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匆匆從軍政府趕回來。
他沒想到,總統的士兵會來大帥府!
他一進門,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走到那些士兵麵前:“請問總統是有什麽吩咐嗎?”
“我們是傳總統大人的話,告訴您一個消息。”領頭的士兵行了個軍禮,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麻煩大帥借一步說話。”
“啊,好。”大帥頓了下道,“你們跟我來吧。”
他帶著領頭的士兵,去了無人的偏廳。
其他士兵還守在正廳裏
大帥夫人心思不安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幾口茶,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麵。
傅明修也是盯著偏廳的位置,眼底幽暗不明。
不知多久,大帥和領頭的士兵才走出來。
他臉色不太好看,大帥夫人心頭咯噔了一下,趕緊站起身,走到大帥身邊。
大帥沉聲對那領頭的士兵道:“曲泓畢竟是我身邊的人,若是出了調查結果,麻煩告訴我一聲。”
“是。”領頭的士兵低頭道,“那我們就先告退了,大帥留步。”
他們說完就離開了。
他們一走,大帥夫人趕緊問道:“老爺,這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大帥麵色陰沉,似乎在思考什麽,好一會才道:“你跟我進屋來。”
他說著就轉身朝後院走去。
大帥夫人看了傅明修一眼,趕緊跟上。
大帥將夫人帶到房間,見傅明修也過來了,皺了皺眉:“你身子還沒好,先回屋休息吧。”
“我沒事。”傅明修嗓音低沉,“我也很擔心父親。”
大帥還想說什麽,卻被大帥夫人打斷:“明修也是關心你,他是你兒子,有事難道還要瞞著他不成?”
這話一出口,大帥也不好再說什麽了,他看了傅明修一眼,轉身進了屋。
大帥夫人衝著傅明修使了個眼色,跟著大帥進了屋子。
下人都被屏退了,屋子裏就他們三個。
大帥沉吟了幾秒,才道:“夫人,你可曾知道雲霆和惜時救了一個孩子?”
“孩子?”大帥夫人一愣,“我不知道這事。”
“剛才那些士兵跟我說,那是總統的兒子,前段時間被人綁架了,還被帶到了雲城來。”大帥說,“是雲霆和惜時救了他。”
“竟然還有這事?”大帥夫人驚訝,“那孩子現在人呢?”
“好像是一直放在宋參謀家中住著的。”大帥道。
宋家?
這麽一說,大帥夫人隱約記起,那幾天傅雲霆和阮惜時結婚流水席上,好像宋夫人帶了一個從沒見過的男孩來。她當時還問了一句,宋夫人說是親戚的孩子,暫時住在宋家。
她那會兒滿腦子都是傅明修,也沒有多想。
不會那男孩,便是總統的兒子吧?
“所以這些士兵來,是為了感謝雲霆的?”大帥夫人神色不太好。
大帥沉著臉搖搖頭:“若真是這樣倒好了。現在總統懷疑,這起綁架案,是跟我的手下曲泓有關!”
“曲副官?”大帥夫人一愣,“這事怎麽還跟曲副官扯上關係了?”
“我不太清楚,那士兵隻說,是從密信的字跡上調查出來的。”大帥沉聲,“說這寫密信的人,就是指使那些綁匪綁架總統兒子的人!”
聽到字跡兩個字,傅明修表情微變。
“可曲副官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帥夫人不解,“他跟總統又沒有仇。”
“這就是他們今日來問我的原因。”大帥沉著臉說,“他們問平日裏曲泓是不是有什麽異樣,還有他的家庭背景,和他平日裏的工作。”
“我記得曲泓不是早就跟著老爺你了麽?”大帥夫人蹙眉,“他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不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可那封密信上的字,的確就是曲泓的字跡!”
大帥語氣煩躁:“我看過了,我認得他的字!”
“那會不會是有人模仿了他的字?”大帥夫人揣測。
傅明修在邊上,眸光忽的閃了閃。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已經在調查了。”大帥沉聲說,“我等下還要去一趟警察廳,看看具體的情況。”
“你現在去的話,會不會加深總統對你的懷疑?”大帥夫人抿了抿唇,她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曲泓是你的手下,你現在應該跟他撇清關係才對。”
“你以為現在我不去,總統就不會懷疑我了嗎?”大帥冷聲道,“整個軍政府的人都知道,曲泓是我的人,一直幫我辦事,除非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且一力承擔,否則總統對我的疑慮就不會消失!”
而且還有一件事,是他必須去找曲泓的。
“不過好在這次總統隻是派人來詢問,而不是直接讓我去警察廳,說明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總統並不想將這件事鬧大。”大帥說,“最近你要小心一點,那些什麽聚會都別去了,免得有人在背後暗箱襙作,再弄些什麽手段,想要害我們傅家!”
“是。”大帥夫人低聲應道。
大帥匆匆離開。
大帥夫人本來還要去打麻將的,都讓下人去給推了。
安慰了母親之後,傅明修回到自己屋中,麵色陰沉的關上了門。
大帥的話,還在他耳邊回**。
那封密信,是他親自寫的。
上麵的字,是他一筆一劃跟著之前傅雲霆寫的藥方臨摹出來的,明明就是傅雲霆的字跡,怎麽會變成曲泓的?
他心髒發沉,好似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
這裏沒有外人,他也懶得再裝,索性直接起身,朝著櫃子走過去。
他打開了櫃子,取出了壓在最底下的藥方。
藥方是那日是他親眼看著傅雲霆寫下的。
他打開了藥方。
在看見藥方上的字跡時,他神色驟然一僵!
這藥方上的字跡,瀟灑俊逸,不是那日他臨摹的字跡了!
怎麽會這樣!
他猛然握緊了手裏的藥方!
“來人!”
守在外頭的下人立刻推門進來:“大少爺。”
“我的屋子,最近有人來過嗎?”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但不知為何卻讓下人感覺到一股浸入骨子裏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