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君自己沒有發現。

她身上還沒有症狀顯示出來。

靈力的痕跡還沒有消散,白綺君是才中招的。

“白小姐,你兩天有接觸過什麽特別的人嗎?”阮惜時又接著問。

白綺君蹙了蹙眉。

她昨晚弄到很晚,現在還頭暈腦脹的,本來想睡到下午再起來,誰知道一大早就被叫醒,現在還被問東問西的,還是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

要不是對方是大帥夫人,她可能已經直接掉頭走人了。

這大帥夫人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不像傅大帥那般令人害怕,白綺君的身體也就鬆懈下來。

“特別的人,當然有了。”白綺君懶洋洋的說,“我天天接觸的,都是對我而言最特別的客人!”

阮惜時聽出她語氣裏的嘲諷,蹙了蹙眉:“白小姐,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啊~”白綺君鳳眸一挑,“這些客人愛好都不相同,擅長的舞也不一樣,豈不都是獨一無二,最特別的?”

“綺君!”

Joe沉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走過來:“你這什麽態度?大帥夫人問你什麽話,你照實回答就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老板~”白綺君麵露委屈,“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接觸的都是客人,哪知道大帥夫人問的是哪位?”

joe一時也語塞,看向阮惜時。

阮惜時神色淡淡:“應當是這幾日才認識的客人。”

“這幾日才認識的客人?”白綺君這才動腦子想了想,“我這兒的基本都是常客,若說才認識的……”

她似想起了什麽,忽的停頓了一下,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顧慮什麽,把話咽了回去。

阮惜時敏銳的捕捉到她反常的樣子:“是有什麽客人不方便說嗎?”

“倒也不是不方便……”

白綺君遲疑了幾秒,又看了joe冷肅的麵孔一眼,才開口:“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就昨日,嫣紅不是還病著嗎,她的客人來找她,我就幫嫣紅接待了。”

原來是搶人。

難怪她不好意思說。

白綺君說完,頓了一下又找補道:“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做咱們這行的,若是不搶客人,那就沒錢賺了,誰讓嫣紅她生病了呢!”

“嫣紅都死了,她還說這話,就不覺得害臊嗎?”有一個年紀小點的舞女嘀咕道。

“我有什麽可害臊的?”白綺君聽到了,轉頭瞪了那舞女一眼,“是她自己不爭氣,怪的了誰?何況你以為嫣紅是什麽善茬嗎,那男人不也是嫣紅從程桑那兒搶來的!”

白綺君在百樂門資曆算老的,她這一嗬斥,那年紀小的舞女頓時閉嘴不說話了。

“程桑?”阮惜時卻開口。

Joe在邊上解釋道:“就是之前另一個出事的舞女。”

“這麽說來,程桑和嫣紅,都有過同一個客人。”阮惜時眼底眸光一掠,看著白綺君,“如今你也接手了這個客人。”

“是啊。”白綺君翹了翹尖細的下巴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把他留在百樂門,總好過去其他地方吧!”

“他叫什麽名字?”阮惜時問。

“大名叫什麽我也不知道,之前我聽程桑和嫣紅叫他丁爺,我也就這麽喊。”白綺君說。

丁爺。

阮惜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來。

昨日在惠民醫館的病人記錄上,她也看見了一個姓丁的。

“那這丁爺一般多久來一次?”她問。

“之前我也沒有注意過,畢竟百樂門客人多,我不可能盯著他一個,也就偶爾能看見吧,大概一個月來個三五回。”白綺君說。

“那他昨日才來過,最近恐怕是不會再來了。”阮惜時蹙眉,“你能將他約來嗎?”

白綺君麵露難色:“大帥夫人,您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這才剛認識丁爺,哪兒有這本事啊!”

阮惜時眼風淡淡,掏出幾張票子來:“若是你將人叫來了,這些錢——”

“叫,您等著,我現在就叫!”

白綺君看見錢,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她說著伸手就想從阮惜時手裏拿錢,卻被阮惜時避開了。

白綺君收了收手,幹笑兩聲:“您等著我!”

她說著提起裙擺就小跑著去打電話了。

阮惜時又在其他人跟前晃了一圈,見探靈符沒其他反應了,就讓joe遣散了大家,各自休息去了。

但嫣紅這一死,大家都是人心惶惶。

有人忍不住問joe:“老板,程桑和嫣紅的死是不是有關係啊,前兩天還發給我們平安符說驅邪,不會真有什麽邪祟吧?”

Joe下意識看了阮惜時一眼,見阮惜時神色平靜,才道:“瞎想什麽呢,哪有什麽邪祟,那平安符就是在道館裏頭買的,保你們平安用的。我可告訴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帶著啊!”

為了避免恐慌,他還特意讓人去買了看起來普通的平安符,將符紙塞進了平安符裏分發給了大家。

“知道了知道了,老板您就放心吧!”

幾個人嘴裏頭應承道,瞧著老板都不耐煩了,也不敢再多問什麽,一個個都溜回房間補覺去了。

Joe看人都走光了,才轉頭問阮惜時道:“夫人,您剛才看出什麽來了嗎,是不是綺君也……”

他心頭緊張。

這前有程桑和嫣紅,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了,要是白綺君再出事,隻怕百樂門要風言風語不斷了。

這太影響生意了!

然而阮惜時還是給了他一個不想聽到的答案:“是。”

Joe心髒一沉:“那要怎麽辦?難不成隻能看著綺君和她們一樣死嗎?”

“如果能揪出這個使用邪術的人,就能阻止她們繼續被害了。”阮惜時神色冷靜的說。

Joe心裏又燃起一絲希望:“所以你讓綺君去找的那個人,就是使用邪術的人?”

那豈不是隻要抓住這個人,他們就都安全了?

“還不能確定,要等人來了我親眼看見才知道。”阮惜時說。

“那就等綺君回來吧。”joe按耐下心頭的焦急,對阮惜時道,“我先帶您去邊上坐一會。”

他領著阮惜時到邊上坐下,給阮惜時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紅酒,一邊看著外麵一邊輕酌著。

過了好一會,白綺君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