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愛的女人?毫無相幹的陌生人?

“我救我的女人。”葉蕭雲淡風輕的回答。

輕侯將點點頭,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當時的我也是這麽回答的。可是那人後來又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將陌生人的數量增加到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呢?那時候你會怎麽選擇?”

輕侯將笑了笑,“我不打算告訴你們喔的選擇,我也不會問你們的選擇是什麽。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今天,你們畢業了,有了離開的資格,不是離開這裏想去哪就去哪,而是帶著任務離開。”

眾人沒有驚訝,因為他們早就預料到,畢業,麵臨他們的,將是真正殘酷的任務,在這三年半的訓練當中,特別是最近這兩年,他們訓練中經曆了多少艱難困苦的任務,沙漠行軍,走沼澤地,荒野生存,圍剿過毒販,殺過凶名遠播的雇傭軍團。

沒有真正進入戰場的訓練,不算是訓練。

把他們從一個個普通人訓練成一瞬間便能有幾十種方式令對手死的存在,他們不可能沒有任務。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輕侯將起身,對著三十六人凝重道:“當前,我們華夏的情況不容樂觀,國內國外都存在威脅,你們的任務,就是將這些威脅拔出。”

“利欲能熏心,普通人如此,光鮮四射的上位者同樣如此。”輕侯將道:“做清官簡單,做貪官容易,但做個好官難。做軍人也是一樣,做個好軍人,難。不過,我相信你們,你們將來會對你們的子女說,你們的老爸是個好爺們,好軍人。”

“話我就說這麽多,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和你們說實話,今天過後,明天你們就要帶著任務個奔東西了,下一次你們九零一族所有兄弟一起相聚,或許幾年以後,也許十年以後,也許幾十年以後。我們六零一族畢業至今,所有的兄弟隻聚過一次,七零一族四年前聚過一次,八零一族至今沒有聚過。”

“全體起立。”輕侯將語音清越:“目的地,食堂。主要內容,吃飯,喝酒,聊天。時間,一整天。”

九零一族的所有教官一起,加上他們三十六人,一起前往食堂。

做飯的老頭提前接到通知,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桌子,椅子,各種滇南的菜式、燒烤、啤酒、紅酒、老白幹等等。

輕侯將一聲令下,筵席正式開始。

滇南特色,燒豆腐,一邊烘烤著,一邊聊著天,一邊吃著。滇南的大街小巷,這種燒烤攤很常見。

“葉蕭,你說我們明天之後會不會分開?”馬精神夾起一塊烤熟的豆腐,喂進嘴裏。

葉蕭茫然搖頭,話說他和馬精神從小學開始,到初中,再到高中,再到新一代,一直都在一塊,是最鐵的兄弟哥們,但明天之後的結局如何?誰想得到?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煽情話了。”胖子道,“管他明天結果怎麽樣,總之今天是兄弟,一輩子是兄弟。”

韓陽突然道:“我一直有個願望,幾十年後,兄弟們要麽在一起,要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各自牛b著。”

“來,幹一杯。”麵色慘白的昶成為同一桌子上的所有人倒上了一杯老白幹。

“幹杯。”

酒杯撞在一起,聲音清脆無比。

“一輩子的兄弟,再來一杯。”葉蕭招呼道,激動起來,他已經忘記了當初在安寧市喝老白幹的時候,是如何醉倒的,更重要的是如何當著香韻的麵說什麽幻想著她打•飛機之類的。

教官們和他們談天說地,總之今天的節目就是聊天,喝酒,吃。

“我去把梁老怪拖來灌醉。”胖子施施然起身,走到另外一張桌子,死活將梁渡海給拖了過來。

“梁叔,來,喝酒。”馬精神直接給梁渡海倒了一碗。“第一眼看到梁叔你,我就被梁叔你的氣質hold住了,但見梁叔你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話語軒昂,吐丈淩雲之誌。”

“你小子,欺負我沒讀過書是不是,你說的不是《水滸傳》中武鬆出場的描寫嗎?”梁渡海翻了翻白眼。

馬精神尷尬撓撓頭,“嘿,梁叔真是博學多才,佩服佩服,不過,梁叔,在我心裏,你是武鬆那樣的好漢。武鬆上景陽岡是,一口氣喝了十五碗,梁叔氣魄比之武鬆,猶有過之,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再給梁叔倒酒。”

“喂,我說,好像武鬆好像喝了十八碗吧?”胖子疑惑道。

“沒文化,真可怕。”葉蕭和馬精神同時搖頭。

“難道不是十八碗?”胖子鼓起眼睛。

“自己好好讀讀《水滸傳》去,十八碗,那是電視劇講的,原著《水滸傳》隻是喝了十五碗。”

梁渡海看著馬精神遞給他的那一大碗老白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要喝可以,拚酒我不懼任何人,但你們不喝要我自己喝,這不公平。”

“你先喝了這碗。”

“不公平。”梁渡海搖腦袋,他和這些混小子接觸了三年半,他們有多精明,哪裏還不清楚,騙局,絕對是個騙局。

“梁叔,嘿嘿,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年,你比我們強,而如今——”馬精神掃了一眼同一張桌子上的眾人:“我們會逼著你喝的。”

眾人臉上一副凶樣!

“你們狠!”

梁渡海一連無奈。

這群小兔崽子絕對能做出來。

梁渡海也豪爽,端起碗,一口全部喝幹。

“我說小兔崽子們,還記得三年半前你們和我的那次大戰嗎?”梁渡海道:“我知道,當時你們對我是恨到了極點。我也知道,你們不會由恨生愛,可是我想問你們的是,現在還恨我麽?”梁渡海笑了笑,說道。

眾人啞然。

他們現在還恨梁渡海嗎?

答案是否定的。

“恨,非常恨,一輩子將你記在心裏了。”葉蕭道。

“非常恨?一輩子將我記在心裏。”梁渡海頓了頓,哈哈大笑:“一輩子將我記在心裏。”

“來,給我倒酒。”堂堂鐵血男兒,梁渡海眼睛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