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跟著獰笑起來。
活動著手腕，發出劈啪的骨節脆響。
“小子！”
虎爺往前逼近一步，用粗壯的手指指著陳川的鼻尖。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
他唾沫橫飛，語氣凶狠。
“敢拿你虎爺開涮？”
陳川卻像是沒聞到他嘴裏的臭氣，也沒看到他凶惡的表情。
他嘖了一聲，繼續開口。
“讓你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你就交出來，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趙小棠小跑著跟了上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顯然是一路追過來的。
虎爺看到趙小棠，臉上的凶狠稍微收斂了一絲，轉而換上一種困惑。
他朝著趙小棠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陳川，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說，這小子是你帶來的？”
“他這裏……”
虎爺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有點問題？”
趙小棠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形，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萬萬沒想到陳川竟然是來真的，而且還用這種找死的方式！
她連忙擠出笑容，幾步跑到虎爺麵前，連連作揖。
“虎爺！虎爺您消消氣！”
她一把拉過還站在那裏氣定神閑的陳川，用力把他往後拽。
“這是我表弟！從鄉下來的，小時候發燒，腦子燒壞了，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見諒！您見諒！”
虎爺斜眼瞟了瞟陳川，又看了看趙小棠那張帶著驚慌卻依舊清秀的臉。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蒼蠅。
“滾滾滾！帶著這傻子趕緊滾！”
他緩緩伸出手，掐了一下趙小棠的臉蛋。
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
趙小棠心中頓時一陣惡心。
她強忍著反胃，打開虎爺的手，連聲應道：“哎！哎！謝謝虎爺！謝謝虎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她一邊說著，一邊拚命給陳川使眼色，死死拽著他的衣角，想把他拖走。
“我一定盡快把錢給您湊齊送來！”
她費力陳川拉到身後，壓低了聲音，語氣又急又氣。
“小子！你瘋了嗎？我那是故意激你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就是看姑奶奶我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剛才沒出手覺得丟了麵子，想在我麵前逞能嗎？”
“行了行了！你的威風耍夠了！趕緊跟我走！別為了那點破麵子把命都搭進去！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被打死在這，我也不會高看你一眼的！快走啊！”
陳川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
“在我麵前欺負一個女人……這我可忍不了……”
他輕輕掙開了趙小棠緊抓著他衣角的手。
臉上依舊帶著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再次看向虎爺，目光平靜。
“我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狹窄的巷子。
“你耳朵是聾了，還是腦子傻了？”
“小爺讓你把錢交出來！”
他頓了頓，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一字一句地說道。
“爺——打——劫！”
趙小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她想也沒想，猛地張開雙臂，擋在了陳川麵前，仿佛一隻護崽的母雞。
“虎爺！虎爺！您別聽他的！他胡說八道！他真是傻的！真的傻！”
她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發抖。
虎爺臉上的橫肉抽搐了幾下。
似乎那僅有的一點“好心情”**然無存。
他發出一聲冰冷的笑聲，那笑聲在巷子裏回**，讓人不寒而栗。
他腆著那如同懷胎十月的將軍肚，一步步逼近。
“本來……”
他陰惻惻地說道。
“爺看在這小娘皮的麵子上，還想放你這傻子一馬。”
“現在……”
他的眼神變得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住陳川。
“跪下！給爺把鞋底舔幹淨！”
“然後，再卸掉你一條腿！”
“爺就饒你一條狗命！”
趙小棠渾身抖得更厲害了，她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軟。
她猛地回頭，用力推著陳川的後背。
“你！你快跑啊！別管我！快跑！”
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
“我承認！我承認你是爺們了行不行！真的！別死撐了！你會死的！”
陳川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可卻帶上了幾分戲謔。
他無視了虎爺那殺氣騰騰的目光，也無視了身後趙小棠的催促。
他抬起手，慢悠悠地，衝著虎爺，指了指自己的襠下。
做了個爬過去的動作……
虎爺臉上的肌肉猛地扭曲！
本就肥胖的臉此刻更是鐵青一片。
“好！好！好！”
他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小雜種！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他猛地一揮手，對著身後那兩個早已按捺不住的跟班厲聲喝道。
“上！”
“給老子把他手腳都剁了！”
“砍下來！扔到老子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