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杭州之行

“喂,你不是還在氣我耍弄你吧?”看著一路上漫修都不怎麽做聲,祁天晴不禁好奇的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折磨別人很有意思?”

“恩……此言差矣!”祁天晴模仿著學堂先生的聲音說道。

“哦,此言差矣!那差在哪裏呢?”

“我呢,不是覺得折磨別人有意思,是覺得折磨你有意思!”

“哈!是嗎?那我真是榮幸之至啊!”

“恩,是真的。別人都怕我的毒,唯獨你不怕。可是你的弱點太多,武功又差,哦,不對,是根本不會,所以我怎麽折騰你都行。可是,別看你現在這麽聽話,那都是表麵的,最不服我的人,其實也是你。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不停的折磨你,直到你完全被我降服為止!”

漫修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又哪裏表現的不服她了,會讓她產生如此的感覺。有可能的話漫修真想拿到金簪子,一輩子再也不見這個女人了。真是太可惡了,耍弄自己跟什麽似的!

“好了,我承認,客棧裏我是做的過分了些,可也是覺得好玩兒嘛!你又沒什麽損失,就別生氣啦!”祁天晴嬌氣的一直搖著漫修的胳膊說道。

沒損失?損失大了。顏麵全無啊!可都說不打笑臉人,麵對這樣的祁天晴,漫修實在是有火也發作不出來了。

“不生氣的話,笑一個嘛!”

“不生氣了,但也笑不出來!”

“好啊!我看你笑得出來還是笑不出來!”當下,祁天晴便去咯吱漫修,漫修敵不過祁天晴的攻勢,被她咯吱的連連發出笑聲。

“哈,笑了!太好了!”

“太好什麽?你又可以繼續欺負了?”

“嗬嗬,我就說你聰明嘛!那句話叫什麽來著,知我者莫若你!”

漫修無奈的笑了笑。

“喂,你幹嘛一定要去杭州?上次問你,說是去見個故人,是什麽故人啊?”祁天晴也不知為什麽,竟開始關心起漫修的事情來了。

“故人就是故人,有什麽不理解的!”顯然,漫修是不想過多的解釋。

“這個故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誰?在哪裏住?做什麽的?跟你怎麽認識的?”

麵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漫修愣了一愣。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因為,我答應你,要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啊!”

“路途遙遠,我自己去就行!不過,你最好把簪子給我……”

“那故人跟這簪子有關?”

想來祁天晴也不是很笨嘛!漫修點了點頭。

“他叫什麽?”

“郭柏。”

“郭柏?是幹什麽的?”

“是個金匠,我沒見過他。隻是聽說有可能這簪子是他設計打造的,便想去問問。”

“這簪子是誰給你的,你這麽寶貝?”

“是爹娘給的。”

“哦,難怪了!遺物啊!”

“胡說!我娘根本就沒過世!”漫修的厲聲倒讓祁天晴嚇了一跳。

“沒過世就沒過世吧,你吼什麽!我又不知道你的情況,你說這簪子是你爹娘給的,又這麽寶貝,而且我認識你至今,也都是見隻你一個人在江湖上飄蕩,你也從沒提及過你的爹娘,因此才猜這是遺物的,我有錯嗎?你幹嘛對我凶!”

祁天晴轉身而立,從小到大,隻有人對她冷漠,卻沒有人對她發脾氣,漫修恐怕是第一個吧。

“對不起,我,我也是無心的!”漫修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分了。

“哼!”

“不要生氣嘛。這樣就當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什麽扯平?”

“客棧裏你讓我顏麵盡失,現在我又凶了你,就算扯平,行嗎?”

“想得美!”說著,祁天晴便狠狠的往漫修的腿上踹了一腳,疼得漫修立刻蹲下了身。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事兒就算扯平了。但以後,你要再這樣,仔細了你的皮!”祁天晴昂首離去。漫修也無奈的追了上去。

就這樣,陸路、水路,連走了半載多,二人才到達了杭州地界。

到達杭州之後,祁天晴便陪著漫修馬不停蹄的挨家金店打聽。結果最後打聽到的結果卻是,五年前郭柏犯了案,早就被處死了。

漫修大驚,忙問犯了什麽案子。對方答官府的事誰敢多問,隻是聽說好像玉匠於男私自雕刻朝廷給西夏的賜品,以次充好,郭柏與他是朋友,也被牽連了進去,兩人都被滿門抄斬了。漫修再問雕刻的是什麽賜品時對方就不得而知了。而問是否知道郭柏曾打造過支杯型的金簪,對方也回應說“郭柏是個金匠,一輩子應打造過不少簪子吧,我又沒去看過,當然不知道人家做的是什麽生意了。”

漫修不死心,又和祁天晴一起找到了郭柏和於男曾經的家,早已是封條上門,一片淒涼了。

一個杭州的玉匠,私自雕刻朝廷給西夏的賜品,以次充好?難道朝廷給西夏的賜品不該走陝西嗎?怎麽竟到了杭州來?而且一個普通的玉匠,又怎可能看到朝廷賜品?還有機會仿造呢?

