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

她愣了一瞬,進而小臉迅速變紅,就像是一顆已經熟透的蘋果,嬌軟又無措。

他不是不行嗎!

怎麽還會……

難道是她誤會了?

阮惜時視線卻不由自主的往下,但剛落在了他的腹肌上——

“啪嗒。”

滾燙的鼻血滴落下來。

鼻血碰到他身上還在滾落的水珠,一下子就暈開了。

他剛才似乎還在洗澡,所以隻臨時套了一條褲子,身上還殘留著水,褲子緊緊的貼在他筆直的腿上,勾勒出那不容忽視的龐大輪廓。

阮惜時蒙了。

她腦子裏一片混亂,第一個念頭就是幫他擦幹淨滴落在他身上的鼻血。

小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摸著。

傅雲霆的呼吸更加粗重起來。

她柔軟細膩的手,就像是最光滑的綢緞,每一次碰觸,都令他渾身發燙。

阮惜時卻是絲毫沒有察覺。

她的小手甚至還往底下探去!

傅雲霆忍無可忍,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喘著粗氣嗓音沙啞道:“別**。”

“血還沒擦幹……”阮惜時話沒說完,就感受到了其越發挺拔的輪廓,驟然反應過過來,小手驀然從他的大掌中掙脫,捂住了鼻子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她臉紅的簡直要滴血,另一隻手慌亂的在懷裏掏。

傅雲霆緩了一下,也跟著站起身來。

他看見阮惜時還在捂著鼻子,轉身想去找手帕給她,卻見她從懷裏掏出一塊眼熟的手帕,迅速捂住了鼻子。

這手帕是上次在百貨大樓試衣服的時候,她也流了鼻血,他給她的。

沒想到這麽久了,她竟然還留著。

傅雲霆眼底暗色湧動。

他將手裏的槍放在桌子上,轉身回到隔間浴室去穿衣服。

阮惜時還站在原地,用手帕死死捂著流血的鼻子。

傅雲霆很快就出來了,他晚上隻穿了一件內襯,精致的排扣和剪裁足以見得他的品味。

他頭發還沒有完全幹,有幾縷垂在額頭上,像是瞬間收斂了鋒芒,多了幾分貴公子的感覺。

他朝著阮惜時走過來,看她還低著頭,嗓子裏發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輕笑:“這次闖進來,也是為了捉鬼?”

阮惜時一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上次自己誤闖更衣室的事情,頓時臉更紅了,腦袋裏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畫麵,剛剛才停住的鼻血又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趕緊更加用力的捂住鼻子,才仰起小臉甕聲甕氣道:“不是的,我就是想見你。”

她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臉,被散落的頭發遮住了小半,一雙漂亮的眸子清澈又慌亂,緊張的盯著他。

傅雲霆好氣又好笑。

他伸出手,重新拿了條帕子,給她擦臉上被她胡亂抹上的鼻血。

阮惜時呆呆的看著他。

傅雲霆看著她呆愣的表情,眸中閃過一抹無奈的神色,邊幫她擦邊開口道:“小花貓,既然想來見我,為什麽不走正門,而要爬窗戶?”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以為是有人要刺殺他。

“畢竟我還沒有過門嘛……”阮惜時小聲道,“要是被你們府中的人看見傳出去,對我們兩個的名聲都不好。”

雖然她倒是不介意啦,但萬一給大帥和大帥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同意她過門了怎麽辦?

傅雲霆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

他將她臉上最後一點殘留的鼻血擦幹淨,看著她幹淨潔白的小臉道:“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不用在乎別人是什麽看法。”

他頓了下,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當然,如果你這句話是在暗示我早點娶你過門的話,那就要另外細說了。”

阮惜時的鼻血好不容易止住,聽到他這話,害羞的差點又流鼻血。

她小臉漲的通紅。

現在這樣談這個話題,她覺得一點都不是時候。

她現在披散著頭發,身上也還沾著剛才在他胸口蹭到的水,臉肯定也花了,一點也不是她想象中美美的久別重逢,可以談情說愛的樣子!

阮惜時垂著小腦袋,又羞又臊:“你別說了!”

“怎麽了?”傅雲霆看她低著頭,就要看看怎麽回事。

不會是剛才傷著了吧?

見傅雲霆看過來,阮惜時更是害羞的要命,趕緊捂住臉:“我現在這樣子肯定醜死了,你不許看我,我回去換一身衣服再來見你!”

她說著就要跑走。

誰知道身子還沒轉過來,腦袋就突然一陣眩暈,她腳下站不穩,身子晃了晃,就被傅雲霆扶住。

“剛剛才流了那麽多鼻血,別亂跑了。”

傅雲霆扶著她到桌邊站好,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盒子塞給她:“在這裏換吧。”

阮惜時一怔。

她低頭看向手裏的盒子,打開來一看,裏麵竟然是一件旗袍。

旗袍是煙青色,阮惜時一看就很喜歡。

“我去試試。”阮惜時抱著盒子去了隔間。

傅雲霆看著她進去。

門一開一合,光影在她的背上流轉。

他急忙走到窗戶前,看向外麵。

夜色沉沉,巡邏的守衛正在窗前經過。

他的眼眸深邃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身後傳來門咯吱打開的聲音。

傅雲霆關上了窗戶,轉頭看向從隔間走出來的阮惜時。

屋內剛剛飄進來的清風,將她旗袍下的分叉處撩起又落下,正合身的旗袍襯托的她身段纖細起伏,長發被簡單的盤起,宛如畫中雨巷裏款款走過來的女郎,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傅雲霆呼吸窒了一下。

阮惜時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你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旗袍?”阮惜時輕輕拽了拽旗袍的邊緣說。

這旗袍是絲綢做的,絲綢不便宜,加上這旗袍上精致的繡工,裙擺邊緣一朵朵盛開的蘭花,絕非普通的裁縫能做出來的。

傅雲霆深深看著她:“那天在宴會上,我看見你穿旗袍,很美。這次出任務,我順道經過嶺南,就去給你挑了幾件。”

他道:“我別館處還有幾件,沒有帶來。”

“那你怎麽把這件帶過來了?”阮惜時好奇的問。

傅雲霆:“因為我覺得這件和你最相配,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你穿上我挑選的旗袍是什麽樣子,果然很美。”

阮惜時臉上瞬間燒的通紅,心髒在胸腔裏怦怦直跳。

傅雲霆卻是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玉簪,插進了她隨意盤起的頭發上。

“這也是禮物?”阮惜時抬手摸了摸玉簪,“你回一趟家,竟然帶了這麽多東西過來。”

她眨巴著眼:“你特意帶到這裏來,是早就知道我住在這兒了?”

“昨晚回來的,去了一趟章公館,見你不在。”傅雲霆拉下她的手,不讓她再去胡**發簪,嗓音低沉猶如涓涓河流,“我讓傅一去查,才知道你住進了大帥府幫我姆媽看病。”

原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啊。

阮惜時心裏湧入一陣甜蜜。

她張了張唇,剛要開口,卻又聽傅雲霆道:“我這一次去辦事,還去了一趟清水村。”

阮惜時一下子愣住了。

清水村,那不是她從小到大住的地方嗎?

他去那裏幹什麽?

調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