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廣袖狐疑的看著萬俟錦繡,顯然是覺得軒轅緋月說的話很有道理,以為萬俟錦繡這是在軍營中亂搞了。

萬俟錦繡冷笑著說道:“侯爺,我現在不管你的事情,你也不承認我是你的四夫人,所以不管我怎麽樣,你也沒必要管吧?”

聽了萬俟錦繡這樣說,百裏廣袖也沒好說什麽,確實是他說不承認在前的,按照他的性子,也確實不會去管萬俟錦繡怎麽樣。畢竟現在對他來說,萬俟錦繡不過是個陌生的女人,唯一的用處就是這個女人的手中有一件寶貝,有一件對自己來說很有用的寶貝。

“不過——”百裏廣袖點了點頭之後說道,“這軍營當中,我才是最大的吧?”

“所以呢?”萬俟錦繡看著百裏廣袖,心想看來這個帳篷還是不保了。

“所以,如果這個帳篷是我想要的,那可不可以?”百裏廣袖用很淡然的口氣說著很壓迫人的話。

現在百裏廣袖是老大,百裏廣袖說什麽就是什麽,萬俟錦繡知道,百裏廣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就沒有辦法反駁了。

不想跟百裏廣袖鬧翻,也不想讓百裏廣袖或者軒轅緋月覺得自己怎樣,萬俟錦繡吸了一口氣道,“既然侯爺那麽喜歡這個地方,既然軒轅姑娘非得要這個地方,侯爺也開口說話了,我好像也沒有什麽理由留在這個帳篷裏麵了。沒問題,那我收拾一下總可以吧,侯爺?”

百裏廣袖看著萬俟錦繡點了點頭。

萬俟錦繡轉身隨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隨後帶著自己的包袱說道:“不知侯爺讓我住按個帳篷。”

“這軍營你比我熟悉,你覺得自己適合住那兒便住哪兒。”百裏廣袖道。

“侯爺的右側有一個空著的帳篷,如果侯爺不介意的話,我想住那邊。”萬俟錦繡道,“也方便侯爺有事情喊我。當然如果侯爺如果不樂意,希望我住到哪個疙瘩角落裏麵,那我也隻能去角落裏麵了,這個地方還是您說了算的。”

“……”百裏廣袖皺了皺眉,看著萬俟錦繡道,“你這是在生氣?”

“不敢。”萬俟錦繡道。

“可我覺得你就是在生氣,因為我讓緋月住這裏,所以你憤憤不平了?”百裏廣袖似乎是有意挑釁,故意要惹萬俟錦繡生氣。

“我並沒有憤憤不平,我怎麽會憤憤不平呢,既然是侯爺的吩咐,我當然不敢憤憤不平。”萬俟錦繡道,“侯爺,您還沒有說,我是不是可以住岸邊的帳篷。”

“你先說,你有沒有生氣。”百裏廣袖挑眉看著萬俟錦繡,跟以前同樣的惡趣味,跟最初遇見的時候出奇的相似。

“我真的沒有生氣,不信你可以問軍營裏的任何一個人,我從來不生氣,任何時候都不生氣!”萬俟錦繡冷冷道,“侯爺,我來是為了幫你拿下天下的,我可以不做你的四夫人,但是你不能沒有這個天下。我希望你不要再胡鬧了,如果你想要這個天下的話。你不是有這個野心的嗎?還是我弄錯了,你是跟本沒有這個野心的,如果你沒有的話,你信不信,我可以另立他人?”

百裏廣袖愣了一下,沒想到堅持要讓自己拿下天下的萬俟錦繡,還會說這樣的話。

確實,在百裏廣袖看來,萬俟錦繡如果有那個寶貝的話,是有很多選擇的,隻要萬俟錦繡願意,隨便找個什麽人都可以將天下給打下來的。

而因為萬俟錦繡堅持說要幫自己打天下,又因為萬俟錦繡總說自己是他的四夫人,所以他就有些沾沾自喜了,他就真的以為萬俟錦繡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但是他錯了,萬俟錦繡還是有選擇的餘地的。

他如果激怒了萬俟錦繡,難保萬俟錦繡不會變卦。

想到這裏,百裏廣袖有一點點的緊張,當然,這麽好的寶貝,他怎麽可能會讓它溜走。

“我信你。”百裏廣袖道,“我不該惹你生氣的,如何才能讓你氣消?”