朝廷的事情漫修雖然不懂,但這樣常規的推理能力他還是有的。郭柏雖是那玉匠於男的朋友,但隻是個金匠啊。難道私自仿造朝廷賜品他也有份兒?漫修越想越糊塗了。

又在杭州呆了幾日,可依然還是毫無頭緒。有關郭柏的案子早已了結,應早已上報了開封,案卷也應被封存,如何能看到案卷,又如何能查看一下郭柏和於男的遺物呢?可是真的查找到了就一定能找出與父母親有關的信息嗎?何況和玉夫人打聽出來的,也隻是說見過郭柏打造過類似的金簪,與自己的那個究竟不是一樣的。

而看著這幾日漫修一直愁眉不展,祁天晴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幹嘛非要找那個郭柏不可?這金簪子就算是他打的又能怎麽樣?這金簪子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故事?”

“這金簪子背後應該是有故事的,但究竟是什麽故事我也不知道。而這個郭柏,就是有可能知道這個故事的人,隻可惜,他死了。”

“我一直想問個問題,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許發脾氣的!”

“嗬嗬,什麽啊?”祁天晴也會用商量的口氣說話,真是有些出乎漫修的意料。

“你不是說你娘還活著嗎?既這金簪是她留給你的,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她?那不就很清楚了!何苦又跑到杭州這麽遠的地方來找什麽郭柏?莫非,你也像以前的我一樣,根本不知道娘是誰?”

“我知道娘是誰,她不僅是最善良溫柔的母親,還是最勇敢的母親!隻可惜,現在算起來得有十二年了。十二年前,爹被殺,我和娘也失散了,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可我總相信,娘還活在這個世上,甚至有可能就在我的身邊……”

“是誰?誰殺的人?”

漫修不再做聲了,隻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沉默了良久,祁天晴才再次打破了寂靜,“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去開封。”

“去開封?”

“對,開封裏有案卷。不僅是郭柏的,幸運的話還有可能查到當年殺我爹的人究竟是誰。”

“你不是打算去偷吧?”

“偷?偷什麽?”

“案卷啊!”

“嗬嗬,我自然不會去偷了。這樣的事兒,自然得交給有能之人了!”漫修說著,便故意對著祁天晴笑了笑。

“啊!你不是打算讓我去幫你偷案卷吧!我的功夫可沒好到那地步!萬一被擒住了,判個斬立決什麽的,你不心疼啊!”

“嗬嗬,我心疼什麽?沒見到案卷嗎?”

“好啊!你真是良心被狗吃掉了!我陪你千裏迢迢過來尋人,你卻隻在那裏算計如何害我!”祁天晴側身而立,顯然真有點生氣了。

“嗬嗬,你別說,你嗔怒的樣子還真好看!”

“你說什麽!”祁天晴回身揮拳便要打。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又沒說讓你去偷,你自己攬下的。”

祁天晴的拳頭停在半空中停下了,可是此時,她的表情並不是轉怒為喜,而是驚訝的愣在了那裏。

漫修順著她的目光回身忘過去,著實也嚇了一跳。原來房間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衣人,臉上的麵具足令所有見到的人都望而生畏,而這個麵具漫修是見過的,在程家也帶過,那是神毒人的。

“師……娘!您,您怎麽會來?”頭一回聽祁天晴說話有些結巴,漫修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可他還是沉穩的向神毒人施了一禮。

“哼!你還知道認我這個做娘的!”

“娘,女兒知道錯了!”

“錯?你也會知道錯!程方棱那麽對我們母女二人,你居然還偷偷的逃出秋水伊人,去幫他!他毀了咱們的心血,火燒了秋水伊人,你居然還在這裏跟他打鬧嬉戲!”

“娘……我……”

“不必說了!現在就殺了他,跟我回去!”

聽完這句命令,漫修和祁天晴都大驚。

“娘,不要啊!”

“怎麽?你該不會是對這小子動了情吧?又或者是,他一路上對你有過非分之舉?”麵具下的那雙眼睛似要射出火來一般。不由分說,神毒人的袖口下便迅速的飛出三支毒針。

說時遲那時快,祁天晴一把將漫修拉到了一邊,三支毒針釘在了白白的牆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