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自成也不敢得罪傅雲霆。

他看的出來,傅雲霆跟這小丫頭關係匪淺。

所以他隻能幹笑了兩聲道:“多謝這位小姐指點。”

說完又對老板道:“就聽這位小姐的,我買這幾樣吧!”

他當然不覺得這些夠,他準備等下再去別家店買。

老板一聽,頓時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阮惜時一眼,讓夥計去結賬了。

阮惜時看著趙自成的背影,眸光璀璨。

看著他們離開,老板衝著阮惜時低頭拱手:“多謝阮小姐又幫了我這一次。”

加上上一次,阮惜時不但幫他做成了兩筆生意,還避免了麻煩。

“您剛才也幫了我們,我不過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罷了。”阮惜時淺笑道。

老板聽到她的話,頓時肅然起敬,麵色鄭重道:“小姐若是以後還有什麽需要在下的,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阮惜時輕輕點頭,沒有再客氣:“好。”

店裏越發熱鬧起來。

阮惜時也沒有再打擾。

老板堅持親自送他們離開,又硬塞了一枚辟邪珠在阮惜時手裏:“小姐幫了我,我若是什麽都不給,恐良心不安!”

他頓了下笑道:“我知道以小姐的本事,怕是用不上這個,不過或許身邊的人能用上呢。”

他意有所指,看了一眼傅雲霆。

他不知道傅雲霆身上煞氣的厲害,阮惜時也不好明言,隻得收下了老板的好意。

兩人離開靈器市場,回到車上。

阮惜時低頭把玩著手裏的辟邪珠。

傅雲霆眸色幽深看著她,忽道:“你認識趙自成?”

阮惜時揚起小腦袋看向他:“不認識啊。”

“那你為什麽幫他?”傅雲霆眯了眯眼。

“我是幫老板。”阮惜時糾正。

“他這麽著急要買下所有的靈器,應當是有急用。你教他如何用,不就是幫他?”傅雲霆可沒那麽好糊弄。

他將阮惜時勾到自己懷裏,嗓音微沉:“小丫頭,別跟我兜圈子,說實話。”

阮惜時其實是故意逗弄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便將名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所以,趙自成也是你外公名單上的一員。”傅雲霆神色微鬆,“你是打算利用今天這件事接近他?”

阮惜時點點頭:“他或許認識外公,知道一些外公的事情。”

就算不認識,他在外公的名單上,也一定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脈。

“趙自成雖然隻是秘書,但他在海關總稅務司何德麵前很有話語權,”傅雲霆靠在椅背上,嗓音幽緩道,“他可不是一個很容易被打動的人。”

阮惜時輕輕笑:“橋到船頭自然直。”

她露出小狐狸般的狡黠。

傅雲霆知道她定然是有主意了。

這小丫頭的能力,他已經領教了不少。

他倒是起了幾分興趣,想看看這小丫頭怎麽打動趙自成。

不過。

傅雲霆開口:“你剛才得罪了那個道士,還有先頭那個想害你的,你住在章公館實在不安全。”

他道:“不如你還是搬來我的別館住,我會安排人手。”

他這麽說,一是擔心阮惜時的安全,二來還有私心。

他想每天都能看見阮惜時。

把這小丫頭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傅雲霆才覺得最安心。

阮惜時卻輕輕搖頭:“不用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還沒查出章鎮江和趙絮兒是怎麽害死她外公的,仇也還沒有報完,她還不能離開章家。

傅雲霆摟住阮惜時腰肢的手,驀的緊了幾分。

這已經是阮惜時第二次拒絕他了。

她之前說了要嫁給他,他原以為她這次會答應。

傅雲霆那雙湛黑的眸子落在她的側臉上,幽暗冷冽,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難辨深淺。

阮惜時卻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正在問崽崽辟邪珠的事:“這個能給二爺用嗎?”

既然叫辟邪珠,不知道會不會對他身上的煞氣也產生影響。

“可以,趕緊給他用!”崽崽毫不猶豫的說。

阮惜時:“……”聽這語氣,就知道傅雲霆不能用。

她默然了幾秒,抬頭看向正在開車的傅一:“傅一,上次那個卦錢,現在還有用嗎?”

傅一跟著傅雲霆整天出生入死的,肯定也沒少遇到那些魑魅魍魎之類的,那串卦錢還是她帶傅雲霆第一次去靈器市場的時候買的,這麽久了,肯定也已經沒什麽用了。

她打算把這個辟邪珠送給傅一。

有傅一在傅雲霆身邊保護,她也能更放心一點。

“什麽卦錢?”傅一滿臉迷茫。

阮惜時一怔,轉頭看向傅雲霆:“之前那串卦錢,你沒有給傅一嗎?”

傅雲霆瞥了傅一一眼,輕飄飄開口:“忘了。”

阮惜時:“……”

她無語了幾秒,才又道:“那正好我這裏有顆辟邪珠——”

話沒說完,辟邪珠就被傅雲霆伸手給拿走了。

阮惜時莫名其妙的看向傅雲霆,就見傅雲霆眸光沉沉,似乎還帶著一絲……不爽?

“既然是送給你的東西,你就自己收好。”傅雲霆淡淡道,“別辜負了人家店主的心意。”

“可我用不上啊。”阮惜時眨眨眼。

“那就給我。”傅雲霆握緊了手裏的辟邪珠,好似一個搶玩具的小孩似的,一點也沒了平日裏殺伐果決的少帥風範。

“你不能用,這個東西對你不好的!”阮惜時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對一顆辟邪珠這麽執著,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你身上有煞氣,這是辟邪珠,會影響到你。”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把辟邪珠送我的?”傅雲霆盯著她。

“對啊。”阮惜時點點頭。

傅雲霆臉色又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回去的路上,阮惜時還讓傅一轉去了一趟興隆錢莊,將今天從宋萍那裏聽來的事,告訴了龍河。

“多謝小姐。”龍河道,“我知道怎麽做了。”

阮惜時知道龍河的本事,這件事他一定會解決的。

所以她也沒有再多問。

送阮惜時回到章公館後,傅雲霆沒急著離開。

他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在三樓阮惜時房間的窗戶上。

過了一會,窗戶裏透出燈光。

傅雲霆才收回視線,低頭看見了手裏的辟邪珠,隨手扔給了傅一:“你拿著吧!”

“謝謝二爺!”

傅一知道這是個好東西,趕緊塞進了懷裏。

傅雲霆又將畫紙給他,嗓音冷冽:“找到這個人。還有,再多安排一些人手保護阮惜時。”

“是。”傅一小心將畫紙收好,這才發動了汽車。

車子慢慢融在夜色裏。

阮惜時回到屋中,打開了燈和窗戶,忍不住朝著樓下看。

沒一會,她就聽到了外頭汽車發動的聲音,應該是傅雲霆離開了。

微風吹拂著臉頰,吹散了臉上的熱度,阮惜時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跟他說解除陰血咒的事情了。

不過今天身邊一直都有旁人,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說這種話的場合。

看來還要找個單獨的機會。

阮惜時正想著,就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二小姐,樓下有您的電話。”

有誰會給她打電話?

阮惜時收了心緒,懷揣著疑惑下樓,見電話還通著,聽筒放在一旁。

她接起電話:“您好,我是阮惜時。”

“惜時。”

裏麵傳來熟悉的女聲。

打來電話的竟然是大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