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前是一張巨大的落地鏡。

這鏡子是他特意找人打造的,能清楚的照出他的全身。

丁孟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一張垂垂老矣的臉,變得鬆弛的皮膚,原本還算有精神的雙眼也逐漸渾濁起來。

這是一張一腳邁入鬼門關的臉。

他以前很喜歡照鏡子,可自從生病以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去看鏡子裏的自己。

但自從得到了那份“秘籍”,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年輕了起來。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眼角:“好像皺紋又少了一條。”

臉色也變得沒有那麽難看了。

丁孟真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難怪百樂門的舞女們一個個對他前仆後繼,想必也是看到了他的變化吧。

他很快就會恢複青春了。

丁孟真那雙渾濁的眼裏透出光彩。

翌日晚上,他迫不及待的來到百樂門。

百樂門一如既往的熱鬧,似乎沒有人在意那兩個舞女的死。

丁孟真放心的走進去,雙眼貪婪的掃視著那些在貴族中穿行的舞女們。

等他身體好了,把錢賺回來,這些見錢眼開的舞女們,也會這樣都圍在他身邊。

丁孟真舔了舔嘴唇,戀戀不舍的移開視線,尋找白琦君的身影。

一個有著曼妙身軀的女人忽的映入他的雙眼。

她臉色戴著薄紗,穿著紫色的掐腰長裙,好像盛開在暗夜間的一朵曼陀羅花,朝著他款款走來。

丁孟真不由屏住呼吸。

女人走到他麵前,一雙明眸盈盈如水,落在他臉上:“您是丁爺嗎?”

她聲音清冷,帶著勾人的尾調,聽的丁孟真心猿意馬。

他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麵紗下若隱若現的麵容:“是。”

女人道:“原來您就是琦君嘴裏掛著的丁爺。丁爺,剛才有個客人指明了要琦君陪她跳舞,琦君擔心您找不到她,就讓我在這兒等您。”

她說著眼角微挑,轉頭看向舞池。

丁孟真的目光也順著她看去,果然看見了在舞池中的白琦君。

丁孟真臉色頓時微沉。

白琦君之前電話裏還一直說等著他,結果他來了,她竟然去跟別的男人跳舞了?

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果然是個表子!

“丁爺莫要著急。”女人看見丁孟真的臉色開口,“我答應了琦君,在她來之前,由我陪著您。”

丁孟真聞言,不由看向女人。

女人一雙眸子像是會說話,丁孟真感覺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這麽一個神秘的大美人在跟前,他頓時就把白琦君給拋到了腦後:“行啊,那你陪我坐坐吧!”

女人點點頭。

丁孟真環視了一圈,朝著邊上走去,那裏有兩個比較偏的位置。

女人眸光閃了閃,也沒有說什麽,就跟著他走過去。

兩人在椅子上坐下,丁孟真的視線掃過女人的臉,轉頭對酒保道:“來兩杯威士忌。”

是很容易醉的烈酒。

酒保看了女人一眼,見女人點頭,就端了兩杯威士忌過來。

丁孟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一直停在女人臉上:“你也是百樂門的舞女吧,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我叫婉儀。”女人說道。

“婉儀。”丁孟真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說出來,嘴巴不自覺就咧開了,“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隻是婉儀,你為什麽一直戴著麵紗呢?”

“這個啊。”婉儀又白又細的手指摸了摸臉頰,“因為老板要我保留神秘感,他說隻有被選中的男人,才有資格揭下我的麵紗。”

像是被一隻手撥動了心髒,丁孟真的心猛地跳動了兩下。

他盯著婉儀,看著她姣好的臉部輪廓。

百樂門的舞女哪個不是畫的濃妝豔抹,偏偏老板就讓她戴著麵紗,肯定是因為她很特殊。

莫不是打算將她捧成台柱?

隻有台柱,不但可以隨自己的心意挑選客人,還需要客人花重金才能見她一麵。至於能不能一起跳舞,甚至喝一杯酒,更是要看台柱的眼緣。

以前百樂門也是有台柱的,那個叫做蘇楹的女人,讓多少男人魂牽夢縈。可後來蘇楹不知何故離開了,百樂門就再也沒下一個台柱了。

他們都說,是老板joe對蘇楹一往情深,一直為她保留著台柱的位置。

難不成joe是改變主意,要捧麵前這個女人了?

丁孟真盯著她的臉,不由開始幻想麵紗下是怎麽樣一張驚豔的容顏。

要是這個女人真是百樂門未來的台柱,那他現在能跟她坐在一起喝酒,豈不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而且她願意在這裏陪他,也許是對他感興趣,說不定他們還能……

丁孟真心頭激動。

“婉儀,別光坐著了,喝點酒暖暖身子。”丁孟真將酒杯推向婉儀,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欲望。

婉儀看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半掀起臉上的薄紗喝了一口。

一瞬間露出的光潔的下巴,讓丁孟真心猿意馬。

果然是個美女!

丁孟真舔了舔嘴唇。

他現在一點也不希望白琦君過來了,他甚至希望白琦君永遠不要過來打擾他們。

“抱歉,我不勝酒力。”婉儀隻喝了一口,就將酒杯放下了。

美人果然是不好騙的。

丁孟真有點不甘心,但他也沒死心:“丁爺我不是在這兒嗎,你要是喝醉了有我呢,怕什麽!”

婉儀眸光粼粼看了他一眼,薄唇輕啟:“丁爺在這我當然放心,但是我等下還有事要做,所以不好喝醉了。”

等下還有事,那豈不是等會就要走了?

丁孟真一聽頓時急了:“那不然先一起跳個舞吧?”

婉儀搖搖頭:“我不太想跳舞。”

她是油鹽不進。

丁孟真此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絕頂的美人就在眼前,就這麽放走他怎麽舍得?

但這女人是未來的台柱子,老板的眼珠子,不像那些需要賣力討好他們這些客人才能拿到抽成的其他舞女們,他不能用對待嫣紅和白琦君的方法對待她。

這是一朵帶刺的薔薇,不是隨便就能摘下來的。

丁孟真的眼珠子動了動。

之前他對那幾個舞女動手,都是在跟她們跳舞時又或者有親密舉動之後,借著本就令人昏沉的氣氛,更不容易被發現。

可現在他決定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