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西瓜拜師記（二）
“祖師爺……呃……”大西瓜忽然覺得真有些語塞，自己該喊祖師爺還是師父？這是一個難題。
“誰許你喊祖師爺的，他是我爺爺，隻有我才能喊。”龍震天旁邊坐著的那個小女娃跳了起來：“你怎麽能喊他爺爺？”
那小女娃肌膚勝雪，一雙水汪汪的黑色眼睛，瞧上去十分可愛，她紅彤彤的小嘴撅起，似乎很不樂意一般：“你走走走，別到這裏亂喊人。”
大西瓜試探著問：“那……我喊師父？”
“我爺爺又沒說要收你做徒弟，你怎麽能喊師父？”小女娃凶巴巴的走到了大西瓜麵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真是笨，連喊我爺爺都不會，我教你喊：靈犀爺爺！”
“靈犀爺爺？”大西瓜站在那裏，瞧著龍震天，祖師爺竟然有有個這樣的名字？好像……女人用的……他望了望那滿臉皺紋，看上去好像有些和善的祖師爺，心裏頭有些膽怯：“您叫靈犀？”
“笨蛋，我叫靈犀！”小女娃氣呼呼的捶了大西瓜一拳頭：“我才叫靈犀，他是我爺爺，我讓你隨著我的名字喊，你懂不懂？”
龍震天見著孫女兒欺負大西瓜，不由得哈哈一笑：“靈犀丫頭，別鬧了，看他都被你欺負得要哭了。”他望了一眼大西瓜，搖了搖頭：“我不能收你，我已經收了你父親了，再收你做徒弟，那不是亂了輩分？”
果然，他不肯收自己做徒弟，大西瓜一陣悲憤，望著龍震天的眼睛裏有幾分陰霾：“可是……我就是想拜師嘛！”他眼睛轉了又轉，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本來不想用那卑鄙的手段，可看起來隻能照著小西瓜說的去做了。
“靈犀爺爺，你要是不收我，那就錯過一個武學奇才了！”大西瓜厚著臉皮將這話說了出來，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怎麽說？”龍震天忽然來了興趣，這小子，竟然這樣有自信？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大西瓜一樣，這骨骼清奇，看起來是個學武的料子，可這奇才……好像也用得有些過分了。
“靈犀爺爺，你別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來證明！”大西瓜繼續吹，極力想著素日裏小西瓜是怎麽吹噓的，他厚著臉皮不住的說了下去：“我跑得可快了，我父親都比不過我，祖師爺說不定也比不過我！”
“什麽？我跑不過你？”龍震天“騰”的站了起來，哈哈大笑：“你莫非在說笑？”
大西瓜舔了舔嘴唇，顫著聲音道：“真的……”見著龍震天並沒有惱怒的表情，他點了點頭：“靈犀爺爺，我跟你比賽罷，咱們從這山上跑到山下那棵大樟樹那裏，誰先到誰就贏了，如何？”
龍震天轉了轉眼睛，心裏頭納悶，瞧著這小公子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可他怎麽能跑得過自己？莫非他找到了一條捷徑不成？可是再找到捷徑，也不會贏得過自己嘛！“你真要與我比試？”龍震天伸手摸了摸大西瓜的頭：“不用逞強了，你到紫金山住上一段時間，然後我派人送你回京城去。”
“不，靈犀爺爺，我就是要和你比試！”大西瓜很是倔強，小西瓜還在下邊等著呢，怎麽就能這樣收兵？
龍震天見著大西瓜那不服輸的模樣，也來了精神：“這樣吧，我讓你一盞茶的功夫，等你先跑，我再追過來。”他打量了大西瓜一眼，這兩條小短腿，還想跑過他？便是讓他一炷香的功夫都可以。
龍震天的弟子們高聲為師父加油：“師父必勝！”
大西瓜聽著龍震天托大，心中大喜，這樣正好，要是和龍震天一道出發，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藏起來呢：“既然靈犀爺爺讓我，那我就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龍震天毫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你先走。”
靈犀在旁邊著急，跺著腳道：“爺爺，萬一他真的先到了山腳下頭怎麽辦？還是一起走嘛。”
“你還不相信爺爺？”龍震天望了望大西瓜慢慢悠悠跨出門去，有些納悶，這模樣……哪裏是準備和他比試賽跑？完全在遊山玩水的節奏！
