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綁架!
秦楠腦袋中僅有的詞匯,張妍萱這個女人太湯姆社會了!
但社會也沒有用,怎麽辦,秦楠隻恨自己從心裏就已經將自己看成張妍萱的忠實小弟了。他苦笑著,緊緊咬著牙:
“是是,張小三,我記錯座位了。我應該坐在墨景辰後座——”
“是吧,張小三?”
短短三個字,讓張妍萱臉上頓時黑了下來,原本還優雅站著的腿直接在下一麵重重地踩在男生兩腿中間,這可嚇癱了坐在地上的人。
那,那隻腳還差幾厘米,我就要變太監了?
他咽了咽口水,隨著眼前又一次抬起的腳看去,直接死死抱在懷中。剛剛還在囂張地起眼,頓時變成舔狗模樣——
“別,別,三三姐,腳下留[弟]!”秦楠怕了。
要是自己再不認慫隻怕這一腳真能下去,他已經聽到自家老二蛋碎的聲音了。
張妍萱眯起眼睛,看著人,一字一頓,惡狠狠的好言相勸:“所以,張小三是誰?你剛剛說什麽來的,我沒聽清。”
“嗬嗬,哈,姐,三三姐,我說我是小三,我是你和那小美人的小三。”秦楠訕訕地笑了笑,討好地抽出書桌裏的紙巾,擦了擦懷裏的鞋:“三三姐,你消消氣,我給你擦擦灰,你看這新買的香奈爾新款就這麽髒了,多可惜是不是?”
女孩這才心滿意朱收回了腳,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像極了一個[乖乖女]。
張妍萱一雙好看的眸子望著眼前講台邊的人,祖父和父親都曾經跟她說過,眼前這個女孩會是他們張家的貴人——女孩雖然小小一個,冷冰冰的,但是卻讓她覺得很暖,想要靠近。就好像這個人就應該跟自己關係好,是自己的好朋友一樣。
而秦楠和後座一群早早從男生和A班沐楠楠口中聽來一點消息的同學,對於眼前這個新同學早已在心裏定義下了形象,並沒有過多期待。
像F班的不少同學,原本就無緣參加沐家平日舉辦的酒會。
對於沐仟依,也隻是聽謠傳——
傳言中,沐仟依十三歲之前都被遺失在窮山溝裏,吃糠咽菜,日日被養父母勞作,皮膚幹裂,甚至有人說用鐵鏟在她身上去劃,都可以堆出一個小土堆。性格更不用說,一個是琴棋書畫富貴花,一個是扔在雜草堆裏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棵野草。
但現在一切傳言都被沐仟依走進教室的那一刻,盡數推翻。
F班原本安靜片刻的詭異氛圍,又一次恢複原樣,吵鬧、埋怨與討論聲音淅淅瀝瀝地泛起。
他們對比著黑板上女孩的字跡,不難看出女生字跡潦草但不生硬,有著自己的想法,並不算好看,卻十分有個性。
就像她這個人的性格一樣,冷傲中,透著乖張。
長發及腰披散在身後,皮膚白皙如玉,身材瘦小纖細,兩條筆直的小腿被黑色褲子包裹顯得修長,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極為好看。
透著張揚肆意的性格。
又冷傲給人一種生人勿進,隻可遠觀的距離感。
她抬了抬眼皮,發現教室中所有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好看精致的眉眼間將周身冷傲斂入眼底,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如果是沐楠楠是一朵裝出來的小白花,那沐仟依就是一朵純潔的小白蘭。
氣質高貴,所路過之處仿佛步步生蓮,那些男生目光紛紛隨著她移動,落下。
“我靠!秦楠,你不是說新同學是一個土包子麽,錯誤信息!老子平白讓出去這麽一個美女當同桌!”
“秦楠,你和木大小姐他們不是關係不錯麽?老子給你買一個月早飯,你幫我牽牽線?”
“去去去,救你?沒聽見麽,人家可是沐家小姐,要娶也輪不到你......”
“不過,新同學成年了麽,怎麽看著也就十歲左右?”
“十歲怎麽了?小妹妹哥哥家裏有好吃的糖,要不要晚上跟哥哥回家吃好吃的?”
那人話音剛落,教室中,眾人發出一陣惡心作嘔的聲音。
拐騙小孩吃糖的話都能說出來?流氓!
但很快,所有人腦袋中邊出現了另一個想法:
京市一中的校花,恐怕這一次要換人了!
“那個,沐,沐仟依?”張妍萱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手臂將將放在桌子上,露出一個小腦袋的女孩,用手無聊滴拖著下巴,望著窗外,時不時輕歎一聲。
神態愜意。
一身冷傲氣場,令原本性子跳脫的張妍萱都安靜了不少。
直至下課,沈之萍強忍著無奈,但仍是笑眯眯地看著沐仟依和張妍萱的座位:“沐仟依同學,還有張妍萱,你們兩個是同桌好友,學校也安排了同一間寢室的同學,下課後你帶著新同學在校園裏逛一逛,介紹一下我們京大的校園。”
一節課過後,沐仟依隨手從書桌中抽出校服抱在懷裏,同張妍萱簡單地說了幾句,邊去找沈之萍問來了宿舍房間號,也順帶與她說了下午有事,不能繼續上課的[病假]。
......
一個小時過後,沐家。
“二小姐?你怎麽回來了?不會是跟夫人說的一樣逃學了吧?”王媽打開房門,便看見門外已經換上校服的沐仟依正咬著一塊煎餅,麵露譏諷,眼神中也多了一些不悅和責怪。
沐仟依語氣冷厲,抬眸,沉聲開口:“讓開。”
“這個家,我是主人,你是我爸花錢雇來的下人。怎麽以為除了一隻野雞就像當鳳凰了?”
她陰陽說道,在第663次之前每次她十八歲生日準備招雷劈時,都會出現意外,這已經令她察覺到問題......原以為隻是巧合,現在想想眼前這個王媽的眉眼反倒確實與沐楠楠有幾分相像。
就算是天資再愚蠢的人也不難猜到大概了,又何況是沐仟依。
沐仟依原本好看的眼睛已不再是黑白分明,反而布滿殷紅血絲,清冷的眸子透著狠戾,如同一潭泉水將人看透,吞噬。
王媽心頭一嚇,下意識向後挪動腳步,腳下一軟地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