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觸的人都是找他算命的,沒什麽特別的人。”

傅雲霆沉聲道:“從他們身上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他沒有朋友?”阮惜時問。

“那幾個找他算過命的人說,這人脾氣古怪,性格孤僻,每一次都是獨來獨往,沒見他有什麽朋友。”傅雲霆道,“至於他最近去過哪裏,恐怕也隻有問他自己才知道了。”

傅雲霆看上去蠢蠢欲動,一副想把人抓回來的架勢。

畢竟在傅雲霆看來,嚴刑逼供要比盯著他快很多。

監牢裏的各種刑具或許可以讓他說實話。

阮惜時思考了一下:“如果有人在背後幫助他,那他們一定有過接觸,隻是沒那麽容易查到。”

軍政府的人若不用審訊,隻能靠著問詢或者追蹤,做法太正派。

或許有其他辦法。

她抱住傅雲霆的胳膊:“讓我試一試。如果不行,你再把人抓回來。”

他身上的煞氣已經很重了,阮惜時不希望他的煞氣再增加。

她一撒嬌,傅雲霆就沒辦法。

“都隨你。”他道,“但你要注意安全。”

反正那個書商現在已經是插翅難飛,如果阮惜時查不到,他再把人抓回來。

阮惜時忙不迭點頭:“好。”

兩人說定,傅雲霆才安心吃飯。

等吃完飯,阮惜時就把他拉進了房間裏,跟他說了煞氣的事情。

“煞氣會影響你的情緒。”阮惜時說,“它會讓你變得嗜殺,然而你越嗜殺,你身上的煞氣就會更重,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傅雲霆聽完卻不在意:“我手上的鮮血還少嗎,我本來就是大帥,不殺人,人就要殺我。”

他看著阮惜時蹙眉,又補充道:“但我不會傷害你的。”

“煞氣一旦吞噬了你,你就控製不了它了。”阮惜時卻道,“到時候,你認不得我,也認不得傅一他們。”

就像是上一世,他成為了督軍,卻眾叛親離。

阮惜時甚至於上一世的記憶裏,並沒有傅一還有周欽他們,不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離開了傅雲霆。

但無論哪一種,阮惜時都不希望再發生。

看阮惜時認真的樣子,傅雲霆才收斂了神色:“那你想怎麽做?”

“我現在已經有了三件神器,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吸收你體內的煞氣。”阮惜時說。

她掏出三件神器,神器漂浮在空中,不同的光纏繞在一起,交相輝映,映照出阮惜時明亮的雙眸。

“可能會有點難受,你忍一忍。”

阮惜時說著,對神器下命令道:“吸收他體內的煞氣。”

隨著阮惜時話音落下,傅雲霆感覺到幾股涼意鑽進身體裏。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不疼,但是就好像無數隻螞蟻往骨頭裏鑽。

如果動手的不是阮惜時,他現在可能會一拳錘爆麵前人的腦袋。

但現在是阮惜時,他連命都可以給她,所以不論她要做什麽,他都不會抵抗。

傅雲霆深呼吸了一下,強忍著蝕骨的冷意還有愈發強烈的拉扯感。

阮惜時一直盯著他。

在神器的光照到他身上的時候,他身上的煞氣被激發出來,黑暗的光澤縈繞在他周圍,不斷流動著,和神器抗爭。

阮惜時屏住呼吸。

一開始是三大神器占上風,可很快,黑光便開始迅速蔓延,將神器的光全部籠罩其中。

神器開始不斷晃動起來。

這煞氣竟是在吞噬神器的靈力!

“女娃娃,趕緊把神器收回去!”崽崽喊道。

阮惜時也看出不對勁了,立刻伸手收回了神器。

玄黃神甲回到阮惜時身上,黃色的光芒閃爍了兩下,消失不見了。

損魔鞭也落回到阮惜時腰間,隻有噬魂珠還像個委屈的孩子,飄在阮惜時麵前晃悠著。

“你們辛苦了。”阮惜時輕輕摸了摸噬魂珠,“沒關係的。”

像是感受到了阮惜時的安慰,噬魂珠在阮惜時的手指上蹭了蹭,落在了阮惜時掌心裏。

阮惜時收起噬魂珠,看向傅雲霆。

煞氣還在他周身環繞。

似乎知道是自己勝利了,煞氣耀武揚威般的不斷流動著,直到傅雲霆驀然睜開眼,煞氣才一下子收斂,消退到了他的身體裏。

阮惜時抿了抿唇。

傅雲霆鬆開拳頭,見她麵色不濟,大概猜到了:“沒成功?”

阮惜時歎了口氣:“果然沒這麽容易。”

傅雲霆看她失落的樣子,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別愁眉苦臉的了,你之前不是就說我身上有煞氣了嗎?既然都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用著急一時。”

阮惜時咬咬唇。

看來和崽崽說的一樣,傅雲霆身上的煞氣太強悍了,除非是能集齊八大神器,否則恐怕驅除不了他的煞氣。

“我會努力的,一定能驅走你身上的煞氣!”阮惜時看著他道。

傅雲霆唇角一勾:“嗯,我相信你。”

傅雲霆其實並不在意什麽煞氣,他也不覺得殺人有什麽不對。

畢竟他從十五歲開始上戰場,自己今日所有的榮耀,都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能走到如今大帥的位置,他殺的人還少嗎?

但阮惜時在意,所以他也不會反駁她。

她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好了,隻要她覺得這是最好的。

傅雲霆摸著她柔順的秀發,心裏這麽想著。

他的一切,都是屬於阮惜時的。

……

第二天太陽落山的時候,阮惜時去了一趟百樂門。

百樂門裏人聲鼎沸,觥籌交錯。

之前幾個舞女出事的消息,被百樂門壓了下去。報刊上並沒有報道,加上後麵也沒有再出事,很快就平息了。

百樂門的生意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Joe顯然是跟門口的侍應生打過招呼,見到阮惜時來,立刻就有幾個侍應生上前去招待她,帶著她去了樓上的雅座,沒一會joe就來了。

“傅夫人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joe看她一個人,問道。

“我今天來找你有點事。”阮惜時直入主題道。

Joe看了侍應生一眼:“你們先下去吧。”

侍應生離開,還體貼的拉上了屏風。

人都走了,joe才問道:“你需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