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身世

雷紹想要知道小沫兒是不是他的女兒其實很簡單,隻要做個親子鑒定,那麽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可是偏偏大概是封綿綿真的忌諱他,小沫兒換了學校,甚至進出都是有好幾個在那保駕護航。

到後來雷紹還是找到了她所在的學校,但那學校管教相當的森嚴,他根本進不去。

想來想去,他便對厲家有了想法。

與之相比起來,去趟厲家反而更簡單些,封綿綿白天要上班,小沫兒要上學,家裏應該就隻有那位所謂的厲家老爺子。

而隻要進到小沫兒的房間,肯定能拿到頭發之類的什麽東西,然後去做個親子鑒定,一切就是這麽簡單。

若是不是的話,就算了。

若是的話,那他真的要恨不得一把掐死那個姓封的女人。

他在厲家門口足足瞄了差不多有近半個月,終於找到了機會。

大概是厲家老爺子家裏的客廳裏的座鍾壞了,要找個修鍾的。

他會這個就要歸功於早年在北城裏過得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裏,他曾經遇到過個修理鍾表的老人,是個沒兒沒女的。

他想收他當徒弟,他也認真學了那麽小半年,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賺錢太少,幹活太累。

他那時候滿腦子都是錢的,就想著怎麽賺錢,隻要不犯法,賺得越多越好,他想過有錢人的日子都想瘋了。

約莫是中午的時候,雷紹做了細微的裝扮,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和厲少霆長得有點像,他怕嚇壞人,所以還是裝扮了下,戴了帽子,戴了副黑框眼鏡,又穿得盡量的簡樸點,因此基本就看不出什麽了。

厲家很大,比他想象的大多了,再看那一磚一瓦,客廳裏的一擺一設,又想象自己在西北老家裏住的那個窮山溝,這就是差距吧。

別的他也沒覺得什麽,就在客廳裏將座鍾拆了開始修理。

他也沒見到任何人,傳說中的厲老爺子好像中午有午休的習慣,因為管事兒的人讓他辦事兒的時候小聲一點。

之後大概他修理的時間有點長,一旁照看著的人也走了。

然後他就上樓了,他也不知道小沫兒住哪個房間,但想著總有一間是她的。

他摸摸索索的上了樓,樓上的房間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多了些。

他打開了一間,看看不是,又打開了一間,還不是,就這麽看了有三四個房間都不是,最後來到最裏麵的那一間。

他打開了,是書房,也不是,他正想要關門,卻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張照片很奇怪。

雷紹是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的,他的母親叫林秀雲,父親叫雷晉山,但他都沒見過,據外公外婆說,母親是在他兩歲的時候死的,因為當初生他的時候落下了很嚴重的病,在床上耗了兩年還是死了。

他其實沒什麽感覺,因為畢竟連麵都沒有見過。

可他是有一張他們的小照片的,大概也就兩寸,很小,很小,是張合照,還是黑白的。

可就是這張照片,他便記住了他爸媽到底長什麽模樣,有空也會拿出來看看,就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有親人的。

如今竟然看到了好像放大了些的照片,因為真的太像了!甚至連穿得衣服都一樣!很簡單的中山裝,很溫和的笑!一模一樣的!讓他想要當做看錯了都不能。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隻是心噗通噗通的跳,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著那張掛在牆上的全家福,那個小孩大概就是厲少霆吧。

很奇怪,原來他們連小時候長得還挺像。

其實,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過,畢竟他和厲少霆真的長得是太像了,在外人看來那肯定就是親兄弟。

但是雷紹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有個科研數據不是說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個和你長得八分相似的人,俗稱撞臉!因此他從來沒往這方麵考慮過!

畢竟差距真的太大。

人家是誰,堂堂的厲家,隨後扔掉袋垃圾都能夠他們窮鄉僻壤的人吃好幾年的,他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是不是真的太像了?

他和厲少霆撞臉就罷了,怎麽他的父親和這相框裏麵的人也撞臉?

嗬嗬,這是有多巧啊!

他就看了也就那麽一分鍾的時間,就出去了,因為他清楚得記得自己不過是來這裏修鍾表的,可不是這裏的主人,這麽著進入別人的書房那都是犯了大忌的,一不小心被當做小偷給送進局子裏那他豈不是慘了。

再說了,他來這裏不過是為了小沫兒,剩下的大概都是巧合吧!

他小心翼翼的下了樓,然後修好了鍾表,之後管事兒的來了,付了錢,他就出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竟然把小沫兒的事兒給忘了。

他突然好想有點不想去鑒定了,滾你特麽的血緣關係,都是特麽的狗屁!這世上誰和誰有關係啊?不都特麽的瞎扯淡?

然後就在他正在門口站著的時候。

有車朝這邊開了過來,他急忙轉了身退讓了幾步,躲在了角落裏。

接著他就看到了封綿綿,還有,小沫兒。

封綿綿將小沫兒抱下來的時候,抱著小沫兒就是一頓親,一邊親著一邊還說著,“愛死你了,我的小寶貝,媽媽待會帶你一起去遊樂場玩,好不好?今天可是我們小沫兒的生日哦,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爸爸可能待會就來看你了!”

“小沫兒一定會打扮得漂漂漂亮的,到時候芭比一定很喜歡!那樣芭比就不舍得走了!媽媽也不用哭鼻子了!”小沫兒摟著封綿綿的脖子說。

後來封綿綿好像什麽都沒說,摟著小沫兒親了有親,接著就抱著她進去了。

看著他們進去,他也走了出來,他摘了帽子,又摘了眼鏡,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一邊走著,他又一邊脫了身上的外套,繞過那條通往厲宅的林蔭道,找到了自己的車,開了車門,坐上去。

有一會,他沒動,拿出了煙來抽,很亂,亂都像是一堆雜草一樣,弄得他渾身上下都開始不得勁兒,有種噌噌噌想要往外冒火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