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收拾了心情,推開了府門。

“嘎吱——”

天色已晚,府中卻不見燭火。

“清禾,我回來了。”

他快步走過庭院。

奇怪了,怎麽不點燈,清禾不在嗎?

陳川摸索著打開臥房門,才看到孤單一盞燈火亮著,旁邊坐著一個女子的身影。

陳川隨口抱怨道:“清禾,你怎麽不開燈啊?”

聽到響聲後。

王清禾慌張站起身來,囁嚅道:“我想少點燈油就能給夫君省些銀子……”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你不在我一個人害怕”

看著她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的神態,陳川隻覺得又心疼又好笑。

這姑娘是個苦命人,之前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不點燈省下的燈油能值幾個錢?

可見曾經她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陳川心中一軟,幾步上前,從身後輕輕環住了那纖細的腰肢,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懷中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讓陳川心中一陣**漾。

“傻丫頭。”陳川的聲音帶著一絲心疼和愧疚。

“委屈你了。”

王清禾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任由他抱著,小手覆上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夫君,我不委屈。”

她聲音細細的,卻充斥著滿足。

“能跟著夫君,我已經很開心了。”

“以後不會讓你再過這種省吃儉用的日子了。”陳川將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這宅子這麽大,你一個人住著也冷清,明日我就去雇一大幫保姆,好好照顧你。”

王清禾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枕在陳川寬闊的胸膛上,溫順得像隻小貓,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輕輕畫著圈。

“夫君又說大話了。”

她抬起頭,眼波流轉,帶著一絲俏皮。

“這麽大的宅子,再添上一大幫人,開支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的銀子,哪裏夠用呀?”

陳川聞言一怔。

對啊!

太子給的一千兩,聽起來不少,但那是用來安置王清禾一個人的。

現在要養活一個宅子,還要添下人,每日的柴米油鹽、人情往來,確實捉襟見肘。

他下意識地捂住了下巴,開始盤算。

自己腦子裏那些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隨便拿出來一點,賺點錢應該不難。

肥皂?紙張?還是整點高科技?

算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即將到來的賑災之行,這才是關乎身家性命和未來前途的大事。

賺錢的事,還是等從災區回來再說吧。

思緒轉回眼前。

陳川輕輕撫了撫王清禾的秀發。

“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眼下的銀子,確實不夠支撐這麽大的開銷。”

王清禾仰著小臉,柔聲安慰陳川。

“夫君不必憂心,清禾能照顧好自己,也能打理好這個家。”

陳川心中感動,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他沉默片刻,語氣變得有些鄭重:“清禾,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王清禾乖巧地應道:“夫君請講。”

陳川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過幾日,我就要出一趟遠門。跟著太子殿下,去很遠的地方賑災。”

“很遠的地方嗎?”

陳川點點頭,語氣帶著安撫。

“嗯,這次的賑災很關鍵,我必須要去。”

王清禾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問道“那……那要去多久?什麽時候能回來?”

陳川斟酌著言辭,盡量說得輕鬆些。

“路途遙遠,災區那邊事務繁雜,恐怕……少則兩三月,多則半年,才能回來。”

“幾個月?”王清禾眼中瞬間漫上水汽。

她猛地抱緊了陳川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悶悶地說道:“怎麽那麽久……”

“我不舍得夫君走……”

陳川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傻丫頭,我也不想離開你。但這是公事,不能不去。”

“而且,這也是為了我們以後能過上好日子。等我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王清禾身上。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灼熱起來,在她渾身上下掃視。

王清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臉更紅了,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夫君,你……你怎麽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人家?”她聲音細若蚊蚋,帶著羞意。

“像要把人家吃了似的。”

陳川嘿嘿一笑,低頭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聲音帶著絲絲沙啞。

“就是要把你吃了!”

他將王清禾抱起,走向床榻。

“啊!”王清禾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地摟緊了他的脖子。

“夫君,燈……”她小聲提醒。

“這次倒是真的用不到燈了!咱們辦正事!”陳川笑著,對著燈盞輕輕一吹。

“呼——”

最後一絲光亮熄滅,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隻有窗外朦朧的月光,隱約勾勒出床榻的輪廓。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清晰可聞。

“夫君……”王清禾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雙手緊張地抓著身下的被子。

陳川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讓她格外安心。

從額頭開始,眉眼,鼻尖,最後才觸碰那柔軟的嘴唇。

王清禾起初身體緊繃。

但陳川沒有強迫,隻用手掌,輕輕撫過她的後背,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清禾……”

黑暗中,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唔……”她發出一聲細微的嚶嚀,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陳川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和溫熱。

從他手指觸碰的地方開始,王清禾感覺酥酥麻麻緩緩蔓延至四肢,讓她渾身無力。

“夫君……”

“嗯?”

夜晚萬籟俱寂。

隻剩下不知什麽若有若無的響動。

在夜裏格外明顯。

王清禾緊咬住嘴唇,盡量避免著發出聲音。

烏雲濃重,似乎聚雨。

但月光穿透了雲層。

陳川貼近王清禾,聲音溫柔道:“夜深了,是不是應該趕快睡覺?”

“嗯,不睡……”她輕輕推了推陳川。

不知過了多久。

房間裏也鋪灑進一束月光。

王清禾渾身無力地癱軟在陳川懷裏。

眼角甚至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

花蕾被露水打濕,慢慢綻放,長夜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