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絕對不會這樣認輸的。
經略使夫人眼裏泛起狠光。
她眾叛親離,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麽能全部便宜了章婷那個狐狸精!
她慢慢站直身子。
正好算算時間,她的人今天也該快來了。
上次他們來的時候,經略使夫人給了他們一個賬戶的密碼,讓他們去幫她取點錢出來,以免日後在牢中需要打點,又讓他們帶些打發時間的畫本來。
隻是上次來了五個,今天隻來了兩個人。
“怎麽就你們兩個?”經略使夫人從他們手裏接過錢袋,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之前說好了今天一起來的,結果就我們兩個來了。”他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睡過了。”
“總不至於幾個人都睡過了。”經略使夫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今日還有正事,她也沒有再去深想,“我有件事要你們去幫我辦。”
她壓低了嗓音。
“傅夫人,您確定,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沒什麽身家背景?”聽到她的話,其中一個男人不放心的問道,“您也是知道咱們兄弟幾個,雖說一直受您恩惠,但現在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若對方是個狠角色,我們……”
“放心吧。”經略使夫人嗓音清冷,“她家裏人都死光了,沒人會找你們麻煩。”
她頓了下:“等事情辦妥了,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她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和人脈都頗豐,不是把她關在牢裏,她就什麽事都做不成了。
兩個人一聽,立刻道:“您放心,這事我們一定給您辦妥。”
“你們最好再多帶幾個人去。”經略使夫人道,“那狐狸精會一點玄術,多帶幾個人更保險一些。”
她眸光狠戾道:“一定不能失手!”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看他們離開了,經略使夫人才又坐回到**,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章婷,我看你死了以後,還怎麽跟我鬥!
……
經略使夫人被關進牢裏後,阮惜時便開始著手調查經略使夫人身邊的那些舊仆人。
那些舊仆人跟著經略使夫人很多年,阮惜時想著,她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經略使夫人的舊事。
可沒想到這一調查,阮惜時才發現,之前跟著經略使夫人的舊仆人,竟然都不見了!
阮惜時一開始還以為,這些舊仆人是年紀到了,被放回家了,可她派去的人說,這些人並沒有回老家,而是不見了。
一個人忽然間不見,可能是有什麽原因,但那麽多人都憑空消失……
阮惜時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
這些舊仆人恐怕都死了。
傅雲霆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
晚上兩人翻雲覆雨過後,傅雲霆問到這件事:“你到底在調查什麽,都調查到我母親的舊仆人身上去了。”
“我都說過了,等我調查清楚再告訴你。”阮惜時在這件事上嘴巴很嚴。
雖然她已經基本上已經能猜測出來了,但是在經略使夫人沒有親口承認之前,她還是不想告訴傅雲霆。
她怕給了他希望後,結果發現不是這樣,會令他更難過。
“但這些舊仆人現在都不在了。”傅雲霆眯了眯眼,“是誰把她們全都除掉了?”
“會不會是你母親?”阮惜時說完,自己又否決了,“不對,如果是你母親的話,她早就可以這麽做了,沒必要等到現在。何況一下子沒了這麽多舊仆人,更容易引起懷疑。”
想必當年經略使夫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除掉這些舊仆人。
“而且這些舊仆人,都是跟我母親陪嫁到傅府來的。”傅雲霆將阮惜時摟進懷裏,嗓音低沉道,“她們和奶娘許萍一樣,對我母親是絕對的忠心。”
阮惜時之前見識過許萍的忠心,為了經略使夫人,她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賠進去,不由點了點頭。
“那就不是你母親了。”阮惜時沉吟,“還能是誰呢。”
動手的人,分明是趁著經略使夫人坐牢動的手,而且動手的人,很清楚哪些人是經略使夫人的舊仆人。
這隻有傅府裏的人才能辦到。
阮惜時心頭一動,想到了傅經略使。
二十幾年的夫妻,傅經略使應該是最了解自己夫人有哪些手下了。
如果是傅經略使動的手,就不奇怪了。
可為什麽傅經略使要動這個手?
難不成他也知道當年的事情……
阮惜時抿了抿唇。
“不過你要是想查什麽當年的事情,倒是還有一個人。”傅雲霆忽道。
阮惜時微愣一下:“誰?”
“許勉和。”傅雲霆道。
“許勉和?他不是已經坐牢——”
阮惜時話頭一頓,反應過來:“難怪那個時候,許勉和那麽幹脆的就頂了罪。”
她坐起身子:“那現在能找到他嗎?”
傅雲霆揚了揚唇:“沒有我找不到的人。”他之前之所以沒對許勉和動手,是知道罪魁禍首並非是許勉和,他本就打算留著許勉和,將來找到機會,跟他母親對峙的。
沒想到轉眼間,她倒是作繭自縛,先坐牢了。
“那我明天去見見他。”阮惜時說。
“我陪你一起。”傅雲霆道。
“你要是在,他估計就不敢說實話了。”阮惜時看了他一眼,“瞧你看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嚇都把人嚇跑了。”
“好啊,你現在都嫌棄我了是不是?”傅雲霆一臉危險的看著她,轉頭就去撓她的癢。
“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阮惜時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拉住他的手道,“我說真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派幾個人保護我。”
“那好吧。”傅雲霆看她堅持,也沒有再說什麽,“我會讓周欽帶人保護你。”
“好。”阮惜時點頭。
第二天,阮惜時就根據傅雲霆給她的地點,去了城郊的一處宅子。
這宅子看上去還挺新的,以許萍的條件,肯定買不起這樣一處宅子,多半是經略使夫人花的錢。
那找了一個死刑犯,代替許勉和假裝在牢裏畏罪自殺,想必也是經略使夫人掏的錢了。
阮惜時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會,裏麵傳來一個警惕的男聲:“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