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謀得逞離開酒家,劉喜回轉蘇家。在到蘇家門口不遠處時,劉喜呆立了好久,眼睛直望著那個牌子出神。進了家門,下人們都照樣稱呼其為劉管家,但此時的劉喜總覺得下人眼神中有那麽一點異樣,看的劉喜渾身不舒服,便加快了些腳步,想趕快回自己房間。不料路過內宅門前時恰遇蘭兒送一陌生男子出門來,劉喜甚是不快,便冷嘲熱諷了一句,“這內宅也是男人能隨便進入的地方?”“劉管家,您這說什麽呢,夫人最心愛的那把古琴壞了,請人來修,這位是修琴的師傅,姓王名鬆。”男子拱手施了一下禮,口說告辭。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刹那間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劉喜腦海中閃過……他一把把蘭兒拉到僻靜處,問蘭兒到,“你可知道那修琴師傅的住處?”“知道,這是位有名的修琴師傅,就在西街口住。問這作什麽?”劉喜默然了一會兒,對蘭兒悄聲說了些什麽,蘭兒開始是驚訝,堅決拒絕,但後來態度變軟,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次日,蘇齊贈給夫人的一把頭簪和一條白手帕不翼而飛。趙氏賢德,全身心都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平日裏從不濃妝豔抹,偶爾帶些簡單的飾物也都是丫鬟伺候。因此,自己丟了東西竟全然不知。蘇齊平日醉心文學,更不會把精力放在管理飾物這等小事上。而丟的飾物卻經過劉喜的手轉給了修琴的王鬆,還有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恰王鬆還讀過幾年書,於是劉喜就讓他在趙氏的白手帕上抄寫了兩句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一日,這首寫有情詩的手帕又回到了蘇家。劉喜這幾日又和當地地痞頭兒錢狗兒走得十分親近,並通過錢狗兒又聯係上了一個專門幹殺人勾當賺錢的主兒,名叫朱四,人稱朱不眨,即殺人不眨眼之意。而蘇齊在那日罵完劉喜後心裏十分後悔,想想這些年劉喜為家中所作一切,雖然貪官可惡,可是劉喜周旋也全是為了蘇家,心想不該責怪劉喜,越發感覺對不住他,便是對他更好。劉喜自此不僅更鞏固了他的管家地位,而且還成了除了蘇齊之外,可以隨便出入內宅的人,對他的信任可見一般。這日,蘇齊要出門訪友,劉喜送到門口,不料蘇齊突然想起要贈與朋友的一本書籍落到了夫人房中,便叫劉喜去取。劉喜一聽暗喜,便領命去了內宅,到後不直接見夫人,卻先尋到蘭兒,給她使了個眼色。其他的丫鬟因常見劉喜出入,又知他和蘭兒早有私情,便也都裝作沒看見,仍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蘭兒先入房服侍夫人,並趁夫人不注意時把藏在袖中的白手絹放到了老爺要的書和另一本書之間夾住。劉喜則轉了一會兒,才進房稟報,夫人不記得書放到了何處,便讓蘭兒去書架上尋。原來蘇齊甚愛書,不僅書房,睡房裏也擺了好幾排書架,以便自己想看時能隨時拿到書看。蘭兒左找右找,不見。這時在門口等待的蘇齊已有些著急,他是極守時的人,眼看就要到和朋友約定見麵的時辰了,卻左等右等等不來取書的劉喜,便疾步自己進入內宅尋找。進房門後,便有些急躁的埋怨如何這麽許久不見送來書。夫人命蘭兒快些找來,蘭兒恰說,“啊,在這裏了!老爺博學,如何在房中竟也藏了這麽多的書!”說道,便用力把書拽出,白手絹順勢也被帶了出來。劉喜忙道,“怎麽這麽不小心!小心把夫人的東西弄髒了!”說著便將手帕撿了起來,順勢打開一看,竟是一首情詩。因此假裝羨慕的說“老爺當真風流雅士,想必當年就是以此為定情物的吧,郎才女貌,真是羨煞他人啊!”蘇齊聽他所言,便順勢看了過去,看下大驚,此詩並非自己所寫,但從字體上看,確係男子字體無疑。蘇齊心下疑惑,轉頭看了看夫人,夫人卻臉帶羞澀,當年確實收過蘇齊不少情詩。蘇齊卻沒再多言,把手帕不經意的放到書中,拿著離房而去。見朋友後也是鬱鬱,不歡而散。過了幾日,風平浪靜。劉喜卻在心裏打上了自己的算盤。這日,他拿著一張開錢的單子找到書房老爺處。對蘇齊道:“老爺,有件事兒得您批示。”“說,什麽事。”“是這樣,前陣子,夫人的琴總壞,夫人便找了個修琴的師傅來家裏修琴。這不,琴修好了,那修琴的師傅前來結賬。”“這等小事你做主就是,何必又來問我?”“哦,要是數目小的話劉喜就替老爺做主了,但是…這…”劉喜握著賬單,吱唔不言。“怎麽?拿來我看!”打開賬單,上寫需支付一千兩銀子,更驚的是,這字體,筆跡…跟白手帕上詩的筆跡同出一人!蘇齊暗驚。“這,是修琴師傅寫的?”“是!”“賬單不是由管賬先生填寫嗎?如何又讓他來寫。”“哦,是,這樣,因為此人是夫人親自請到家中的,夫人跟師傅商量的價錢誰也沒敢去問,那天他來結賬時又恰巧先生不在,小子就讓他自己填寫了,說改日送與他去。不料今天做賬要支付錢時發現竟寫的是一千兩,我尋思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什麽琴這麽值錢啊,再說隻是修一修,這買幾把的都夠了吧,別是中間再有什麽別的事情,因此特來請示。”蘇齊心下犯疑,但對愛妻又不忍疑心。看齊老爺對賬單一事久不做聲,劉喜便找借口忙先離開。劉喜正要出門時,蘇齊讓其稍等,說想見見那人,劉喜趕忙道“好好,我這就去安排。”且說蘇齊自從見了白手帕上的詩和賬單上的字跡完全一致後,心下疑慮。待要問到趙氏麵上,多年的夫妻也說不過去。但待要不想也不可能。也許是有什麽誤會呢,因此決定私下見見這個修琴師傅。劉喜給他安排的見麵地點是醉仙樓的雅間,蘇齊也想萬一他真跟夫人另有隱情,在家裏說話誰臉上也不好看,不如單獨見麵攤開,沒有最好,有也要變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