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一雙秀眉蹙了起來:“怎麽了?”
Joe還有些愣神,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沒什麽……就是在想您說的這個名字。”
阮惜時看著他,一雙眸子秋水盈盈:“那您聽過嗎?”
“沒有。”joe這次回答的很快。
阮惜時睫毛微動。
他雖然回答的快,但是眼珠子卻在不停的亂動。
細微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
他在說謊!
所以joe知道蕭彥謹!
阮惜時的心髒怦怦直跳起來。
她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會獲得新的線索。
但看joe堅決否認的樣子,恐怕不會輕易告訴她。
難不成,蕭彥謹跟他有什麽關係,又或者百樂門裏有關於蕭彥謹的秘密?
阮惜時心裏思忖著,暫且沒有再問。
Joe送阮惜時離開百樂門。
他看著阮惜時的背影,站在門口好一會都沒動。
他臉上複雜難言:“蕭彥謹……怎麽會又是他。”
他低聲道,但很快唇齒間的話就被風給吹散了。
阮惜時回去的路上,去了一趟惠民醫館。
她用同樣的辦法破解了俞醫生身上的玄術,才把事情來龍去脈跟她說了。
俞醫生聽的渾身冰涼:“這太可怕了,竟然會有這麽邪門的事!”
她就是個普通的醫生,自然是沒接觸過什麽玄術。
“按你說的,若是真有人還懂這樣的邪術,豈不是還會有人遭殃?”俞醫生皺起眉頭,“總不能就你一個人能救人,雲城這麽多人,你哪兒救的來?”
俞醫生的話,倒是提醒了阮惜時。
按丁孟真說的,還有別人也被當成了“容器”,那被吸走精氣的一定不止她們。
丁孟真是因為流連花叢,又因為身體不好來惠民醫館看病,所以百樂門的舞女和俞醫生才會在不知不覺間被吸走精氣。
那其他失去精氣的人,是不是也和這些被當成“容器”的人有關聯?
阮惜時找到了新思路。
俞醫生因為失去的精氣比白琦君多,所以不像白琦君那樣一下就能好了大半。
阮惜時囑咐俞醫生多休息,便沒有再打擾她。
離開房間,阮惜時見到徐蕊正站在門口,小手擰在一起,見到她出來立刻上前:“阮姐姐,我姆媽她怎麽樣了?”
阮惜時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姆媽已經沒事了,再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那太好了!”
徐蕊小臉上頓時滿是喜色,仰頭笑逐顏開的看著阮惜時:“阮姐姐果然是神醫,真厲害!”
“你阿爹姆媽才是厲害的醫生。”阮惜時輕笑道。
“你們都厲害!”徐蕊小嘴很甜,嗓音軟軟糯糯的討人喜歡,“我一定會成為和你們一樣厲害的醫生!”
“那小蕊要加油。”阮惜時道。
“嗯嗯!”
徐蕊使勁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麽,左右看了一眼,神神秘秘的將阮惜時拽到一邊:“阮姐姐,我有件事和你說。”
阮惜時疑惑的看著她。
“前兩天我去前頭給阿爹送飯菜的時候,聽到有個人來找阿爹,說家裏有個人重病了來不了,讓阿爹去家裏給他看病,說給這個數呢!”
徐蕊小手展成一個巴掌,在阮惜時麵前揮了揮。
“那你阿爹去看了嗎?”阮惜時不知道徐蕊跟她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但還是順著她的話問道。
徐蕊歎了口氣,小腦袋搖了搖:“沒有,阿爹說這裏有好多病人,加上姆媽又病著,他走不開,所以就拒絕了那個人。”
她一臉惋惜:“可那麽多錢啊,都抵得上我跟大姐幾年的學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她說著又雙眼亮晶晶的看向阮惜時:“阮姐姐,不如你去試試吧,你醫術那麽厲害,肯定能治好那個人的!”
阮惜時這才知道這小丫頭打的什麽主意,啼笑皆非道:“人家又不是來請我的。”
“我可以帶你去啊,那個人見過我,我就說你也是惠民醫館的!”徐蕊早就想好了。
阮惜時猶豫了一下,但看著徐蕊期待的神色,想到最近反正自己也沒事,還是點頭道:“那我試試吧。”
“太好了!”徐蕊喜道,“那個人留了電話的,等會阿爹休息了我就去找出來給那人打電話!”
阮惜時看她高興,也不由彎了彎唇:“等拿到了錢便可以給你還有你姐姐交學費了。”
“啊,我不要!”徐蕊愣了下立刻道,“這錢是阮姐姐你得的,我怎麽能拿,我隻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麽大一筆錢,阮姐姐你得總好過別人得!”
阮惜時沒想到徐蕊叫她去竟然不是為了拿到錢交學費,頓時心頭一暖,又摸了摸徐蕊的腦袋。
從惠民醫館出來上了車,阮惜時唇角還噙著笑。
傅雲霆見她這麽高興,好奇道:“什麽事這麽開心?”
阮惜時便把剛才徐蕊的話和他說了:“她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就是把我當家人了。”
經曆了姆媽去世,清水村被燒,阮惜時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有親人了,可從見到俞醫生夫婦,再到徐蕊這孩子,阮惜時再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關愛。
阮惜時眼圈微熱。
傅雲霆看出她的情緒,握住了她的手,故意輕鬆的打趣道:“都聽你說過幾回那孩子了,莫不是也想要個孩子了?”
阮惜時愣了下,剛才那點溫情瞬間被他的話給打消了,白了他一眼:“胡說什麽呢!”
“我可沒有胡說。”傅雲霆冤枉道,“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要是人家早就有小孩了,現在也算穩定,要小孩不是也正常嗎?”
“哪兒穩定了?”阮惜時眉梢一挑,“你能不去打仗了?保證雲城一切太平了?”
傅雲霆一時無言,好一會才憋出一句:“那要是一直不穩定,難不成一直不生?惜時,我的好夫人,你這是在為難我。”
現在的戰局誰都知道,扶羅人虎視眈眈,內憂外患始終存在,隨時有可能爆發戰爭。
但這有可能會是十天半個月,但又有可能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
這麽一直等下去,好像也不太現實。
阮惜時看他平日裏冷肅的麵孔此刻委屈的樣子,不由就心軟了:“也不是說一直不生,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