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放得意洋洋的看著陳實他們,他有把握,領頭的都這樣了,事情就好辦了,他站在那裏,就等著陳實上前給他賠禮道歉,說些好話。

陳實背後的二娃、剛子和木頭,怒目圓睜。陳實要是能看到他們的表情的話,一定知道古時候張飛死後未閉合的雙眼,怎麽會把範疆、張達嚇到的。但是陳實知道,他兄弟的心情一定很氣憤和失望。

“石頭,我們看錯你了,這事情你不敢出頭,我們自己來。”二娃直接就越過陳實衝向了劉放那幫人。二娃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豬一樣,劉放等人看在眼中,也是嚇了一跳。

不過在二娃將好從陳實側麵超過去的時候,陳實動了,他一把把二娃抓住,然後把二娃往他身後的木頭和剛子身邊一送,“我說過了,這事情我來解決。”然後轉身麵對著劉放走去。

這時不光是二娃看不起陳實,連剛子和木頭也不淡定了,在他們心中,陳實一直是他們的兄長和良師益友,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陳實的行為在他們眼中就是赤裸裸的背叛,被人捅一刀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這個捅刀子的人還是自己人,這種心痛是沒辦法形容的。

陳實走到劉放的麵前,劉放本來被二娃的凶悍氣勢給嚇住了,他站在電業局員工的前麵,他還一個勁的想是不是要先退一下,避避二娃的風頭,他是領導,怎麽能夠赤膊上陣呢,這不科學。他還沒有退後,就看到陳實一把拉住二娃,把二娃送到了身後,這些他一下就放鬆了,心中竊喜:果然以後打交道還是要和那些講道理的人打,不能和那些腦子裏都塞滿肌肉的家夥墨跡,浪費時間,聰明人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是不是要醫藥費啊。”陳實說。

這下劉放更開心了,不過心中也不由的鄙視起陳實了,為二娃有這樣的兄弟感到不值,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死道人不死貧道。

“是啊,這事情不好辦啊。”

“其實事情一點也不難辦,很好解決,醫藥費我全部出了。”陳實說。

劉放還沒想好怎麽獅子大開口呢,沒想到陳實自己先提出了意見,他沒見過這麽好商量和好欺負的人,心中盤算著,以後有事沒事一定要多光顧一下陳家莊。劉放把臉伸到陳實的跟前,要聽聽陳實有什麽賠償的計劃和意向。

劉放身後的那幫電業局的員工也在一邊衝著二娃等人發出挑釁的噓聲,這種噓聲聽在二娃他們耳中格外刺耳,要不是木頭剛子要看看陳實到底在耍什麽花樣,把二娃拉住,這三人早就衝上前去拚命了,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丟了陳家莊人的臉麵。

陳實左右開弓,給了劉放兩個大耳刮子,劉放那一臉自得的笑意頓時就僵硬在那,他也沒明白陳實怎麽就突然出手了,一切不是說的好好的嗎,陳實也都是按照他預想中的劇本在表演,怎麽突然就翻臉了。而且陳實出手是懷恨出手,那出手力度有多重就可以想象了。

劉放的腦袋就像是被兩頭高速奔走的牛撞擊了一樣,嗡的一下,先是耳朵產生了轟鳴,接著腦袋明顯就不受控製的隨著陳實揮舞的巴掌,左右搖擺,最嚴重的就是劉放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腦子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團漿糊一樣。

這就好比一位昂昂七尺大漢要對一位瘦弱的嬌小美女動粗,美女在認清事實情況下,選擇了對大漢的妥協。大漢眼中的美女是抱著既然不能避免被強奸,那就隻能好好享受強奸的快感的想法,所以大漢對美女是一點防備也沒有,還主動享受美女的寬衣解帶,順便隨著美女的擺布,做一些適當的配合動作,就等美女卸下全部的防禦,然後他就可以直達三壘,直搗黃龍了。可是大漢腦海中的劇本是這麽樣的,但是美女演員不配合,直接拔出了身後的一把匕首,捅了大漢,而且還捅了不止一刀,大漢是死不瞑目,不知道怎麽會是這樣一種結局,一點不符合流程、導演的要求和常理。

陳實兩巴掌就把劉放的腦子打成了漿糊,而且還把劉放給放到在地上,看劉放七竅流血的樣子,估計是傷的不輕,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以後劉放說話就沒有把門了,地上除了一攤血以外,還有3顆白亮的牙齒。

