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宮督軍忍不住罵粗口。
這幾日他先是知道了妹妹的事情另有隱情,而後又是被當做凶手抓起來,還被用了刑,現在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親信,竟也莫名其妙的栽贓自己!
宮督軍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請被告人注意自己的言行。”庭長板著臉開口,又看向陶永堅,“陶永堅,你說你看見被告人使用玄術,殺了彭昌,可有什麽證據?”
“我之前見過督軍使用過玄術。”陶永堅沒有受宮督軍辱罵的影響,淡定的繼續說,“他殺死的人,身上應當沒有任何傷痕,會形成暴斃而亡的跡象。”
庭長翻看了一下記錄,點點頭:“的確如此。”
“他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會玄術,更何談用玄術殺人!”宮督軍憤怒道。
他雙手緊握,喘著粗氣,宛如一頭野獸。
可他臉上還帶著傷,麵色也發白,嘴唇還幹裂著,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庭長看了眼盛怒的宮督軍,又對陶永堅道:“你說被告人會玄術,是否有什麽證明?”
“有。”陶永堅點頭,“我手上有之前從督軍那裏偷來的平安符。”
“平安符?”庭長的視線掃過麵前的證物,拿起其中一個袋子,“你是說這個?”
袋子裏裝著的正是之前傅一拿來給傅雲霆他們看的平安符,是傅雲霆讓傅一交給了庭長,作為陶永堅出庭的證物。
傅雲霆幽深的目光落在那枚平安符上。
“對,就是這個!”陶永堅看見這枚平安符,立刻道。
庭長左右翻轉著袋子,看著這枚平安符:“這平安符有什麽特別的嗎?跟玄術又有什麽關係?”
“不瞞庭長,這平安符雖然看上去普通,但卻是一個靈器。”陶永堅道,“我也是看見這靈器護住了督軍,保住了他一命,才一時心生貪念,將這平安符偷來的。”
他爽快了承認了自己偷東西的罪行。
畢竟相較於偷東西,作為殺人幫凶判的刑更高。
什麽靈器,什麽保住一命。
宮督軍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陶永堅。
他根本沒聽懂陶永堅在說什麽。
庭長也露出懷疑的神色:“這東西真有這麽厲害?”
“是真的!”陶永堅一個勁的點頭說。
傅雲霆開了口:“庭長,既然他說,這靈器保了督軍一條性命,那麽就讓人拿著這護身符,直接試一試不就行了?”
庭長看向傅雲霆,思忖了幾秒,微微額首:“有道理。”
他頓了下:“隻是,找誰來試呢?”
萬一這護身符沒效果,那豈不是會受傷?
“我來試吧。”傅雲霆淡淡道。
他站起身,走到陶永堅麵前:“把護身符給我。”
他身上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陶永堅下意識的將護身符遞給他。
傅雲霆接過護身符,又看向一旁負責看守的士兵:“朝我開一槍。”
上軍事法庭,除了這些看守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配槍。
那士兵一愣,看向庭長。
庭長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色:“傅少帥,你可想好了?這萬一沒用……”
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
“無妨。”傅雲霆道,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的變化,隻有手握緊了護身符,“開槍吧。”
庭長沉默了幾秒,還是道:“取一把刀來吧。”
傅雲霆可是總統身邊的紅人,又手握重權,萬一真出什麽事,在場的恐怕都要倒黴。
還是刀最穩妥,大不了流一點血。
傅雲霆也沒說什麽。
士兵立刻取了小刀過來,走到傅雲霆麵前,還有些緊張。
明明傅雲霆動都沒動,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但這拿刀的士兵手卻不由自主的發抖。
“開始吧。”傅雲霆見對方遲遲不動,出聲道。
那士兵看向庭長,見庭長點頭,才咬咬牙,抬起了拿小刀的手,朝著傅雲霆胳膊揮去!
庭長緊張的抬起了身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一瞬間,法庭裏安靜的連掉落一根針都能聽見。
“唰!”
士兵感覺像是紮在了堅硬無比的牆壁上一般,竟是一下子反彈回來!
“啊!”
士兵手臂一麻,忍不住喊道,手裏的刀也跟著哐當落在對上。
眾人的心,也落回到了實處。
“呼。”庭長鬆了口氣。
他抬手示意士兵撿起掉落在地的小刀,然後看向傅雲霆感歎道:“竟真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他剛才睜大眼睛看著,明明傅雲霆麵前什麽都沒有,這士兵手裏的小刀卻是落不到傅雲霆身上!
這東西要是軍隊裏人手一個,豈不是所向披靡了?
不過這也隻是一個美好的幻想,畢竟這東西不是隨便可得的。
雖然這靈器看起來很普通,但傅雲霆已經證實了,這東西非比尋常。
傅雲霆做完這個實驗,又將護身符交給了士兵,士兵歸還到庭長手裏。
庭長拿著這個裝著護身符的袋子,還很稀罕的又翻看了一下,才道:“看來這東西,的確是個靈器,陶永堅證詞非虛。”
他看向宮督軍:“被告人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宮督軍臉色難看:“就算這是個靈器,也不能證明,這東西就是我的吧?”
“我當時還拿了一張符紙,是跟靈器一起放在督軍口袋裏的,我當時一並偷了來,已經呈上作為證物了。”陶永堅道,“督軍大人寫字有一個習慣,就是最後一筆會加重,這符紙上的符咒,也是如此,庭長大人可以拿督軍平日寫的字作對比。”
庭長看向另一個袋子,裏麵的確有一張符紙,還有之前宮督軍批閱的文書,也作為證物放在一起。
庭長仔細對比了一下:“的確,最後一筆都有加重的痕跡。”
“他跟了我這麽多年,模仿我的字跡,又有何難。”宮督軍冷聲說,“說不定這符紙就是他模仿的!”
“我不會玄術,如何能畫出符紙?”陶永堅說。
“庭長。”傅雲霆已經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口道,“我之前呈上了一個證物,是我夫人在宮玉瑤身上發現的符紙。宮玉瑤並不會玄術,這張符紙,應當是從其他地方取得的。”
他頓了下,目光冷然看向宮督軍:“宮玉瑤自從嫁人後,就一直在高家,之後回到督軍府,也是足不出戶,並不能接觸到陶永堅,唯一最大可能拿到符紙的地方,就是在督軍府。庭長可以做一個對比,看看這兩張符紙是否筆跡相同,便知曉是誰在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