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靈符?”

阮惜時看著它:“這是什麽符,我怎麽從沒聽你說過?”

除了手劄上一些還未看到過的,其他的符或者玄術她多少都聽崽崽說過,隻是有些還未曾見到罷了。

但這遁靈符,阮惜時還是頭一回聽說。

“因為這是一種很古老的符咒了,按理說早就失傳了。”崽崽說道,“百年前吧,那個時候有一種符叫做幻靈符,非常難煉製。這種幻靈符可以將人的靈魂暫時從身體裏剝離出來,幻化成人的樣子去其他地方,並且可以為普通人所看見。但用幻靈符幻化出的靈體摸不著,也碰不到任何東西,更是不能施展玄術,沒有任何能力,最早隻能給玄術大家做傳音之用。”

“那不就和電話差不多。”阮惜時眉梢微動道。

“這可比電話犧牲大了!”崽崽白了她一眼,“畫出幻靈符需要耗費不少靈力,卻隻能使用一次,而且靈魂離開身體太久,體內的記憶也會跟著漸漸喪失,到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很有可能就回不到身體裏了。何況靈魂不在身體裏,那身體就隻是一個沒有感覺的容器而已,若是被仇家知曉,那豈不是等於洗幹淨了脖子等著被殺!”

阮惜時聽的都感覺脖子一涼,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那還有人敢使用這種符咒啊?”

“是啊,就因為危險性太大了,所以漸漸就沒人敢使用幻靈符了,除非是在什麽緊要關頭需要傳話,但也需要有人在旁保護才敢使用。但老一輩的為了小輩的安危,慢慢的也就不把這種符咒給傳下去了,再到後來你們現在都有電話了,更是用不著這種符咒了。”

阮惜時點頭:“難怪你剛才看見這張符紙時這麽吃驚呢!”

“本大爺還以為幻靈符早就失傳了,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竟然還能見到!”崽崽說道。

它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它接觸過成千上百都不止的符咒,也不能確保自己是不是記岔了。

但再三看過,記憶中那個久遠的符咒也逐漸清晰起來,崽崽可以肯定,這就是幻靈符!

“所以按照你說的,現在應該沒什麽人會畫幻靈符了才對。”阮惜時看向手裏的符紙,上麵的朱紅色的符文還未褪色,可見並不是年代久遠之人所畫。

何況一張符紙,再怎麽樣也不能保存個幾百年,恐怕早就風化了。

“難不成有什麽以前古老的玄術家族,將幻靈符傳承下來了?”阮惜時猜測。

“也不無可能,但就算那樣,這個人膽子也挺大的,敢用幻靈符。”崽崽說道。

“她膽子的確很大。”阮惜時想到婉儀,淡淡道。

能跟著盛六小姐,自然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隻是她之前接觸婉儀的時候,她的確沒有感覺到婉儀身上有任何靈力波動的痕跡。

凡事玄術師經過修煉,不論修為大小,阮惜時靠著天眼都能看見他們周身有靈力浮動,若是沒有,隻能說明兩點。

一是她根本沒有修煉過,二則是她已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可以隱匿自身靈力。

婉儀是哪一種?

阮惜時思忖著,問崽崽道:“若是沒有靈力的人,能使用幻靈符嗎?”

“可以是可以,幻靈符隻要貼在人身上,就可以將人的靈魂強製拉出體外,所以不管有沒有修為的人都能使用幻靈符,但是沒有靈力護體,一個普通人使用幻靈符的話,就算能回到身體裏,靈魂一時間也無法完全融合,肯定也會受很重的傷!”崽崽說,“沒有人會這麽蠢吧?”

阮惜時一時沉默,若有所思。

好一會,她才又開口:“崽崽,按照你所說的,會幻靈符的,應該都是古時候的玄術大家吧,加上世代傳承,才能將這幻靈符傳至現在。那你可知道,當時有哪些玄術大家?”

“什麽玄術大家,那些都抵不上本大爺的一根小指頭!”崽崽嗤了一聲道,見阮惜時眉頭擰了起來,才又勉強說,“不過本大爺思考了一下,當時確實還是有幾個家族勉為其難可以入得了本大爺的眼睛的!”

見阮惜時眉眼忽的又亮起來,崽崽感覺自己的內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還故意清了清嗓子,才奶聲奶氣道:“當時有四大家族,孔陳馬唐,還算有點名氣。”

“孔陳馬唐。”阮惜時重複道。

這個唐,是她的唐家嗎?

“嗯,這四大家族據說是得了神族點化,各有一套旁人不知的秘術,不過這些也都隻是傳聞罷了。不過這四大家族,非常討厭,當初本大爺還是鬼王的時候,就跟他們有過幾次大戰,這四大家族抵不過本大爺,竟然耍陰招,害的本大爺——”

崽崽話說了一半,驀的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反正這四大家族的後輩門生不怎麽樣,主家倒是還有幾分本事,比現在這些一點風吹就倒的玄術師要強多了。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本大爺現在也沒再聽說有這四大家族了,估計後輩早就改行或或許不行了吧!”

它說著,語氣裏有幾分幸災樂禍。

當時打敗了它有什麽用,不還是要看誰笑到最後!

“所以最有可能將幻靈符傳到現在的,就是孔陳馬唐這四大家族。”阮惜時說道,“除了他們之外,其他家族還有可能嗎?”

“幻靈符需要很深厚的修為支撐,一般玄術師沒這個本事,也不會去學。”崽崽說。

那這樣的話,或許就隻有四大家族最有可能了。

但除了這些,崽崽對四大家族其他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畢竟它跟四大家族那一戰受了傷,之後它閉關了一段時間,就在這段時間出了意外,它被封印了,之後關於四大家族的事它自然就全盤不知了。

看來關於四大家族,隻能問別人了。

阮惜時看天色尚早,就去樓下打了個電話給蕭司令。

蕭司令那邊依舊是接不通電話。

阮惜時隻能暫且作罷。

她轉身去了一趟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