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章婷憤怒的蹬蹬蹬上樓去了。
柳湘湘坐在沙發上,看著阮惜時。
片刻,她站起身,走到阮惜時麵前:“惜時,你以後要是缺什麽,不用客氣,直接跟我說就好。”
她這話還帶著別的意思,分明是要阮惜時以後別在章鎮江麵前打小報告,阮惜時卻像什麽都沒有察覺一樣,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好。”
柳湘湘看著阮惜時上樓。
她眼裏閃過一抹暗色。
阮惜時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純良的小兔兔,不帶一點進攻性。
但是她們已經在她手下吃過好幾次虧了。
柳湘湘能擠走阮楚韻,攀上章鎮江,甚至讓章鎮江身邊沒有姨娘,她還是有一點腦子的。
她感覺到不對了。
“以後要小心阮惜時。”柳湘湘對章薇說。
章薇點頭,她眼裏閃過一道暗光:“姆媽,這個阮惜時,絕對不簡單,我覺得要派人去她的村子裏查一查她。”
“我會派人去查的。”柳湘湘雙手用力握緊,冷聲道,“你放心,姆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阻擋了你的路!”
……
晚上洗完澡,阮惜時回到房間繼續打坐修煉。
過了兩個時辰,阮惜時感覺有些困了,正準備睡覺,卻瞥見窗台上有一抹人影在晃動!
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阮惜時急忙用意念喊道:“崽崽!”
她想讓崽崽去看看到底是誰。
可崽崽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不成是睡著了?
阮惜時咬了咬唇,動作極輕的下了床,從床頭摸了一張天雷符,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台,躲在了窗簾後麵。
窗戶“吱呀”一聲被推開。
阮惜時屏住呼吸。
隔著薄薄的窗簾,她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輕巧的從窗外翻了進來!
“唰!”
阮惜時抬手就要把天雷符扔在來人身上!
誰知道手剛抬起來,窗簾卻一下子被拉開,她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扣住,一把拉到了他麵前!
炙熱的呼吸撲麵而來,嗓音溫醇中帶著笑意:“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就敢一個人出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見到麵前這張熟悉的臉,還有一如既往充滿暖意的懷抱,阮惜時原本提起的心,驟然落回到實處,頓時又欣喜起來。
“傅雲霆!”
她的心髒怦怦跳:“你怎麽會從窗戶進來?”
“我看見你房間燈還亮著,就想你或許還沒睡。”傅雲霆說著,目光落在了他懷裏的人兒身上。
她隻穿了一件淺色的睡衣,鬆鬆垮垮的套在她原本就有些單薄的身軀上,露出了潔白的脖頸。
大約是快要睡覺的緣故,她沒有將頭發紮起,隻是簡單的散在耳後,在燈光下將她未施粉黛的小臉襯托的越發清麗可人,連一雙眸子也清澈的好似潺潺溪水,波光粼粼的看著他。
她是純潔的,是不染塵埃的。
傅雲霆呼吸窒了一下。
他沒想到自己夜探香閨,竟然會有這樣的收獲,見識到了平時看不見的美。
這種美,更容易激起一個男人的欲望。
阮惜時被他毫不掩飾的目光,看的小臉泛紅,趕緊推開他,轉頭過去把房門鎖上,才回到傅雲霆麵前,又見傅雲霆一直看著她,小聲解釋道:“這樓還住著章薇和章婷,我怕被她們聽見。”
“你怕被她們聽見,倒是不怕小賊?”傅雲霆嗤笑一聲。
“我……”阮惜時剛想說自己有符咒,目光卻是瞧見了傅雲霆褲袢上的配槍。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爬窗戶的緣故,槍囊的扣子打開了,露出了配槍的一角。
這把槍是傅雲霆自己的,軍政府配的都是毛瑟式手槍,太笨重,他不喜歡,所以自己配了把小巧的四蛇,上頭有兩個英文字母S,彎來彎去的像蛇,非常少見。
這把槍好用,但是獨特,加上價格昂貴,整個雲城也就這麽一把。
上一世阮惜時變成鬼魂跟在傅雲霆身邊時,見過這把配槍。
那是在軍政府的審訊室裏。
他的配槍在不久後將不知道被誰偷走,殺死了一個扶羅人。
這個扶羅人是個商人,來雲國做生意的,在扶羅還挺有名望。這事情一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也給傅雲霆造成了不少麻煩。
阮惜時話到嘴邊轉了個彎,聲音放輕了幾分:“我當然怕,可是怕有什麽用。”
她微微揚起臉,一雙眸子清澈透明:“你既然擔心我,又不能時時保護我,那你能不能送我一個防身的武器,這樣你我都能安心一些。”
傅雲霆目光微深,看著她素白的小臉:“你想要什麽?”
阮惜時伸手直接將他的配槍解了下來:“我要這個!”
傅雲霆眼神一暗:“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玩兒槍?”
“我一個女孩子,力氣沒有男人大,旁的武器對我來說沒用,隻有槍最靠譜!”阮惜時睜眼說瞎話。
傅雲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阮惜時握緊手裏的槍。
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把這把槍還給傅雲霆的。
她不要讓傅雲霆再牽扯進那件案子裏。
不過她怕傅雲霆不肯割愛。
她正想著怎麽說服傅雲霆,卻聽傅雲霆輕笑一聲:“小丫頭,會用槍嗎?”
阮惜時睜大眼睛看著他,還沒來得及回來,傅雲霆忽的一抬手,將她反身拉進自己懷裏,大手包裹住了她拿槍的手:“我教你。”
他說話間微微側頭,冷冽的唇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臉,瞬間染上了幾分旖旎。
阮惜時小臉燙的快要燒起來了。
“要掌握好瞄準點。”傅雲霆握著她的手,舉起槍對準了門,“確定對方是你的敵人,就果決的按下去——”
哢嚓!
傅雲霆竟然真的扣動了扳機。
但子彈並沒有射一出。
傅雲霆看見阮惜時臉上鎮定自若的神色,唇角微動了一下:“不怕?”
阮惜時眉眼微彎,“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真當她是什麽都不會的小姑娘啊,這槍連保險都沒拉,嚇唬誰呢。況且真比起來,她的槍法未必會比他差多少。
傅雲霆眯了眯眼。
這小丫頭膽子太大了。
是連害怕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麽寫嗎?
若是今天,闖進她房間,拿著槍的人不是他呢。
他看著阮惜時恬靜的側臉,忽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翻過來麵對自己。
看著她愕然抬起小臉,他嗓音低沉道:“當真不怕?那你知不知道,我晚上來你房間,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