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劉銘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目光中,卻閃過了一絲的堅毅。

他知道,他是勸不動她的了,她的姓格,是很倔的,她決定的事,他從來改變不了,她從來就是這樣一個,隻知道為朋友考慮,從來不會為自己多想的女人。

這是她的優點,可也是她的一種悲哀,這樣的一種姓格,注定了她的生活,她的心靈,都會比一般人辛苦,沉重。

“好了,銘子,沒什麽事就這樣吧。”

鍾鈴見電話那邊遲遲不出聲,心情也有些沉重的掛下了電話。

鍾姐,我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的。

放下電話,劉銘喃喃的輕聲自語了一聲,咬了咬牙,我寧願你將來罵我,打我,恨我,也不願看著你這樣,委屈辛苦自己!

………………“媚丫頭,你怎麽了?”

看著神情木然,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的走進家門的女兒,陳姨不禁嚇了一跳,慌忙放下手裏正在炒菜的工具,迎了上來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

聽到母親的聲音,葉紫媚恍然若夢般的回過神來,慌忙之間,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出來,但是卻怎麽也擠不出來。

“什麽沒什麽,你滿臉都寫著你有事了!”

陳姨斥道。

“媽,我真的沒有什麽事的。”

葉紫媚強忍著剛剛才擦幹,此刻又要湧上的淚水,說著,便要往房間裏走去,“媽,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去休息了。”

“站住!”

陳姨怒斥了一聲,攔住了就要往房間裏走去的葉紫媚,“你這孩子,今天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是什麽事情!”

“媽,我真的沒事的。”

葉紫媚使勁的擠出了一絲的笑容,想要打消母親的繼續的追問,卻不知,她的笑容,已經是比哭還難看的了。

“怎麽,自己長大了,嫌媽老了是不是?有什麽事,都不和媽說了?”

“不是的,媽,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聽到母親的話,葉紫媚頓時著急了,從小跟著母親相依為命,母女之間的情感,絕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母親的誤解對她來說,可以說就是最令她難受的事之一。

“我看你這丫頭就是。”陳姨哼了一聲道。

“真的不是,媽,其實我真沒什麽事,就是工作應聘不是很順利,心裏有些難受罷了。”葉紫媚一急,想到身上穿著的衣服,頓時崩出了一個理由道。

“真的?”陳姨還是有些不信地望著女兒。

“就是真的,媽,你怎麽不相信女兒的話呢。”

“真的?就這事,能把你傷心成這樣?”陳姨的臉上,依然帶著些不信,知女莫若母,她的女兒是什麽樣的姓格,她自己自然是非常清楚的,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卻由於成長環境的原因,一直都很堅強的,從小到大,都沒有說因為一些生活中或者學習中,工作中的小挫折而傷心過。

“還有……就是有些想楊政了,畢竟,他也走了這麽久了嘛。”葉紫媚想了一下,咬了咬牙,半真半假地道。

“我就說呢,這才是你愁的原因吧?”陳姨聽到葉紫媚這句話,臉上才算是露出了一絲微笑,“我剛才正想告訴你這個事呢,剛才小羽打電話回來了,他說,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我已經和他說了,回來就給你們辦喜事,他也是這個意思。”

“媽!你怎麽盡想著把我往外推呢,我不是說了嘛,我還不想嫁呢!”葉紫媚嗔了一聲。

“這孩子,好了,你去歇會吧,我還差一個菜沒吵,你這孩子,也不知道剛才臉色多難看,差點把我嚇倒了。”陳姨聽到女兒恢複了習慣姓的聲音,才算是放下了心來,嗬嗬一笑,便又往廚房方向走了過去。

望著母親的背影,葉紫媚的臉上的笑容,很快便僵了起來,木然的轉過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抬起頭,望著牆上掛著的楊政的相片,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想痛哭出聲,可是卻怎麽也哭不出來,隻是這樣嘩啦的流著淚。

在聽著楊政那邊,傳過來一陣督督的盲音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有一種想哭的欲望了,然而,卻一直都沒有哭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聽到那個聲音之後,要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可當她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已經遲了,電話已經斷了,電話上麵,並沒有來電的顯示,顯示的是一串奇怪的號碼。

他一定很難受吧!

葉紫媚無力的走到床邊,躺在床上,用被子抹了一下淚水,仰望著天花板。

——————————“嗖……!”

望著屏幕上的數據,楊政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這一次對他的反攻,居然也是利用了他的計劃之中,並沒有注意到的一個大漏洞!而且,資金之龐大,攻擊力度之強,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簡直就是一個神來之筆!

究竟是什麽人,竟這麽厲害?

把對方的這一次的攻擊手法分析了一遍之後,楊政隻覺得,手都微微有些抖,不過,也同樣的更加激起了他的鬥誌!

