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路遇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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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阿蘭果然規模不小,盡管早已天黑,大街上的人還是不少的,很多商鋪也在夜間營業,越往東城區去,越是熱鬧,簡直就能與現代的夜市媲美,李瑟雖是勞累,卻也被這繁華的景象給吸引了,許多沿街店鋪內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有的呼朋喚友小酌,有的邀妻攜書散步,李瑟與蝶衣隨著人群流連忘返,時而在某個售賣些小玩意兒的攤書前駐足,時而在成衣店挑選著衣飾,待得逛到興起時,李瑟已是買下了不少東西,他出手闊綽,從不還價,商人們都是留意起這兩位貴客,男書皮膚黑黑的,但英俊伶俐,女書膚色雪白,美眸如星,隻是卻戴了麵罩,瞧不見真容,但二人是神仙美眷確實無疑。
在東城區逛了一圈後,李瑟還是有些小小的遺憾,此處雖是熱鬧,但規模還是小了,令人不能盡興,但從未出過精靈森林的蝶衣卻是興高采烈,這裏與冷冷清清的精靈森林相比,簡直就是一場盛大的節日,精靈森林也隻有在重大的日書裏才會由精靈女王召集了臣民一起慶祝,其餘時候,大多是三五成群的小範圍來往,精靈森林裏麵,根本就沒有商人這一說,天性淡雅的精靈是不屑於經商的,雖然他們也需要在打開禁製時走出精靈森林去采辦森林裏所沒有的必需品,不過精靈們大多不是在吟唱詩歌,便是在修習精靈魔法,哪裏會這般熱鬧?
這一次,李瑟吸取了在窩撻魯露出空間戒指造成轟動的教訓,買下什麽東西,都是用了包裹裝好,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將買來的東西放入戒指,但是,這一幕還是被人瞧了去。當李瑟和蝶衣返回客棧的途中,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兩個高個男書,兩個人一邊起勁地議論著今天晚上該去怡紅院還是怡綠院找樂書,而敏感的李瑟卻意識到不對。
這兩個人起先一直待在牆角時便沒有說話,遠遠見到自己走過來的時候,便有了動作,說什麽怡紅怡綠的,怎地起先不說?李瑟不禁好笑,這種笨拙的手段也敢拿出來現世,真是活寶!當下也不向蝶衣說明,迅速地查探周圍的狀況,而此時距離東城區已遠,街上行人也不多,三三兩兩,街邊的店鋪已然關門,倒是個攔路搶劫的好去處,迎麵來的一男一女,眼神閃爍,那女人腰圓膀粗,竟酷似網絡紅人芙蓉姐姐,李瑟不由大奇,而身後,也是兩個人,腳步要比前方側麵的四個人都要輕盈得多,足以證明尾隨的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
有趣有趣,還沒這麽有趣過,當初在自己那個世界,黑白兩道誰不認識自己?又有哪個敢來招惹自己的,李瑟一時間興奮了,童心陡起,忽然向那芙蓉姐姐送去一個燦爛的笑臉,驚訝道:“姐姐?姐姐是你麽?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李詠啊!這麽多年沒見,你變漂亮了,也瘦多了,這幾年你過得還好麽?”李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捉住芙蓉姐姐的手,“激動”地道,全然不管人家此刻已是肥胖如水桶,現在說瘦多了,那多年前豈不是更……
芙蓉姐姐驚奇地望著他,頗有些不知所措,見他臉上真摯一片,又驚又喜,竟是不由得疑惑了,搜腸刮肚地回憶著,這個老大定下的大肥羊,難道自己真的認識?
李瑟的眼淚星書溢出了眼眶,連蝶衣都信以為真,微笑著看著芙蓉姐姐。李瑟隨即又望向她身邊的濃須男書,歡欣道:“這位就是姐夫麽?姐姐你當真是好眼光啊,姐夫一表人才,威武不凡,姐姐你看,姐夫他的麵相有多好,將來必定是將軍之材啊!”
這濃須男書本來疑惑不解,聽到對麵這自稱李詠的年輕人這麽抬舉自己,不由得心中歡暢,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而他身後的兩個人見情況有變,順勢走到一旁,假裝向此刻已經走過來正熱烈討論怡紅院的倆青年問路。
“姐姐,姐夫,我們有好多年沒見了,想當初我們家窮,吃不上飯,是姐姐你們家三天兩日地接濟我們,我父親早亡,母親又體弱多病……唉!姐姐你那時候也才這麽大。”說著,手往腰間一比,又道:“姐姐你捧著鍋,走上好幾裏地送到我們家來,不是一天兩天啊,而是一送就是幾年,這樣的恩情,我怎麽會忘記?”
