡存在,一個傳說般的存在。車神加上黑拳王,足以讓多少年輕人仰視。

十年前,梅花失蹤。

除了極少數的人知道他是進了監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而如今,他卻出現了,以葉蕭保鏢兼司機的身份出現。

曾經的黑拳王,如今的保鏢,曾經的車神,如今的司機。

僅從葉蕭能讓梅花做自己的手下,便足以讓眾堂口的堂主吃驚,而且,葉蕭對青龍幫的規劃發展也分析得鞭辟入裏。

今天的這次會議之後,所有堂口的堂主都對葉蕭刮目相看,有的人,是不可以看年齡來評判的。

小龍也是極為震撼,他越發堅定起來,自己賭對了。

他年紀比葉蕭大不了多少,十年前他沒有親眼見過梅花,但是,梅花的名字卻如雷貫耳。

葉蕭竟然能讓梅花做自己的手下?一個小小的青龍幫,他會呆得住嗎?答案不言而喻。那麽,葉蕭離開之後,青龍幫幫主的地位,不就是他的了麽?

小龍不是傻子,葉蕭究竟什麽身份,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的是,隻要牢牢抱住葉蕭的大腿,那麽,他不會虧。

一個幫會的發展需要什麽?

葉蕭在大會上做出了解釋,最重要的隻有三點。

第一:對幫裏的兄弟要公平。第二:即使幫會在強大,也別樹敵太多。第三:言而有信。

會議結束後,葉蕭便離開了青龍幫總部。

就這樣,一連過了四五天,在今天葉蕭剛剛到了青龍幫總部,在辦公室裏坐了不到兩分鍾,小龍火急火燎的敲門進來。

“葉幫主,你吩咐我辦的那件事我已經讓手下的弟兄盡力去調查了,可是,我們查不到天星夜總會的幕後老板究竟是誰。”小龍小心翼翼的說道。

“查不到?”葉蕭皺起了眉頭。

“是的,查不到。”小龍說完,小心的看了葉蕭一眼。

“嗯?真是奇怪。”葉蕭心裏暗自付道:“天星夜總會的幕後老板究竟是誰?身份竟然這般神秘,連青龍幫的勢力也查不到?難道是個大人物?”

葉蕭對著小龍擺擺手:“查不到便算了。”

小龍舒了一口氣,緩緩退了出去。

小龍出去之後,葉蕭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是代飛的,代飛是新一代在格裏拉市的聯係人,可以說對格裏拉市了如指掌,在這說了,雖然新一代的直係少的可憐,就像他們九零一族,僅有三十六人,但手下的非直係卻多得多,以新一代的勢力,查個夜總會的幕後老板,應該不成問題。

葉蕭在新一代被輕叔他們那群變態老怪物訓練了三年半,同時對新一代也是盲目的相信,沒有新一代辦不成的事。

天星夜總會幕後的老板是誰,葉蕭也有幾分好奇了。

回到家裏,剛剛打開門,便聞到了一股令葉蕭唾液腺異常興奮的香味,香韻那妖精把握時間最好,每天都是葉蕭剛剛進門,她的晚飯剛剛做好,讓葉蕭一回來就能吃到可口的飯菜。

葉蕭洗了把臉,忽然生出一番感慨:“誰能娶得了香韻,真的值。相當於五星級酒店大廚師的實力,能做到天天不重席,頓頓有新品,很值。而且,長相漂亮,身材極品,絕對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更加值得。”

哪個男人,不希望有一個臉蛋漂亮身材妙曼心腸幹淨外加能做得一手好菜的娘們?

吃完飯,香韻吩咐葉蕭把碗洗了之後,問道:“我讓你辦的那件事怎麽樣了?知道誰是幕後的老板了嗎?”

“還沒查出來。”

“查不到?”

