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他自己買來防身的?”傅一猜測。
畢竟在宮督軍身邊做事,遇到的危險肯定不少,買個東西防身似乎也不足為奇。
阮惜時卻道:“靈器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否則豈不是滿大街都是靈器了。”
她看著傅一:“你們從他身上找到這個平安符的時候,他是什麽反應?”
“很激動。”傅一描述道,“想搶回來,但是被警察給按住了。”
就是因為他的反應過於激烈,所以傅一才覺得這個平安符不對勁,拿出來給傅雲霆他們看的。
“尋常的平安符,裏頭又沒什麽寶物,他何至於這麽緊張?”傅雲霆眸中劃過暗色,“他一定是知道這平安符並非凡物。”
“所以說,他很有可能懂玄術?”傅一精神一振。
人不可貌相啊。
看這個人長得平凡無奇的樣子,沒想到還是個高手!
“也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懂得玄術。”傅雲霆意味深長道,他將平安符丟給傅一,“再讓人去審訊,一定問出這平安符的來路!”
“是!”傅一立刻應下,轉身又進審訊室去了。
傅雲霆轉頭對阮惜時道:“我們去看看彭昌的屍體。”
阮惜時點點頭,跟著傅雲霆去了停屍間。
彭昌跟之前那些死者不一樣,那些死者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身上很多線索都沒有了。
但彭昌是剛死,還有很多可查的地方。
負責屍檢的醫生正準備將檢查結果送去,見他們來,正好報告道:“他跟之前那些死者一樣,都是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是心髒驟停而死。”
又是一樣。
不過之前阮惜時在現場檢查過了,這個答案他們早就已經知曉了,所以並不驚訝。
“把被子掀開。”傅雲霆沉聲說。
醫生啊了一聲,看了傅雲霆身旁的阮惜時一眼。
這傅少帥要看屍體也就罷了,怎麽還把自家夫人帶來了。
這死人的屍體,可沒那麽好看。
傅雲霆見醫生不動,皺了皺眉:“怎麽了?”
“啊,沒,沒事!”醫生趕緊走過去,掀開了蓋在彭昌身上的被子。
過了幾個小時,彭昌的身體已經僵硬了,阮惜時走過去,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手指探向了彭昌的臉。
“少夫人!”
醫生趕緊伸手攔住她:“這屍體不幹淨,還是不碰的好。”
萬一要是把傅少帥的夫人給嚇著了,他說不定也要被遷怒!
“不要緊的。”阮惜時嗓音軟軟的,再加上在這沒什麽東西的停屍間裏,說話就帶了幾分回音,更是顯得乖巧軟萌。
這樣的小姑娘,怎麽看也不適合待在這裏,更別提要去摸屍體了。
何況一具屍體有什麽好摸的。
醫生想不通,隻能歸結於這少夫人腦回路清奇。
他手沒敢動。
還是傅雲霆開了口:“無妨,交給她吧。”
交給她?
醫生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負責屍檢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聽說,把屍體交給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的。
何況這位還是養尊處優的少帥夫人,該是養在深閨中,每日跟其他夫人喝喝下午茶才是。
但傅雲霆都開口了,醫生也不敢再繼續攔著了。
他放下手,眼睜睜的看著本該“養尊處優”的少帥夫人,毫不猶豫的伸手探向了屍體的臉,而後手指落在了屍體的鼻間。
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這少帥夫人還要探一個死人有沒有氣息?
醫生隻覺得荒謬無比。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傅雲霆,希望傅少帥可以阻止自家夫人這荒誕的舉動。
可他卻見傅雲霆神色淡然,隻是一直盯著自己的夫人,絲毫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
好一會,阮惜時才放下手,走回到傅雲霆身邊:“靈氣沒有被吸食的痕跡。”
傅雲霆神色沉下來。
醫生茫然的看著他們,不知道阮惜時說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靈氣?
直到傅雲霆和阮惜時離開,他才隱約想起,之前他聽人說過,傅少帥的夫人,好像懂得什麽神鬼之術。
那剛才她說靈氣,莫不是……這彭昌是被鬼害死的?
醫生緩緩回頭,看向躺在**的屍體,忽覺身子一冷。
……
阮惜時和傅雲霆從停屍間出來。
阮惜時說道:“之前那些屍體,靈氣都已經被吸幹了,可是彭昌並沒有被吸食過的痕跡。”
“是凶手不同,還是,來不及。”傅雲霆緩慢道。
這兩個問題,指向截然不同的答案。
如果凶手不同,就算宮督軍殺了彭昌,也不代表他就是殺了其他失蹤者的犯人;但若是因為傅雲霆他們正好趕到,所以來不及,再加上彭昌別的症狀和其他死者一模一樣,等於坐實了宮督軍很有可能是所有殺人案的凶手!
阮惜時心裏沉甸甸的。
她原以為,自己扭轉了上一世宮督軍的命運,沒想到宮督軍竟是牽扯進了殺人案裏。
如果人真的都是宮督軍殺的,那麽宮督軍一定會被判死刑,他還是會死。
難不成,曆史還要重演嗎?
阮惜時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怎麽了?”看阮惜時忽的停在原地不動,臉色有些難看,傅雲霆皺了皺眉問道。
阮惜時看向傅雲霆。
他眉眼間滿是對她的關心。
已經不一樣了。
上一世她跟傅雲霆根本沒有走到如此親密的地步,她一直到死,才知道傅雲霆心裏有她。
可如今,她跟傅雲霆已經成親,害她的宮玉瑤也死了,章家的人也就剩下一個章婷了。
她拿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想到這兒,阮惜時心中的不安才退去。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在想宮督軍究竟是不是凶手。”
“會查出來的。”傅雲霆說,他雙眸微眯,眸中透出寒霜,“就看宮督軍的親信如何說了。”
傅一那邊隔日就有了結果。
“他本來說這平安符是宮督軍給他的。”傅一在電話裏道,“這小子嘴緊的很,我們耗了一晚上,不給他睡覺,他才扛不住鬆口,說這平安符其實是從宮督軍那兒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