“我說了我並沒有生氣。”萬俟錦繡皺眉道,額間的朱砂痣有點紅,這個時候真的有些被百裏廣袖給惹毛了。

最不喜歡的百裏廣袖,就是這樣,總是很輕佻的百裏廣袖,她更加的喜歡正經一點的百裏廣袖。

萬俟錦繡說:“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去那個帳篷了。”

說著萬俟錦繡頭也不回的拿著手中的行李走了出去。

帳篷中,軒轅緋月坐到了百裏廣袖的懷中,靠著百裏廣袖道:“她身上到底是有什麽,我看你對她很顧忌,能不能將那東西拿到手?”

“不能。”百裏廣袖道,“怎樣,喜歡麽,這個帳篷?”

“喜歡。”軒轅緋月道,“不枉我救了你的性命,我們說好的,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就算是你恢複了記憶,也不能反悔。”

“不會反悔的,我的命是你的。”百裏廣袖透過門簾的縫隙看著外麵的雨水,茫茫然的表情下,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麽。

雨下的越發的大了起來,看起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了。

銀天撐著白色的雨傘不時的在軍營中走動,看見萬俟錦繡帶著行李出來的時候,銀天追了上去。

“你怎麽了?他把你趕出來了?”銀天擔憂的問道。

“軒轅緋月看上了我的帳篷,求了百裏廣袖過來,沒有辦法,我隻好出來了。”萬俟錦繡道。

“那你現在住哪裏?”銀天接過萬俟錦繡手中的行李,一邊走一邊問道。

“帥營邊上不是還有一個空的帳篷麽,初丹死了之後不是一直都空著麽,我去住吧。這樣也好,比這邊離他近些我也好看著點,有什麽事情之類的商量起來也方便。”萬俟錦繡道。

銀天點了點頭,那個帳篷就貼著帥營,盯著百裏廣袖確實是方便很多的。

他們幾個謀士跟將軍原先被初丹的離間計都給離間的很遠,沒能住在帥營的邊上,現在百裏廣袖回來了失憶了,身邊沒有一個熟悉情況的人看著也不方便。

如果萬俟錦繡能夠住在百裏廣袖的身邊的話,那也是一件好事情。

唯一讓人覺得氣氛的是,百裏廣袖居然會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將萬俟錦繡給趕了出來。

銀天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他還能恢複記憶麽?雖說是我所創造的,雖說幾乎跟我是同一個人,可是,我早就已經難以掌控他了。”

“他跟你早就已經不一樣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人了。”萬俟錦繡道,“過去那麽千百年,也確實會如此。記憶能不能恢複我不知道,不過我們還是要順應天命,直到他坐上王位的那一天。”

軍營裏麵的地上非常的泥濘,爛泥路上走起來是深一腳淺一腳的,不過是走了幾步,鞋子就都濕透了。

初丹原先住的帳篷其實也還算整潔,到底是一個愛幹淨的女人,帳篷裏麵還放著一邊梳妝的鏡子,一看就是女子住的地方。

萬俟錦繡簡單的看了一眼小帳篷,然後又收拾了一下,將沒有的東西都給扔了出去,有用的則是留了下來。

銀天點起了帳篷中的火堆,弄了一壺水煮了起來。

在火堆邊上坐下,銀天道:“等到天氣放晴,就要讓百裏廣袖行軍了,我們在著平光外呆的太久了,計無語近幾日又拿下了一座城池,再如此下去,軍隊規模懸殊太大了,我們就不好辦了。”

“我明白,你到時候跟百裏廣袖說說。”萬俟錦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