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藤蔓朝著飛掠而起的萬俟錦繡飛去,萬俟錦繡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左躲右閃,被好幾根血藤打中了,又差點纏上,隨即又險險的躲開,險象環生當中萬俟錦繡還留著一絲冷靜,她手中緊握著自己的火把,穩穩的不讓火把動搖,又循著流水的方向飛著,幸而當年的唐紅夜也是經曆過九死一生的人,不可謂不冷靜,真的大難當頭的時候,她雖然緊張,但是,還是竭力的做著機敏的反應,判斷著如何才能讓自己活下來。
她的動作迅雷不及掩耳,快如閃電般的身影是無論誰都難以看清的。萬俟錦繡在血藤當中急速的穿梭著,就好似一顆善良的流星在天際劃過,火把被風吹的忽明忽暗。
萬俟錦繡清楚的知道,這種時候速度至上,如若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小命不保,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必須拚命。隻是事情往往喜歡出乎人的預料,萬俟錦繡原本以為自己就算沒有辦法完全的躲過這些血藤,也應該能夠見到那水聲傳來的地方,如果能看到有水的地方,自己或許能夠相處別的招式幫助自己解脫這樣的處境,可是她還是來不及了。
就在那刹那之間,有一根血藤纏住了萬俟錦繡抓著火把的手,生怕火把掉落,萬俟錦繡動作稍微一遲疑,啪的一聲脆響,又一根血藤纏上了萬俟錦繡的另一隻手臂,緊接著,隻聽見不斷的啪啪的響聲,那些血藤就好像是被高手用足了十層功力甩出來的鞭子,啪啪啪毫不遲疑的鞭打著萬俟錦繡的身體,同時緊緊的攀在了萬俟錦繡的身上,從頭到腳,不過是幾秒鍾的事情,萬俟錦繡就悲劇的發現自己徹底的被捆了起來。
手中的火把在一跟血藤用力的攻擊之下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黑暗。而更讓萬俟錦繡覺得頭疼的是,她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風掠過,隨即啪的一聲響,她的背部被一根結實的,居然的血藤給拍中,那血藤的威力極大,好似生怕自己不能死一般,巨大的力量打上來,萬俟錦繡內力一雲上來,險險的擋住了能讓自己粉身碎骨的力道,卻也同時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好在隻是受了內傷,還不至於致命,萬俟錦繡好歹還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自己不運內力的話,自己恐怕就已經死了,那麽大的力量,如果是放在前世的唐紅夜身上,那絕對是一下就昏過去,死的不能再死了。好在現在的自己或多或少是有些內力的,雖然不強大,倒是足以抵擋著這麽一下,散去打扮的力量,隻受了點內傷。
而接下來的情形才是自己該頭疼的。黑暗中,萬俟錦繡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體,雙腳被血藤纏到了大腿處,腰上也纏上了一根血藤,脖子上,兩隻手臂,都纏上了,隻有一個腦袋還在空中沒有被舒服的感覺。現在的她幾乎連根手指都有些難以動彈。
縱然萬俟錦繡再足智多謀,這樣的情況下,她還真的是想不到有什麽不需要別人救助,靠自己逃出升天的方法。
天,難道是因為自己前世扒人祖墳的事情做多了,所以今生才會這般倒黴?連主墓室都沒有進,寶藏什麽的更是影子都沒有瞧見,自己就要這樣葬身在這些血藤當中了?而且還是要被吸的一幹二淨?
不至於這麽慘吧,前世缺德,那也有懲罰了不是,莫名其妙的被扔到了這個地方,當十幾年的大家閨秀,她已經很受折磨了好不好?這一世連二十歲都不讓活到?
萬俟錦繡隻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那真叫是一個悲劇了,這樣想起來,倒還不如好好的在侯爺府做自己的四夫人,好歹有吃有穿還有人伺候。運氣好的話,侯爺當個皇帝,自己還能撿個妃子做做,體驗一下也是挺有樂趣的。說不定跟其她女人爭風吃醋,也別有一番風味呢!