“差不多,不過我已經讓另外的朋友幫忙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葉蕭道。

“這就好,若是求你半點事你都辦不到,追姐姐的事你就別想了。”香韻拋給葉蕭一個嫵媚的眼神,換了一套休閑裝,戴上耳機出門散步去了。這是香韻妖精晚飯之後必做的工作,她散步都是圍著廣池湖走上幾圈,沒什麽事就回來看電視了。

以往都是香韻一個人自己去散步的,不過今天葉蕭突然也跟出去。

香韻慢悠悠的聽著歌,披散著頭發,漫步於廣池湖畔,葉蕭走在她旁邊,兩人無話。沉醉的湖水在清風的吹拂下蕩出絲絲波瀾,夕陽西下,在山那邊映出一片晚霞。

葉蕭忽然很享受這種感覺,說實話,他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散過步,在劍隨市的時候,上學緊張,哪裏有時間散步,再說以那時候的年齡,一放學都是瘋玩,哪裏又會靜下心來好好的散步。而在新一代,天天都是忙著訓練,偶爾多出一天晚上沒有訓練科目,也是吃了飯便早早睡下。

似乎誰也不願打破這靜謐的氣氛,兩人一路無話,一直圍繞著廣池湖慢慢的走。

葉蕭想起了爺爺,想起了奶奶,想起了爸爸媽媽。

十歲之前,他過的很快樂,真的。

十歲以前,每每在學校裏欺負了誰,葉蕭都會活蹦亂跳的回家和爸爸媽媽說今天誰誰誰被自己欺負了,每當這個時候他爸爸都要教訓他,說別欺負同學之類的,而媽媽則是護著他,一般情況下是罵他爸爸幾句,然後說乖兒子,我寧願你欺負其他人,也不願你被其他人欺負。

其樂融融,原本是很好的家庭。

可是,誰又想得到,在他十歲的時候會發生巨變。

隨著年紀的增長,葉蕭也漸漸看開了。

人生,就是這樣,誰也想不到下一步要發生什麽?

也許,自己明天就掛了也說不定。

“葉蕭,你有什麽夢想嗎?”香韻摘下了耳機,突然問道。

“夢想?有啊!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葉蕭說完,哈哈笑了兩聲。

“你呀你。”香韻瞪了葉蕭一眼,突然停住了腳步,站在廣池湖邊,吹著風,幽幽開口:“十七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很天真,夢想也簡單,就是希望每天晚飯之後,能拉著自己所愛的男人散散步,不求寶馬法拉利,不求別墅洋房,也不求鑽石項鏈。隻求能一起吃飯,一起散步,每晚抱著一起睡。”

說道這裏,香韻突然自嘲一笑:“現在想想那個時候還真幼稚,真可笑。”

“幼稚可笑?找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很難麽?”葉蕭急道,忍不住就要毛遂自薦。

“不難,隻是出不來了,再也出不來了。”香韻喃喃自語。“當初是我選擇的,自作孽。”

葉蕭聽得一陣疑惑,正要說話,香韻突然朝著她嫵媚的一笑:“葉蕭,我想吃冰棍。”

“冰棍?”

“嗯,小時候吃的那種,我記得是一毛錢一根,有糯米的,酸角的,草莓的,白糖的。”香韻道:“嘴饞了,真的特別想吃。”

香韻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葉蕭哪裏還不知道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道:“好,那我去看看哪裏還賣著那種冰棍。”說完便小跑著四處尋找小賣鋪,香韻說的那種冰棍葉蕭也非常熟悉,小時候吃的最多,一角錢一根,說實話,他也挺懷念那種味道的,隻是現在的冰棒,最便宜的都是一塊錢一根,一角錢一根的那種,已經不常見咯。

看著葉蕭越跑越遠的背影,香韻的眼角止不住的流出兩行淚水,她很快用衣袖擦拭幹淨,嘴裏喃喃道:“葉蕭,不要怪我,我出不來了,真的出不來了。”

半個小時候,手裏提著一袋冰棍的葉蕭滿頭大汗的回來了,傻乎乎的咧嘴笑了笑:“他媽的,跑了十幾個小賣鋪,終於被我給買到了,不過價錢漲了,五角錢一根,模樣和以前一毛一根的差不多,隻是不知道味道怎樣。”葉蕭一共買了二十多根,因為距離太遠怕化掉,所以葉蕭以最快的速度跑著回來的。

香韻掩住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葉蕭,然後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袋子,打開一看,模樣確實和小時候的那種冰棍一模一樣,白糖的,糯米的,草莓的,不過,更多的是她最喜歡吃的酸角的,幾乎占了一大半。

“姐去下廁所再來。”香韻將裝冰棍的袋子遞給葉蕭,然後走近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公廁。

一進去,香韻不禁掩麵大哭起來,身體微微顫抖,她記得,某一次和葉蕭聊天,她略微提過她喜歡吃小時候的有的那種酸角冰棍。

“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廁所的一個角落,香韻聲音嘶啞,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