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對喬納森遇刺一事表現出了適度的關注——衛斯理明白,過度的寵幸一個臣下,有些時候反而是害了他。
之前在午夜僵屍案時沒合作成功的卡曼和希萊德沒想到這麽快就有機會再度聯手。他們在喬納森昏迷的三天裏簡直要把王都給掀翻過來,可惜連半點刺客的蹤跡都沒發現。
刺客的武技高超,來無影去無蹤,除了在地麵上流下一灘血跡和在喬納森的身上留下一柄短刀之外就再無任何的發現,他就好像是憑空蒸發掉一樣。
兩人正發愁找不到線索的時候,佐培爾來到希萊德執法隊總部,代表喬納森請兩人過去一敘。
“喬納森醒了?”希萊德有點蓬頭垢麵的,這三天他幾乎沒怎麽合眼,聽說喬納森醒過來,他眼睛一亮,身上的倦意一下子就當然無存。
“少爺是上午醒過來的。”佐培爾恭敬的說。
“快帶我們過去。”卡曼也很高興,他很清楚喬納森的本事,這家夥能把迪克遜耍的團團轉,讓老赫內斯有苦說不出,找出個把刺客應該也不在話下。
暮色蒼茫的時分,兩人來到喬納森的宅子,有幾個工匠還在趕工修補之前被“僵屍”搗毀的地方,這些天以來,喬納森真是災禍不斷。不過這都是外人眼中看到的,實際上幾次三番的倒黴事反倒讓喬納森在教廷一派當中的地位越發穩固了。
卡曼就從教皇的近侍那裏得到一個確切的小道消息,據說當得知喬納森遇刺的時候,教皇當場大發雷霆打破了一個古董花瓶,還說一旦抓到背後的主謀絕不饒恕。
教皇喜怒不形於色,能讓他動怒,可見喬納森在教皇心目中的地位。尤其是教廷改革的第一炮打的漂亮,即將進行的又是重中之重的人事改革,卡曼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和喬納森牢牢的結成同盟。
喬納森在床上,麵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沒什麽血氣,一見卡曼和希萊德,他微微的擠出一個笑容來,虛弱的道:“請坐。”
“你沒事吧?”卡曼俯身問,“我手下有一位精通恢複魔法的聖騎士,不過一直都在邊境服役,我已經讓他星夜兼程回來了。這一兩天就能到王都,有他在你的傷會好的快一些。”
“多謝你了。不過我猜恢複魔法沒什麽效果。”喬納森說,“娜娜也是個很不錯的水係魔法師,傷口還是很難愈合。”
喬納森已經發覺身上的傷勢有點怪異,傷口遲遲不肯愈合,即便是娜娜每天都要施展三次水係魔法清洗傷口去腐生肌,可傷口依舊頑固。
喬納森記得盜賊聖典上記載過一些毒藥的效果,就和眼下的情形是一樣的,看來那柄短刀上被下了毒,隻是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種毒藥,暫時還不能對症下藥。
“那柄短刀能給我看一看嗎?”喬納森問希萊德,他得知短刀被希萊德收走查案,這才請他們過來。
“我特地帶來了。”希萊德就知道喬納森會要看短刀,隨身一起帶過來。
他取出短刀來,將外麵包裹的絲綢一層層的剝開,露出裏麵帶血的刀子來。
刀身上還帶著血跡,斑駁陸離,喬納森取過來放在鼻尖下一嗅,便知道刀刃上抹了一種叫做“血流”的劇毒,這種毒藥能讓人的傷口迅速腐爛大量流血而死,是非常歹毒的毒藥。
好在喬納森中刀之後立刻被送去醫治,這才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隻是一般的治療魔法無法解除血流的毒,還得配製解藥才行。
喬納森記不得解藥的藥方,隻能等夜深人靜再說。他把刀子放下,問卡曼:“主教大人,刺客有線索了嗎?”