二娃他們一見陳實動手了,才知道他們是誤會陳實了,石頭是要自己動手,才不讓他們動手的,這樣的好兄弟還有什麽好說的。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個時候兄弟都已經動手了,這不就是一個暗號嗎,就像電視中黑幫集會的時候,摔碗的作用一樣嗎。二娃他們根本沒有考慮,直接就衝了上去,估計他們也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陳實誤會的歉疚。

他們三個人衝了上來,對麵的劉放的手下當然也不能讓領導一個人孤軍奮戰,更別說是臨時工了,這時候也正是爭表現的時候,表現好了,萬一劉放一高興,就讓臨時工轉正了也說不定呢。

陳實直挺挺的站在那,二娃他們衝上來的時候,他同樣阻止了他們,他轉過身背對著電業局員工和劉放,“這事情我來解決,你們不用插手,在一邊給我看著就好。”

陳實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從二娃、木頭和剛子的眼中看到了驚慌,突然一根鐵管從他們的眼中劃過,二娃他們趕緊要把陳實給推開,但是陳實沒有動,他不動就沒有人能推動他,他知道這是兄弟們為他好,但是隻要他移動了,陳實背後的鐵棍就會落在二娃他們的身上。

原來陳實背過身說話的時候,劉放就已經清醒了,這一清醒,劉放不像那些一般的二世祖一樣,馬上變得歇斯底裏,他就像是一頭受傷的惡狼一樣,看到機會,馬上從身邊小弟的手上接過一根鐵管過來,對著陳實的後腦勺掄圓了,抽打了過去。

鐵管擊打在陳實的後腦勺,鐵器和骨頭的有力碰觸,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聲的同時還有二娃等人的驚呼。

“小心”

“躲開”

“閃開”

陳實還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身體受了這麽一下攻擊,連一點晃動都沒有。劉放一擊得手,他也沒有發現陳實的異樣,本來嗎,正常人後腦勺這麽來一下,輕則腦震蕩,重則死亡,不會有其他情況發生,更不可能陳實一點事情也沒有,這不靠譜,比國足能奪世界杯冠軍還不靠譜。

劉放沒有多想就開始叫囂,“姓陳的,你惹什麽人不好,非得惹我,你讓我掉三顆牙,我讓你在監獄中呆三十年,你信不信。”這也是劉放囂張慣了,再說他背後就是鄉裏麵的書記,他和書記是連襟。

劉放的姐姐劉好就是書記雷文人的老婆,有了這麽一層關係在這裏麵,劉放才能一步一步走到這個位置,在鄉裏一把手是雷文人,二把手就是劉放了,可見劉放平時有多麽囂張跋扈。鄉裏知道這層關係的都會給劉放麵子,再說劉放手裏還有電業局這個權利呢,巴結他的就更多了。

雷文人也不是什麽好鳥,他和劉放是一丘之貉,不過他做的更隱蔽一些。他一般收受好處都是通過劉放,他是不會親自去接手那些賄賂的。

在黃石子鄉的官場,剛開始有人辦事還直接找雷文人,提錢進步,但是多次無果以後,通過劉放把事情辦成以後,大家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了。這雷文人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次一舉,又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所以黃石子鄉官場上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要辦事,找劉放。

陳實不知道這裏麵的彎彎繞,他也不需要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兄弟被劉放的人打了,打了就一定要報複回來,不然怎麽做陳家莊人,怎麽做二娃他們的兄弟夥。

劉放還說的起勁,他還沒有發現陳實的不對,“兄弟們,看到了沒有,招惹我們的就是這樣的下場,以後看到這樣的人,不用給我麵子,見一次給我打一次,陳家莊的刁民就是欠收拾。”

說著說著劉放和電業局的那幫員工完全是放開了,那幫員工也圍著劉放,在那一個勁的拍馬屁,把劉放說的是那麽英明神武,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劉放也習慣了他手下的溜須拍馬,他就是好這一口,自然一閉著眼睛在那飄飄然。

這麽久陳實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也沒放在心上,也沒有一點吃驚,總以為陳實是在硬撐這不倒下去。

陳實本來給了劉放兩個耳光,這事情也就算是完結,他的力道有多大,他不是不清楚,他也沒必要對劉放這些人趕盡殺絕,這不符合生意人和氣生財的原則。

可是陳實願意放劉放他們一馬,這不代表劉放願意就這麽算了,劉放的威脅可不是說著玩的,陳實從劉放的語氣中聽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