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有著禍水級別的風情,嫵媚中透著一絲倔強,時隔幾個月後,當歐陽雷在電梯門打開的一霎那,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曾經讓他傷透了心的嬌容
——鄭媛。
他本來以為自己早已忘卻了,以為自己早已放下了,但在這一刻,心頭如擂鼓一樣的急跳,卻讓他無奈的承認,最初的戀情,哪怕隻是單相思,哪怕曾經多麽的傷害過他,仍然將會是他一生都無法遺忘的。充其量,不過是在心中最深的角落,挖開一個無人知道的深坑,將其永遠的埋了進去而已。
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鄭媛在起初的驚愕之後,隨後浮起的滿麵不自然,歐陽雷曾有那麽一霎那,衝動的想要告訴她,他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她傷害過他,不在乎她欺騙過他,隻要她願意接受他。但也隻是僅僅那麽一霎那而已,在短暫的失神之後,歐陽雷調整了下紊亂的心緒,對著鄭媛淡淡的點點頭,坦然邁了進去,回身站好。
電梯緩緩上升,一路往頂樓而去。狹小的電梯內,歐陽雷轉身背對著鄭媛,心緒反而再次亂了起來。他敏銳於常人的感覺,甚至能感受到背後鄭媛複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時的纏繞,這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
正在他有些煩躁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兩道冰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睃視著,感覺中這兩道目光滿是狂暴蕭殺之意,對自己絕不是什麽友好的信號。
對於危險,現在的歐陽雷幾乎有著超乎本能的直覺。大腦在瞬間冷靜下來,留心捕捉之下,這才發現,電梯裏不單單隻有自己和鄭媛兩人,在身後,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而那兩道帶著殺意的眼神,正是從這人身上傳來的。
歐陽雷心頭驚凜,一邊暗惱自己見了鄭媛的慌亂,竟然連近在咫尺的,這麽個大活人都沒注意到;一邊偷眼從光可鑒人的電梯箱壁上打量那人。
這是個四十左右的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身板兒挺拔結實,並沒有中年男人發福的痕跡,反倒是那種中年人沉穩成熟的氣質,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要不是那雙眼睛太過犀利,不時掠過一絲陰鶩,歐陽雷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絕對比像自己這種青澀的大男孩,要對女人更具有殺傷力。
他是鄭媛新交的男友嗎?還是其他的什麽關係?歐陽雷心中暗暗猜測著,並沒想象中悲傷的感覺,隻不過是感受到那份殺氣,而純粹的想要知己知彼而已。在經過錦衣的洗禮後,歐陽雷早已不是往日那種浮躁跳脫的脾性了。雖然外表看起來,仍然是好開玩笑,人畜無害的樣子,但自己內心的一種孤標傲世,對一切俯視的心態,卻已經漸漸形成。一切外在,已經變為了一種下意識掩蔽的手法罷了。
“媛媛,你認得這位兄弟嗎?嗬嗬,你應該也是雷氏的員工吧?”身後,男子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第一句話顯然是向鄭媛問的,但不等鄭媛回答,便直接向自己招呼,這種口氣,帶著一股子霸道,和由上向下的傲慢之氣。這人,應該是集團高層之一吧,歐陽雷瞬間在心裏做出判斷。
微微側身,抬眼看了看這個男人,對於鄭媛的欲言又止卻如同未見。“是的,先生,我是雷氏保安部負責頂樓保衛工作的。”歐陽雷略略躬身,不卑不亢的緩緩說道。
“哦?保安啊,嗬嗬,我聽說樓頂新招了幾個保安,身手都挺不錯,你能被派到那兒,想來就是新招的幾人之一咯?你叫什麽名字?你既然做的保安工作,和鄭小姐又怎麽會相識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麵上卻依然溫和的笑著問道。隻是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容他人拒絕的壓迫。
緩緩抬頭,平靜的看著男人,歐陽雷敏感的從中捕捉到了男人言語中的醋意。“我叫歐陽雷,如您所說,正是剛剛入職的新人之一,略微會幾招莊稼把式,談不上什麽身手,就是混口飯吃而已。至於和鄭小姐嘛”
歐陽雷說到這兒,心中忽然不克自抑的升起一絲念頭,這個男人看來是追求她的。而她顯然不是很抗拒,至少從表麵上來看是這樣的。哼,我偏偏給你來個不清不楚,看你怎麽辦!
他心中起了這個念頭,便突然如同春天的野草一樣,瘋長起來,瞬間便一發不可收拾。麵色微微轉冷,輕輕的道:“我曾經跟鄭小姐有過一段時間的交集,隻是留下的記憶雖然刻骨銘心,但顯然愉快的並不是太多。嗬嗬,就是這樣了。鄭小姐許久不見,清麗如昔,看來生活的應該不錯,恭喜了。”
他不急不緩的說著,目光卻盯在鄭媛麵上看著,再無半分回避。眼角餘光捕捉到男人麵上閃過的一道陰霾,心中不由快意。隻是鄭媛的表情卻有些奇怪,初時似是怔住,茫然的看著自己,好像想起了往日的事兒,裏麵有驚慌,有慚愧,有迷惑,還有一絲隱隱的歉然。但在瞄到了自己嘴角掩飾不住的捉弄的微笑時,急急的瞟了一眼那個男人,忽的麵上顯出一份驚恐,似是想到了什麽,隻是嘴巴張了半天,卻終是隻勉強笑了笑,輕聲道:“你做保安了,也好也好。我。。。我挺好的。。。謝謝”
歐陽雷見她慌亂的樣子,心頭忍不住泛起一陣報複的快感,卻並沒深思鄭媛的驚恐,是不是為了別的什麽。隻道是她怕被自己的追求者誤會,而失去了攀上高枝的捷徑。這個男人穿著打扮,還有那股氣質和說話的語氣,一看就知道是高高在上慣了。對於鄭媛為了向上爬,而施展的種種手段,歐陽雷已經有了一種偏執的觀點,自然不會往好地方想了。
對著鄭媛的問候,淡然一笑,不再看她,卻轉向男人禮貌的問道:“先生貴姓?是來我們大廈辦事的嗎?”
男子在二人對答的時候,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眼中明顯跳動著兩簇火焰。隻是當歐陽雷向他發問時,卻又漸漸隱去,傲然點頭道:“我姓雷,就是這個雷氏的雷。你可以稱呼我雷先生,或者叫天哥也行。既然你是我們雷氏的員工,這個稱呼倒也叫的。”
歐陽雷輕輕哦了一聲,再次微微躬身,轉過身去不再說話了。雷先生盯著他的背影,麵上忽然顯出一份狠戾。輕輕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歐陽雷背轉著的身子,卻忽然一僵,隨即嘴角邊微微勾起。那是一種冷笑,一種不屑的冷笑。
他剛剛就察覺了這個雷先生的敵意,對於對自己懷有敵意的人不加防範,那種愚蠢的錯誤,此刻的歐陽雷是絕對不會去犯的。就在回身的刹那,借著電梯內狹小空間的引子,短暫的碰觸了一下雷先生的身體。瞬間調動起窺心的異能,將這位雷先生心中的隱秘,頓時了解了個透。
以他此刻的修為,窺心術已經能駕輕就熟的施展了。隻要是經過接觸,幾乎能百分百的窺探到對方的心思,很少落空。但這一次窺探,不但讓他發現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也讓他心頭生出了無限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