卡曼尷尬的搖搖頭:“那家夥太狡猾了,現場除了一灘血之外,根本連別的血跡都沒發現……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附近的住戶都調查過了,他們也沒發現什麽蹤跡。”
喬納森壓低聲音道:“他沒有流血,是因為中了我的寒冰之力。”
“寒冰之力?”兩人一愣。
喬納森示意一旁的瑞琪兒將右臂上的衣服褪去,露出了魔法紋身來。他將紋身的來曆說了,兩人這才知道喬納森竟然還有這種奇遇。
“你是說你當時那一刀帶著寒冰的力量,把他的血液凍結了?”希萊德問。
喬納森點點頭:“是的。而且如果沒有強力的牧師施法解除,他的腹部傷口應該還是會受到寒冰之力的侵襲。”
“也就是說,他一定會買大量的藥物?”希萊德也不是笨蛋,喬納森一提醒他就明白過來。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也找到線索了。”喬納森說著衝克倫威爾一努嘴。
克倫威爾立刻送上了寫有地址的紙條,卡曼和希萊德看過,都皺起眉頭來。
“巴內菲商會……他們怎麽會牽扯進來?”卡曼驚訝的說,巴內菲商會在萊文王國之內有無數的產業,王國的實權人物或多或少都和他們有所勾結,卡曼自然也不例外。
克倫威爾見喬納森衝他使個眼色,便把之前跟索倫色結怨的事情說了。
“就因為這件事嗎?”卡曼是個老油條,他不認為一個小小地方分會長的怨念就會導致這樣重大的刺殺事件。
“還有一點。”喬納森開口道,“或許巴內菲已經選擇了一個值得全力扶植的人。”
“你是說那個老家夥嗎?”卡曼問。喬納森幾乎已經公開的成為巴蒂爾和卡曼一派,幹掉喬納森,最得利的當然是赫內斯。
“很有可能。”喬納森非常願意把矛盾給激化起來,他就可以躺在病榻上漁翁得利了。
“我立刻去瞧瞧……”卡曼的臉糾結在一起,如果巴內菲這棵搖錢樹倒向赫內斯一邊,那對他可是重大的打擊,這是他絕不容忍的。
“我也去,你等我們的好消息吧。”希萊德也說。
兩人前腳剛離開,喬納森就打個響指,貓耳三姐妹立刻從後廳進來,聽候喬納森的命令。
“你們去監視巴內菲的人,不要打草驚蛇,隻看他們會往哪裏逃就行了。”喬納森淡淡的說。
“少爺,你這麽肯定他們能逃掉?”喬瑟琳問。
“能給我來這樣一下子的家夥,肯定不會那麽容易被抓的。”喬納森冷笑著,“這一刀的仇,我還打算親自報呢。”
幾乎是在同樣的狀況下,桑恩也正說著同樣的話,他臉色紅彤彤的,整個人都因為喝下大量的炎屬性藥物給滾燙起來。藥物暫時的把體內的寒冰之力給壓製住,讓他不用忍受透體寒冷的煎熬。
“呼……”桑恩呼出一口氣來,那溫度幾乎能點燃油燈。
“好點了嗎?”亞賓問。
桑恩點點頭,他的腹部傷口在巴內菲秘製草藥和牧師的雙重的治療下已經愈合了,現在困擾他的唯一問題就是體內那不時要發作一次的寒冰之力。
每當發作的時候,他的五髒六腑間就如同被塞進一塊冰,那種冰涼的滋味從心底最深處傳遍身體的每個角落,讓人難以忍受。
炎屬性的藥物就好像是烈火,把冰塊給融化掉。至少在藥性消散之前,桑恩暫時恢複了精神。
“這兩天外麵風聲如何?”桑恩問。
“放心吧,你沒留下任何的破綻。”亞賓說。
“買藥的時候是不是留意了?”桑恩是軍人出身,對偵查的方法了如指掌。
“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亞賓說,“最遲明晚,牧師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桑恩點點頭,剛要休息,忽然緊張起來:“什麽聲音?”
這時已經入夜,巴內菲商會應該不會再接待商客了,吵吵嚷嚷的一定意味著出了什麽麻煩。
外麵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伴隨著還有巴內菲商會的人故意扯著嗓子的大叫大嚷。
“就算是執法隊也無權搜查我們的地方!”
這句話清晰入耳,立刻讓桑恩和亞賓的神經緊繃起來。
“不好!”亞賓跳起來,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從地道走。”桑恩爬起來,順手費力的抓起一把刀子,和亞賓一起繞到床後,扳動一處機關,腳下便露出一條地道來。
兩人才鑽進地道,房門就給踢開了。希萊德麵色凶惡的帶人衝進來,一眼就看見桌子上有個藥碗,碗裏麵還殘留著一點紅色的藥汁。
他過去一聞,又在床上一摸,沉聲道:“人剛走,立刻給我搜!還有,把這裏所有的人都給我逮過來,問問有沒有機關地道。”
片刻之後,一個軟骨頭的地精就招供了。希萊德把地道的機關扭開,一邊派人下去追蹤,一邊叫另外一隊人去出口堵截。
可惜當執法隊員們在地道出口匯合之後,根本連影子沒見一個。
希萊德這邊垂頭喪氣,姬兒卻壓抑著心中的興奮。
貓耳三姐妹在巴內菲商會外麵守候著,而地道口偏偏就設在姬兒的監視區裏。當桑恩和亞賓從地道裏爬出來潛行進夜色之時,卻根本沒有察覺到姬兒悄然的尾隨在後麵。
貓耳三姐妹裏以姬兒的武技最為出眾,而她的盜賊技能也非常的精妙,一路上潛行匿蹤,就算桑恩的反追蹤能力非常出色,卻也沒把姬兒甩脫掉。
兩人一路前行,一直來到城牆邊緣才停下腳步來,看到他們在城牆腳下鬼鬼祟祟的,姬兒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靠近過去,把身體盡量潛藏在夜色的暗影之中,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
“該怎麽做,我們如果出不了城,一定會被抓住的。”
“別怕,我有軍務處的通行證,隻要你保持鎮定,我們不會出事的。”
兩人這麽商量著,準備從王都的西門出城。
姬兒心中暗暗驚訝,看起來兩人中的一個是軍務處的人,怎麽軍務處和巴內菲商會攪和到一起呢?