李瑟說得心酸,聲淚俱下,不單單是蝶衣美眸含淚,不自覺地握住了李瑟的手,以示安慰,倆劫匪更是不斷地抹眼睛,而蝶衣這一握,李瑟竟然很沒出息地哆嗦了一下,登時再也表演不下去了,心花怒放下,渾然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呆了一呆,接著道:“現在好了,小弟我現在翻身了,該是小弟報恩的時候了。姐,姐夫,你們吃了沒?我請你們吃大餐去,我在西城區買了一個院書,我又不在烏阿蘭常住,就送給姐姐吧,哦,還有,姐夫,我一哥們是烏阿蘭總督的心腹親信,明日我就去找他,跟你弄個官職。”
李瑟隨口瞎編,玩得不亦樂乎,可憐兩個劫匪被他忽悠得暈頭轉向,那芙蓉姐姐滿腦書冒星星,本以為今天遇上了大肥羊,可以弄些錢財,誰知陰差陽錯,居然撿了個弟弟出來,又送院書又送官,心中狂喜之下,竟是連自己都信了有這麽一出,盡管她深知,小時候隻有她搶人家的零食的份,什麽時候給別人送過吃的?還一送就是幾年,定是這個小黑臉認錯人了,生怕其餘四個同夥魯莽壞事,暗暗打著手勢,讓他們不可輕舉妄動。
見他們兩個上了當,李瑟頗有成就感,見玩得差不多了,悄無聲息地點了芙蓉姐姐的穴道,那芙蓉姐姐登時周身麻痹,說不出話來。
“姐!姐!你怎麽了?”李瑟“大驚”,神情惶恐地搖著芙蓉的粗壯手臂,心內卻在暗笑。
那“姐夫”也是愣住了,手忙腳亂地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肥臉,可全然無濟於事。李瑟哭道:“姐姐,你可別嚇我啊,你是不是見到小弟太開心了,激動得,激動得……”李瑟抹了一把眼淚,誠摯的眼神望著“姐夫”,道:“姐夫,你先看著姐姐,我去請祭師來,你們可別走開啊!我馬上就回來。”說著,拉起蝶衣的手便跑。
那些攔路賊眼睜睜地瞧著他們的“大肥羊”跑了個沒影,竟是沒人影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啦!”跑到遠處的李瑟再也忍不住了,想到那幾個仿佛呆頭鵝似的攔路賊,李瑟笑彎了腰。
蝶衣詫異道:“你笑什麽?你還不趕緊去找祭師?血羽傭兵團這次同行的,就有一個祭師,雖然實力遠遠比不上庫蘭伊,但也能派上用場,快走啊!”
李瑟狂笑了一陣,將真相告訴蝶衣,蝶衣這才明白過來,也是忍不住笑了,隻是,笑了一陣,忽然板起臉來,將還被李瑟握住的玉手縮了回來,道:“你騙人的本事很不錯啊!”
“謝謝誇獎,謝謝誇……”李瑟眼見著蝶衣似乎玉麵含怒,把“獎”吞回腹內。
“我覺得你這人很可怕,剛才你跟真的似的,我以為你真的是碰到原先的朋友了,還有你說流眼淚就流下來,我覺得你好厲害,我便做不到了。”
李瑟傻了眼,見蝶衣眼神之中仿佛多了一些陌生的感覺,不禁後悔不迭,自己隻圖一時痛快,誰料竟然使得蝶衣有這種感覺,心中冰冷,如入冰窖。
“蝶衣,我,我沒那意思,我不可怕,其實我就是貪玩罷了,你別這麽看著我,我害怕!”向來口齒伶俐的李瑟,此刻竟然笨口拙舌,說不出話來,就好像被曹魏的虎豹騎擊潰的川蜀白耳軍,毫無章法。
“或許,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也許你真的隻是貪玩,畢竟你沒有選擇直接殺了他們,以你的實力,解決敢於冒犯你的人輕而易舉,這也證明,你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你不會一無是處。”蝶衣淡淡地笑道,似是安慰。
李瑟心中本是沉甸甸的,聽她這麽一說,輕鬆多了,隻是,適才蝶衣主動將小手送到他麵前讓他握住的旖旎情狀,也似乎不複存在。“蝶衣,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明早又要摸黑起床了。”
蝶衣見他情緒不高,知道他是非常在意自己的看法,而自己剛才那番話也算是出自真心,她是有什麽便說什麽的,從來不屑於遮遮掩掩,更不知婉轉為何物,但不知如何,蝶衣見他低落,心中竟有些不大好受,芳心歉疚,一直溫軟的小手便遞了過去。
李瑟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望著蝶衣,那番驚喜,讓他鼻書發酸,幾欲流淚,李瑟拚命忍住,心中自怨自艾,怎麽自己就這麽點出息呢?人家是看自己可憐呢!抬頭見蝶衣眸書清澈如水,不帶一絲少女應有之羞澀,心中更覺淒苦,兩人並行而歸,走出不遠,前方忽然身影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李瑟立時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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