目光之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的鬥誌,呼了一口氣之後,立即低下頭,手指,如同抽風一般的在鍵盤上忙碌了起來。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樣的一個神來之筆,究竟是出自何方神聖之手的。

“JUSTIN,先吃飯吧。”

從門口回來的金斯把手裏的一份快餐給楊政遞了過去,眼神帶著一絲奇怪。

“哦,好的,先放那吧。”

楊政頭也沒抬,直接說了一句,便繼續在鍵盤上敲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金斯的奇怪的目光。

“哦,好的。”

金斯點了點頭,目光又瞄了一下楊政,再看看身後方敏,臉上神色有些奇特,欲言又止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總覺得,今天的方敏和楊政,似乎有些奇怪。

以前買楊政的飯的時候,方敏一般都會很積極的上去買的,而且會挑一些楊政愛吃的,然後自己親自拎回來,可是這次,方敏卻好像完全沒感覺一般,吃完就直接著走了,連他好幾次提醒也恍若未覺。

“你怎麽了,夥計。”

羅伯森卻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隻是看著金斯的神情有些古怪,忍不住地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JUSTIN和方小姐好像有點不對勁?”

金斯小聲的拉過羅伯森。

“有什麽不對?”羅伯森茫然地問道。

“剛才JUSTIN的飯餐,是我買的。”金斯認真地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今天方不是精神狀態不太好嘛,忘了也是正常的,這個有什麽嘛。”羅伯森不以為然地道,“夥計,我看你不正常才對,這麽點小事你居然都留意到了。”

“真的很正常麽。”金斯臉上露出一絲茫然,轉頭又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方敏和楊政。

“當然啦,別管這些小事啦,快點研究一下,下午怎麽弄吧,現在情勢好像很不太好,你沒看人家JUSTIN都忙得飯都顧不上吃了麽。”

羅伯森拍拍他的肩膀,轉過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嗯。”

提到正事,金斯也再也沒有什麽心思,去管楊政和方敏之間,是不是有問題這樣的八卦的事情了,搖了搖頭,便神情嚴肅的坐了下來。

這種詭異的手法?

究竟是誰的?

不知道在忙碌了多久之後,楊政終於停下了手裏的鍵盤,但是,他的眉頭,卻並沒舒展開來,反而是更加的緊緊的蹙起來了。

一個接一個的所有可能的人,都在他的腦海裏麵如同電影一般的飄閃而過。

有點像是保羅的習慣。

楊政的腦子裏閃了一遍後,忽然閃過了保羅的身形。

但是馬上,他便又甩頭把這個念頭甩了出去,這樣的艸作手法,雖然看起來,隱隱的有些保羅的影子,可是中間的很多的細節,卻又和保羅的以前的習慣有些不一樣。

而且,他覺得,現在保羅的概率,似乎並不是很高,他哪來的這麽多資金?

那不是保羅,又是誰呢?

吉斯懷特?巴特?……一個接一個的華爾街上的他所能夠想象得到的名字,都在不停的飄忽……究竟是誰呢!

楊政使勁的揉著腦袋,眉頭簡直已經差不多和自己的頭發連接上了。

“你先把飯吃了吧。”

忽然,耳畔響起了一個聲音。

“哦,好的。”

楊政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方敏,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屏幕,點了點頭。

看著楊政拿起旁邊的飯,開始吃了起來,方敏才再次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來,剛才金斯的提醒以及好奇,她都不是不知道,隻不過她的心裏卻是酸酸的,就是不想去管楊政的事情,可是剛剛看著楊政一直坐在電腦前不吃飯的時候,她又覺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地過來說一下他。

看來,果然我是多想了。

另一邊的金斯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搖了搖頭。

楊政卻並沒有注意到這麽多的東西,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他的燒雞,一邊腦子裏還是控製不住的思考著自己剛才一直在糾結的問題。

有一些並不是很重要的東西,他想不出來,就會放棄不想了,可是現在這個事情,他卻必須是要想出一個結果來的。

他的心神,已經完全的放在了問題上麵。

這麽奇詭的技巧,對於時機的把握,也這麽的精準,肯定不會是一般人。

這麽雄厚的資金實力,這麽快速的反應,一定不會是個人……啊……忽地,楊政的臉色猛的變了一下,手裏最後的一塊雞塊,也來不及啃下去了,刷的一下放下了手裏的雞肉塊,轉身便匆匆的往旁邊的電腦走去。

一種他絕對不想看到的可能,湧上了他的心頭。

百合!

他的腦子裏此刻隻浮想著這樣的一個名字。

而這樣的一個名字,也讓他的手,緊緊的篡了起來,渾身的熱血,似乎也湧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他當初不至於這麽容易的掉入保羅的那個圈中!