這時候,在喬納森的房間裏,一個老年鐵匠將淬毒的短刀放下來,再摘下水晶眼鏡,低聲的說:“這位老爺,我看過了。”
“是哪裏的刀?”喬納森問,他剛剛服過解藥,把刀刃上帶著的血流之毒化解開,現在身體需要休息,顯得有點疲憊。
“這是為軍方特備打造的野戰刀,因為是精選的用料,數量比較少,隻有少校以上的軍官才能配備。”鐵匠說。
“你是說這刀是來自軍方?”
“千真萬確,我不會看錯的。”
喬納森沉吟了片刻,示意瑞琪兒將鐵匠送走。
等鐵匠走了,喬納森把玩著短刀,眼中閃著寒芒。形勢越來越亂了,竟然連軍方都牽扯進來,還真是變得越發的有趣了。
想到凱爾•沙揚在派對當晚對自己的質問,喬納森很容易把遇刺聯想成是軍方惱羞成怒而動手。不過他可不是腦袋裏隻有一根筋的迪克遜,軍方如果想動手的話,會使用他們特別配置的野戰刀?
“看起來,有些人想要玩詭計啊。”喬納森自言自語的說。
“少爺,姬兒回來了。”正琢磨著,瑞琪兒進來稟告。
“讓她進來。”喬納森精神一振,知道一定是跟蹤到了什麽線索。
瑞琪兒帶著姬兒走了進來,一身黑色勁裝的姬兒顯得身材驕人,筆直修長的美腿被緊身衣塑出完美的形狀來,即便喬納森肋下還又疼又癢,看到她的一雙美腿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有什麽發現嗎?”喬納森回轉心神,知道現在不是垂涎女色的時候。
姬兒道:“有兩個人從地道逃出了巴內菲商會,從西門出城,最後進入了一個莊園,莊園的主人是一位名叫塔納特的侯爵。出城的兩個人裏,有一個持有軍務處的通行證,證件上的名字叫桑恩,是軍務處的大校。”
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打聽出這麽多的消息,姬兒已經做的非常出色了。而且她得來的消息和喬納森判斷出來的相差不大,現在喬納森隻需要確定這位塔納特的所屬陣營,就能揣測出事情的本來麵目了。
隻是還有件事情讓喬納森有點揣揣,那就是當日霍華德被機關埋伏給抓到,曾用桑恩的名字來唬爛。喬納森現在想來,這才覺出其中不對勁來。
“你做的不錯,不過還有件事情要處理。”喬納森把那日早晨俘虜霍華德事情簡單的說了,讓貓耳三姐妹去處理一下,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至於塔納特的背後還站著什麽人,估計天不亮就會呼之欲出了。
姬兒又忙碌的出去探訪了,喬納森倒是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準備等傷好了之後就教她們幾招。
其實姬兒接到這個任務心裏也有點打鼓,聽喬納森一描述她就知道說的是霍華德。看喬納森的意思,似乎把霍華德也當作是桑恩一黨,如果他真的使出雷霆手段來,恐怕盜賊聯盟的王都分會就要倒大黴了。
雖然跟隨了喬納森之後,三姐妹對盜賊聯盟已經沒什麽留戀了,可有些人畢竟是同僚,姬兒覺得還是要在關鍵的時候拉他們一把比較好。
當然,若他們還是看不清局勢,姬兒也隻能大義滅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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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納特的莊園裏,三人擠在並不寬敞的密室中,塔納特醉眼朦朧的灌著酒。
這位侯爵以貪杯著稱,乃是王都裏最著名的酒鬼之一。雖然迎來兩位不速之客,而且他們的神情嚴肅,似乎遭遇了很大的麻煩,塔納特卻還是不肯放下酒瓶。
桑恩的臉色慘白著,體內的寒冰之力又發作了,若不是喝了一瓶烈性的燒酒暫時延緩,他隻怕已經昏厥過去。
亞賓甚至比桑恩的臉色還白,巴內菲商會被搗毀,他這個負責任難辭其咎。一旦總部知道他違犯了中立的條款,擅自和王都中的一派聯合起來搞事,他就要倒大黴了。
抱著一點怨恨的瞄了桑恩一眼,亞賓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為什麽會相信桑恩的話。甚至於他現在都不知道桑恩到底是屬於軍方係統,還是屬於赫內斯一係。又或者這個神秘的家夥根本就是抱著另外的念頭。