想著想著,萬俟錦繡又搖了搖頭,唾罵了自己一聲,想什麽呢,自己真的是急糊塗了,以前九死一生都沒有怕過,死也死過一次了,現在這胡思亂想的什麽呢,不就是一個死字麽,孤家寡人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一個人死了沒人傷心,自己還怕個什麽。
真是做了十幾年的大小姐,膽量小了,思想也變得古怪了起來了。萬俟錦繡喃喃道:“死就死吧,大不了再穿一次,再不濟,重新投胎做人……”
“誰讓你死了!”就在萬俟錦繡認命的時候,突然之間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年輕又生機勃勃的聲音,帶著一股特別強勁的味道傳進了萬俟錦繡的耳朵裏麵。
萬俟錦繡心裏猛的一窒,她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誰的聲音,縱然是聲音變得嚴肅了許多,她也能感覺到那聲音裏帶著一種不可一世的高傲跟輕浮,這樣的聲音試問除了自己那個假夫君百裏廣袖,還有誰能夠發出來。
可是百裏廣袖怎麽會在這裏?他此刻不是應該在富貴成的侯爺府中麽?
“百裏廣袖?”萬俟錦繡轉頭試圖從黑暗中看見那一襲紅衣。
“叫相公!”百裏廣袖的聲音證實了萬俟錦繡的判斷,那人聲音裏含著笑意,隨著聲音的出現,萬俟錦繡感覺到身上的血藤居然鬆了,黑暗中,萬俟錦繡感覺到許多血藤朝著百裏廣袖說話的方向飛去。
“你怎麽會在這裏?”萬俟錦繡皺起了眉頭。
“我的四夫人有危險,我怎麽敢不出現!”百裏廣袖嬉皮笑臉的說著,轉而又大喝一聲道,“接著,砍了往前走!”
說話之間,萬俟錦繡感覺到朝著自己手邊飛來一件事物,萬俟錦繡憑著感覺一把抓住,正是一把劍,萬俟錦繡趁著血藤鬆開來的時候,單手拔劍,隨後動作迅速的開始砍周身的藤蔓,絲毫沒有猶豫。
百裏廣袖那邊傳來了陣陣的響動聲,百裏廣袖道:“往前三百步有河,過橋了喊我!嘶——”
隻聽見百裏廣袖倒抽了一口冷氣後,再不說話。
萬俟錦繡也不管百裏廣袖了,一邊砍著血藤,一邊朝著前方飛掠過去,不過是刹那間,萬俟錦繡已經到了橋上,水麵上有一點點的波光,讓萬俟錦繡知道自己到了地方。感覺到百裏廣袖並未跟過來,似乎還在跟血藤搏鬥,萬俟錦繡忙大喊一聲:“小侯爺!”
“來了!”百裏廣袖應了一聲之後,超前飛掠,不顧身上纏著自己的血藤,不顧那些吸了自己許多血的血藤,刹那間已經飛到橋邊了,百裏廣袖脫開血藤之後,嘴裏道,“說了要叫相公,不想叫相公,就叫夫君,四夫人怎麽說話不聽呢!”
“什麽時候了還甩嘴皮子,血藤該追來了!”萬俟錦繡在黑暗中循著百裏廣袖說話的聲音方向看去,眼前是漆黑的一片,她什麽也看不見,隻有借著水光隱約的看見一個暗紅的輪廓。
百裏廣袖卻好似什麽也不用看,憑著感覺就找到了萬俟錦繡,走到了萬俟錦繡的身邊,一手架在了萬俟錦繡的肩膀上,攬住了萬俟錦繡道:“夫人不必憂心,此地那血藤不敢過來。即便過來,為夫的也會擋在前麵的。”
“滾!”萬俟錦繡微微的一皺眉,手肘瞬間頂上了百裏廣袖的胸口,直頂的百裏廣袖咳嗽了兩聲,縮回了自己掛在萬俟錦繡身上的手臂,訕訕的道:“夫人是想要謀殺親夫麽?”
“少在我麵前耍嘴皮子,你我有約,別占我口頭便宜。”萬俟錦繡冷冷的說道,隨後問道,“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