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人想要恢複年輕,重病的人想要恢複健康,貌美的女孩想要永葆青春。
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永遠活下去。
“長生不老。”傅雲霆重複著,眼眸幽深,“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長生不老,他們竟然相信這個?”
“人有欲望,就容易被襙控。”阮惜時說,“尤其他們對長生不老有很大的渴望,這樣的渴望會讓他們更堅定自己的目標,隻要對方給他們一點機會,他們就會牢牢的抓住這一點希望。”
就像是丁孟真為什麽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肯醒悟,而那個女孩最終在意的隻是自己的臉。
他們的心已經被蒙蔽了。
“對方的目標很明確,這種秘籍不可能散布給所有人,他再有本事,術法的效果也是有限的,給的人多了,他的臉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阮惜時神色沉靜:“所以他找的人,是他最有把握能有利用價值的人,說明他很了解這些人的心理。或許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還有一點,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他想要練就的,或許也跟長生不老有關。”
阮惜時微微側頭看向傅雲霆:“而且我還有了能找到他的辦法。”
傅雲霆濃眉一挑:“哦?”
談到正事,阮惜時直起身子:“前幾天,我帶綰綰出去玩的時候,也遇到了那個書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為什麽書商會找上綰綰,直到今天那個女孩告訴我,她是在難過到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那個書商主動找上門的,我才想明白為什麽。”
傅雲霆這麽一聽,也明白了:“看來那個書商是會自己找上獵物。”
他又霍然反應過來阮惜時想做什麽。
他緊握住阮惜時的小手:“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我另外安排人去做。”
“這個人懂玄術,而且說不定玄術高深。”阮惜時搖搖頭,“其他人對付不了他。”
“可……”
“放心吧。”阮惜時反握住他的手,堅持道,“我會注意安全。”
這個人一門心思想要長生不老,讓阮惜時想到了之前的陳元,還有連老夫人對她說過的關於唐家血脈的事情。
何況現在又牽扯上了綰綰。
她對葉綰綰很有好感,她不希望葉綰綰有事。
所以不論是哪一個原因,她都一定要揪出那個書商。
傅雲霆也知道這件事對阮惜時很重要,還是鬆了口:“那我讓周欽暫時把流民的事情擱置一下,還是調回來在暗地裏保護你。”
“好。”阮惜時答應了。
第二天,阮惜時上街定製了一點東西。
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下午的時候,蕭雲惜打來電話,說悠悠最近發了一場熱病,好了一點以後就說想她了,非要來找她玩。
阮惜時定製的東西還沒拿到,今天不能行動,所以就答應了。
想到人多也熱鬧一點,阮惜時也給宮欣愉打了電話,宮欣愉今天正好休息,立刻就答應了。
阮惜時吃完午飯就去烤了一點小餅幹,又去眯了一會,遲一些的時候,蕭雲惜悠悠還有宮欣愉都到了。
阮惜時給悠悠檢查了身體,確定他已經無礙了,才又端來了烤好的餅幹,拿了薄毯過來蓋在腿上,窩在沙發上聊天。悠悠拿了兩塊小餅幹就跑一邊去了,崽崽也溜了,不知道是去說什麽悄悄話了。
“惜時真是手巧。”蕭雲惜拿起一塊小餅幹吃的讚不絕口,“這要是給老鄭嚐到了,肯定又要說我一點也不像女人,什麽都不會。”
“你都是總統夫人了,家裏那麽多傭人,還要會這個做什麽?”宮欣愉看了她一眼說。
“那不一樣,親手做的總是好吃一些。”蕭雲惜笑,“不過我這雙手就適合打仗,要真論起做菜來,是真不行。”
“人各有所長。”阮惜時道,“我以前也不會,還是在學校裏學的。”
“以前在學校學的我都忘光了,也就你還記得了。”宮欣愉吃著小餅幹感歎,“這麽一轉眼都畢業這麽久了,我有的時候還挺懷念我們在學校的日子,那時候我們也像現在這樣整天聚在一起,可惜現在少了一個玉霜。這沒良心的小妮子,就這麽丟下我們跟男人跑別處去了!”
她說著抬起眼皮看向阮惜時:“這沒良心的小妮子最近有給你打電話嗎,她現在怎麽樣?”
“前段時間打了電話來,說一切都挺好的,也開始適應襄城的生活了。”阮惜時說,“不過最近她都沒有打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什麽事。”
“有什麽忙的,我看她是忙著跟蕭棋蜜裏調油,已經把我們都忘了吧!”宮欣愉嗤了一聲說,“重色輕友!”
阮惜時和蕭雲惜對望一眼,忍不住輕笑。
雖然宮欣愉表麵上總和宋玉霜鬥嘴,但其實心裏還是把宋玉霜當朋友的,總惦念著她。
“等我回頭給玉霜打個電話問問。”阮惜時道。
宮欣愉冷哼一聲。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怎麽好?”阮惜時看她表情不對問,“像是借故發氣。”
“也沒什麽,就是之前姑姑上班的地方寄信過來,問姑姑什麽時候回去上班,他們還不知道姑姑已經不在了。”宮欣愉低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觸及到了傷心事,祖母這幾天也是胃口不佳,家裏氣氛不太好。”
她在家裏也憋得慌,所以一接到阮惜時電話就過來了。
正說著話,伍爺爺送熱好的牛奶來。
宮欣愉正心裏頭憋著不爽呢,見到有熱的牛奶一口氣喝了半杯,心情才算舒暢一些。
“需要我再去倒一杯嗎?”伍爺爺問。
宮欣愉才注意到給她端來牛奶的是一個老爺爺,頓時收斂了幾分,有點不好意思道:“不用了,我已經喝飽了。”
“那幾位小姐慢聊,有事可以喊我。”伍爺爺說完恭敬的朝著她們彎了彎腰,拿著托盤轉身離開了。
蕭雲惜看著他的背影,問阮惜時:“之前你說傅雲霆不喜歡家裏有傭人,怎麽現在雇了一個老頭兒?這把年紀了,也幹不了什麽活。”
“我也不是打算讓他做什麽活。”阮惜時便把前因後果和她說了。
蕭雲惜聽罷額首:“原來是這樣。”她頓了下,低頭輕啜了一口牛奶,“現在的確需要種一些菜,不過你也別全部都散出去了,自己家裏也要留一點。”
阮惜時從中聽出端倪:“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也是聽跟著老鄭的那幾個手下說的,北川那邊發生了政變,殺了幾個軍閥,好像是打算複辟帝製。”蕭雲惜道,“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麽手段,得到了各地一些實力派的支持,現在組成了一股自己的軍事力量。”
“複辟帝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