倒是塔納特大概是喝多了,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不過桑恩和亞賓心裏都裝著事情,懶得理他。
這時候,莊園之外影影綽綽的出現了很多個潛伏著的身影,他們悄無聲息的把莊園的出入口都控製起來,嚴陣以待。
“砰”一道火光衝天而起,這是發動進攻的信號彈,近百名執法隊員和騎士團的騎士立刻一擁而出,衝進了莊園之內。
本來在夜色裏很安靜的莊園立刻熱鬧起來,裏麵人仰馬翻哭爹喊娘,莊園的衛兵們瞬間就被繳械按倒在地,本以為是強盜,等看到身穿著重甲的聖騎士們,頓時就不吭氣了。
卡曼和希萊德指揮著手下迅速的把莊園全都控製住,而塔納特家的管家也被抓住。
“塔納特在哪裏?”卡曼的大槍頂住管家的喉嚨,冷冷的問道。
管家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早嚇的屁滾尿流,膽戰心驚的說:“地下密室裏……”
“有沒有地道?”希萊德追問了一句。
管家連連搖頭,估計他也不敢點頭,否則大槍就會把他的喉嚨刺穿。
“帶路。”卡曼言簡意賅的說。
管家不敢太慢,戰戰兢兢的在前麵帶路,很快就下到地下室,來到密室的門口。
密室的門緊閉著,卡曼一推管家,意思是讓他去開門。
管家伸手去拉,門竟然沒鎖,應手而開。
剛打開一道門縫,一道閃光從門內襲出,將管家的胸口剖開,爆開一團紅光。
卡曼冷哼一聲,手中的槍一挺,槍尖上白光熠熠,正是聖騎士團的秘傳奧義“聖光之槍”。
槍勢驚人,白光席卷,將門內的閃光頃刻間吞沒掉。
“噗”,出手那人被槍勢打翻在地,卡曼身後的騎士們一擁而上將他按住。
密室裏還有兩個來不及逃走的人,也被一起抓了。這次突襲莊園的行動,可算是大功告成。
“桑恩?”等看到被擒獲的人,卡曼不禁一愣。
希萊德也愣住了,他很熟悉眼前這人,大名鼎鼎的軍務處書記官桑恩,在王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會卷入這場刺殺案中。
桑恩臉色痛苦不堪,身體不住的扭動著。
卡曼皺起眉頭來,伸手在他的額頭上一摸,觸手冰涼,如同摸上一塊冰。
“原來你就是刺客……”想到喬納森說的話,桑恩的身份不言自明。
桑恩已經說不出話來,燒酒已經無法抑製他體內的寒冰之力,這讓他痛苦的如墮冰窟地獄,神誌都不清楚了。
“帶走,別讓他死了。”卡曼冷冷的道。
立刻有騎士將桑恩牢牢捆住帶出去,至於亞賓和塔納特則被留下來,不知卡曼要怎麽處置他們。
塔納特喝的醉醺醺的,這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抬起頭瞧著卡曼,眉開眼笑的說:“這……這不是主教大人嗎,來……我這裏有好酒,喝一杯。”
卡曼實在不知道塔納特這種沒用的酒鬼是怎麽卷入進來的,不過他既然窩藏了刺客,想必也是同黨,而且應該是最好的一個突破口。
至於亞賓,卡曼還留著有用,他必須要從對方的口中探清巴內菲商會的態度。如果這個金主不能為自己所用,那也絕不會留給赫內斯。
喬納森遇刺案的所有罪犯都被抓到了,除了刺客桑恩大校之外,一同入獄的還有侯爵塔納特和巴內菲商會的一幹人等。
消息一傳出去,立刻引發了軒然大波。
很多人都在揣測,難道一直沉默的軍方終於要采取行動了嗎,看起來神權和王權之爭即將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隻是當事人們卻保持著沉默,尤其是教廷和軍方,根本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似乎一切都沒發生似的。
不過真正的知情人都了解,現在的平靜隻是大海表麵的狀況,在海底,一場巨大的將要席卷整個王都的風暴正在醞釀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卷入其中撕扯為碎片。
喬納森就好像是一個異數,從他到王都開始,就攪動起這一鍋渾水來,讓所有的人都圍繞著他轉起來。本來王都的牌局旗鼓相當勢均力敵,可被他這麽橫插一腳,似乎有了重新洗牌的趨勢。
至於洗牌之後誰會留下誰會滾蛋,誰會哭誰會笑,現在沒有一個人清楚。不過大多數人都看清楚了局麵,暗暗的巴結起喬納森來。
而王都的局勢,正是因為這些人的選擇,開始緩緩的往一方傾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