旁邊的弟子們也笑了起來：“他那樣子，能跑過師父才是見鬼！”
靈犀聽著大家都這樣說，這才放了心，伸出手來朝龍震天揮了揮：“爺爺，你抱著靈犀跑下去，也能追上那個小哥哥嗎？”
龍震天點了點頭：“自然沒問題。”
一盞茶以後，龍震天抱著靈犀，帶著一群弟子從屋子裏衝了出來，山路上寂靜一片，隻見綠樹紅花，不時有蝴蝶飛舞，可卻沒見著那個穿著綠色衣裳的小家夥。
龍震天心中有幾分焦急，加快了腳步，怎麽一直不見那小公子？莫非他走了捷徑？可再怎麽著，也不該走這麽快嘛！靈犀趴在龍震天肩膀上，也替他著急：“爺爺，都說了要你與他一道兒跑的，要是輸了怎麽辦……”
身後一群弟子氣喘籲籲的安慰靈犀：“不會的，師父不會輸的。”
龍震天眯了眯眼睛，腳下生風，用起了大挪移的腳法——雖然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即便勝了也不光彩，可他總不能讓心愛的孫女見著自己出醜，那自己在她心中的光輝形象就沒了！
大西瓜趴在草叢裏一動也不敢動，難怪小西瓜讓他換件綠色衣裳上山來，原來這綠色就是保護色啊！他躲在樹叢草地裏，祖師爺帶著他的弟子們就從他頭頂上不遠處經過了，都沒有一個人瞧見了他，他倒是見到了靈犀的一隻小小的手在不住的揮舞。
龍震天抱著靈犀，如遊龍走蛇，飛快的往山下衝了去，瞬間就隻見著一個小小的灰色點子，一幹徒弟瞧著實在是讚歎，趕緊拔腿緊追不舍：“師父真是厲害！太厲害了！”
一個綠色的身影在樹下又蹦又跳：“師父，師父，你總算來了！”
龍震天伸出手來抹了抹眼睛，不可能啊，他都用上了大挪移的腳法了，那小公子怎麽還跑得過自己？
可是，事實就擺在他麵前，不容否定，龍震天瞬間有了深深的沮喪感，這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都用上了大挪移的腳法，卻依舊沒有能勝過這乳臭未幹的小公子？
靈犀“刺溜”一聲從龍震天懷裏鑽了出來，幾步跑到了小西瓜的麵前，仔細看了看他，不住的搖頭：“怎麽可能？你怎麽能跑得比我爺爺快？”
小西瓜伸出手使勁抹著額頭，還提著衣領晃了晃：“我拚命拚命的跑，都不敢回頭看！衣裳都濕了呢！不信你來摸摸！”
靈犀的小臉蛋漲得通紅，連連後退：“討厭，我才不摸你！”
小西瓜也不理她，隻是朝著龍震天笑眯眯的問：“師父，你不能食言，可以收下我了吧？”
這時候龍震天的弟子們也氣喘籲籲的到了，見著小西瓜氣定神閑的站在那裏，一個個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你你你……”
小西瓜嗬嗬的笑著：“我我我又怎麽樣？”
有弟子由衷敬佩的跑到小西瓜身邊，朝他行了一禮：“小公子，你這腳下的功夫怎麽練成的？”
小西瓜笑了笑，現在怎麽能將這秘密說出來呢？怎麽著也得讓龍震天先點了頭再說嘛。他朝那人咧嘴一笑：“我先拜過師再告訴你！”
那人很是感激，連忙來到龍震天麵前：“師父，你就收下他吧！”
龍震天想了想，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隻跟我說了比試跑步，可沒說贏了就要我收你做徒弟，我不一定要收你！”
小西瓜聽了這話，實在覺得沮喪，哥哥也真是的，為何連這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隻不過小西瓜鬼點子多，眼睛一轉便計上心頭。他討好的望了望龍震天：“師父師父，我是忘記說了，可你這般聰明絕頂的人，如何能不知道我的意思？”
龍震天聽著小西瓜拍馬屁，十分受用，可口裏卻依舊做出不一副不同意的模樣來：“不行不行，我怎麽能收了你父親，又收下你呢？”
“師父，正是因為你收了父親做徒弟，我才會這樣傾慕師父！我對師父的仰慕之心，就如那長江之水，滾滾而來，滔滔不絕，就像那……”小西瓜跳手跳腳的說著話，實在是有些激動萬分，小臉都紅了。
說了一大堆讚美的話，沒見著龍震天有什麽反應，可能是聽那些話聽得習慣了。小西瓜甩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鐧：“師父，你想知道為什麽麽我跑這麽快嘛？”
龍震天聽了這話來了興趣，他實在是想知道為何麵前這個小豆丁能跑這麽快，瞧著他兩條腿短成這模樣，怎麽著也不該能跑過自己：“你說說看。”
“那你要收我做徒弟。”小西瓜開始耍賴：“你不同意我就不說。”
靈犀氣呼呼的衝了上來：“你耍賴，耍賴！”