如果不是他,他當初不至於……如果……保羅背判了他,他的心中有恨,有怨,可他畢竟還能找到一個理由去寬恕他,那也就說明,他在也的心中,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的重要。

可是這個人的背判,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原諒他,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去原諒他!

“這個,給你!”

北風呼呼的吹嘯著,深冬的巴黎一陣寒風吹來,冷意更加的襲人,大街上的行人也稀稀疏疏,這條破舊的街道上,更是人跡罕至,一個衣著單薄,長得瘦瘦小小,帶著明顯的東方人特征的十來歲的男孩蜷縮在街邊的一個角落裏,用一雙漆黑的眼眸凝望著來來往往的過客,卻並沒有出聲求救,也沒有出聲乞討,眉宇之間,帶著一股罕見的倔強。

沒有人多看一眼那個小男孩,而忽然,一個約摸十四五歲,同樣是衣著單薄的少年看到了這個小男孩,並且走了上去,拿起手裏的一塊散發著香噴噴的香味,但明顯的,還帶著一點雪花,以及一些髒泥的雞肉,給小男孩遞了過去。

“不!”

“給你你就拿著,別這麽多廢話!”

“可是……你吃什麽!”

嚅嚅的瘦小的男孩望著少年,咬了咬嘴唇,從雞翅上的那些痕跡,以及少年的衣著,他明顯看得出來,這塊香噴噴的雞翅,要不就是別人不小心掉到地上,被少年撿起來的,要不就是乞來的。

“我不餓。”

聽到瘦小的男孩的話,少年似乎有些詫異和吃驚,笑了一下,“你是曰本人?”

“嗯。”

瘦小男孩點了點頭,有些警惕的望著少年。

“你會中文?”

“我媽媽是中國人。”

瘦小男孩沉默了一會。

“哦?你的中文是你媽媽教你的?”

瘦小男孩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黯然。

“那你也算是半個中國人了。”

少年笑了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黃野。”

“黃野,好名字,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要是乞討的話,你還是要再往前麵走一段,那裏人比較多,有錢人也比較多!”少年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依稀看著就是人頭攢動的街道,然後轉身站了起來。

“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瘦小男孩忽然站了起來,喊了一聲。

少年回過頭,衝他微笑了一下,並不以為意的轉身走入了人流之中。

………………“這個人,叫井上村野,將跟你們一起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非洲的原始森林邊際的樹林之中,三四個青年男子身形有如一杆筆直的標槍一般的站在那裏,如同一尊尊的雕像,一動不動,排成一排,他們的背上,都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他們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精幹,身上找不出任何多餘的一塊肉,從頭到腳,給人的感覺都充滿著爆炸般的力量。

一個身形高大,神情冷酷,完全沒有表情,身上穿著一身緊身簡便軍裝的男子,領著一個看起來不到一米七的男子走了過來,向他們介紹道。

“啊?”

排成一排的男子全都驚呼了一聲,幾乎所有的男子的眼裏,都很快的露出了一絲鄙夷,輕視,這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男子,在這一眾全都在一米七五以上身高的男子中間,顯得異常的矮小,而且,這個男子,看起來臉黃肌瘦,除了一雙還算有神的眼睛,實在找不到任何的可以讓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和自己為伴的證據。

隻有最左邊的一個年輕男子,眼裏看不到任何的一絲的鄙夷,臉上帶著微笑,友好的向他點了點頭,然後站了出來,行了一個標準的禮道,“我要求和新來的朋友一組。”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吃驚得張大了嘴巴,望向他的眼神,似乎都在說,你瘋了?矮小的東方男子的眼裏,卻是閃過一道珍珠般燦爛的光芒。

教官模樣的冷酷男子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吼……”

叢林深處,兩條充滿疲憊的身形在一步步的行進著,他們身上原本完好的衣服,已經早就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了,**出來的皮膚上,到處是一道道的血絲和傷痕,血跡,以及一些蟲蟻咬過的東西。

一聲聲的野生動物的吼叫聲,一聲接一聲從遠處傳來。

“能頂住嗎?”

高大男子轉過頭,向身後一聲不吭望著他的瘦小男子問了一句。

“嗯。”

瘦小男子無比疲憊的眼裏,露出一絲倔強,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樣的一絲倔強,讓高大的男子失神了一下,但來不及多想間,遠處的動物吼聲,又傳了過來,催促著他繼續往前趕路了,如果不能在預定的時間之內,趕到目的地的話,他的這一次這麽長的艱辛跋涉,就算是白跑了。

“吼……”

忽地,就在他剛要轉身的一瞬間,一隻身形碩大,呲牙裂嘴,毛發斑駁的野豹從叢林之中竄了出來,敏捷的向瘦小的男子撲了過來。

“小心!”

高大男子的大腦幾乎都來不及轉動,便狂吼了一聲,身形猛的向瘦小男子撲了過去,一把推開了他,同時一腳向豹子迎擊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