小西瓜瞥了她一眼，很是不屑：“我又沒有拜你做師父，不用你管。”
靈犀氣得臉紅紅，跑上去拉住了龍震天的手：“師父，你可千萬別收他。”
“靈犀，別這樣。”龍震天樂嗬嗬的將孫女兒抱起來：“你想不想知道小哥哥說為什麽他會跑得這麽快？”
靈犀很想說不，可糾結了一陣子，最終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想。”
“那爺爺就收了他做徒孫，以後你就多了一個玩伴了，怎麽樣？”龍震天笑眯眯的望著小西瓜，自己這個孫女在山上孤孤單單的，來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陪著，可能會更好呢。
“多謝祖師爺！”小西瓜聽了祖孫倆的對話，知道龍震天應允了，徒弟與徒孫沒什麽區別，隻要能學武就行。他趕緊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師爺爺在上，請受徒孫一拜！”
龍震天彎腰將小西瓜攙扶了起來：“你快說說，究竟是什麽原因你能跑這麽快？”
小西瓜嘿嘿一笑：“師爺爺，我跑這麽快，都是我家阿娘的功勞！”
“你家阿娘的功勞？她從小訓練你？怎麽訓練的？”龍震天隻覺得奇怪：“若是她這般厲害，你也不用拜我做師父了。”
“爺爺，爺爺……”靈犀本來趴在龍震天肩膀，忽然間便激動了起來：“你看，你看……”
龍震天順著孫女的驚呼聲轉過頭去，就見山間小徑上飛快的跑來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穿著一身綠色的衣裳，那個頭與長相，跟麵前的這個小公子一模一樣。
大西瓜飛快的跑到了小西瓜身邊，興致勃勃的問道：“怎樣？祖師爺收下我們了嗎？”
小西瓜點了點頭：“收下了，我剛剛才磕過頭的呐，你快些給師爺爺磕頭。”
龍震天瞬間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今日自己是被兩個黃口小兒給耍弄了。本來想發火，但是見著大西瓜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有幾分心軟。大西瓜與小西瓜長得一模一樣，又生得十分好看，這讓龍震天無形裏便喜歡上了他們：“好好好，我今日就收下你們罷，以後要勤練武功，不許偷懶，知道了嗎？”
大小西瓜點了點頭：“多謝師父！”
自從來了大小西瓜，紫金山便熱鬧了。
“師父，思敏說要用一根蘆葦煮一鍋湯，煮出來會很好吃，你相信不相信？”有徒弟飛奔著上來報告給龍震天。
思敏是小西瓜的大名，思禮是大西瓜的名字，在紫金山，大家都隻喊他們的大名。
“一根蘆葦煮一鍋湯？怎麽可能？”龍震天擺了擺手：“他又不是神仙！”
“可是他真的在煮湯了！”那徒弟結結巴巴的說：“瞧著是很好吃的樣子！”
龍震天站了起來：“我去瞧瞧。”
灶台裏的火很大，有徒弟在下邊燒火，小西瓜站在一條凳子上頭，正在往湯裏加蘆葦：“你們誰還去切點肉？這樣做出來的湯會更好吃。”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切肉。”有人趕緊站了起來去一邊忙活。龍震天伸著脖子一看，就見那砧板上擺著切好的青菜蔥和蒜，旁邊碗裏還有泡好的粉絲。
……這是用一根蘆葦煮一鍋湯？這備下的料足夠好好的煮一鍋湯了！
“誰還能去弄點芝麻油來？隻要灑一點點到上邊，就會香噴噴的！”小西瓜拿著勺子不住的攪拌著那鍋湯，白花花的水不住的翻出了泡沫來。旁邊有人很快的去拿來了芝麻油……
最後，小西瓜的蘆葦湯煮好了，大家喝了都說鮮美可口，紛紛讚揚他：“思敏真是厲害，一根蘆葦煮出來的湯都這般好喝！”
望著靈犀那崇拜的眼神，龍震天開始有了深深的無力感，自己這個爺爺，在靈犀的心裏邊，好像……竟然還比不上思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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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準備寫大小西瓜的愛情故事……該不該寫呢……還在構思中……菇涼們有想看的咩？沒想看的我就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