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百裏廣袖依然站在那台階上麵,龍椅終於不在旋轉,停在了原來的位置,而龍椅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連一根頭發都不曾留下,就好像是,那女子生來的絕情。
看似多情的女子,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非常的絕情的,就譬如說是心在的這個時候,她走了,走的毫不留戀的,不曾跟任何人告別,她的朋友那樣的多,可是她連一句再會都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甚至於自己在她的麵前看著她消失,她也是什麽都不說,就那樣走了。
呆滯的站了不知道多久,隻感覺時間漸漸老去,好像快到了天荒地老的時候了,眼淚早就已經留不出來了,剩下的隻是幹澀的疼。
走了,走的幹淨利落,連一星半點兒的不舍都沒有留下,這就是萬俟錦繡,那個看似多情,其實絕情的女人。
歎了一口氣,很長很長的氣,滿臉的落寞,就連身上豔紅的衣服似乎都褪了色,變的灰暗了起來,百裏廣袖捧著玉璽站在台階上許久許久,他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隻是想多站一會,如果有壺酒的話,他想在這裏醉上千年。
隻是沒有酒,他也沒有這個時間,她還是走了,她終究走了,所以他能怎樣呢?他終究是什麽都不能做,而也什麽都做不到的,隻能是站在這裏看著,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麵前,然後心裏好像破了個窟窿,不斷的漏著風。
轉身,離開,百裏廣袖從台階上飛到了下麵,站在下麵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是一群人,銀天,花弄影,季無雙都站在門口,呆滯的看著百裏廣袖。
“侯爺,你什麽時候來的?”季無雙問道。
“四夫人呢?”花弄影看著百裏廣袖的臉色,從來心思都沒有這樣細膩過,“走了?”
“走了。”百裏廣袖長歎了一聲,將手中的玉璽扔到了季無雙的手中。
銀天抬頭看著上麵的椅子,滿眼哀傷,見到了,又走了,不如不見。
百裏廣袖說:“回去吧,回去。”
幾個人一同轉身,隻有銀天還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上麵的龍椅。
“走吧。”百裏廣袖轉過身去,又轉了回來,伸手拍了一下銀天的肩膀,“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留了,不過留不住。”
“就是個倔脾氣,自己想到了,就是誰也留不住的人。”銀天說,“確實如此,但願她能順利回去,順利的過自己的日子。”
“她是個能讓自己過好的女人,怕是用不著我們擔心的。”百裏廣袖說。
銀天跟著百裏廣袖一道朝著外麵走了去,銀天問百裏廣袖接下裏打算怎麽辦。
百裏廣袖說被萬俟錦繡說中了,不管萬俟錦繡在不在,這個天下他還是要打的,不是他貪戀權勢,不過是到了這個時候其實是已經回不了頭了,就算他不打也會有別人來打他,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是不能不要自己的兄弟們的性命,所以為了活命,隻有壯大自己的勢力。
銀天說百裏廣袖說的對,是這樣的,騎虎難下。
當百裏廣袖文銀天有什麽打算,百裏廣袖說,“現在錦繡走了,你若不願意,也不用在跟著我了,畢竟你不是人類,若是逆天而行,怕遭罪受罰。”
“這不擔心,錦繡也是希望你能拿下天下的,幫你倒是我自願的。這種亂世,隻希望有個人將其平定,也好讓百姓們的日子好過一些。”銀天說,“而且錦繡走了,也無人能陪我喝酒了,我隻好找你喝酒了。”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我一起共贏天下!”百裏廣袖想要放聲的笑出來,假裝自己很釋然的樣子,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無所顧忌的笑出來,笑道最後聲音就哽咽了,沙啞了,難受了。
回到陽城已經是幾天之後了,路上收到了很多的消息,天下是亂的更加的厲害了,古盟也湊了一腳,來攻打本國,而計無語更是早就已經自立為王了。
萬俟正臨那邊倒是一直沒有什麽動靜,不攻打朝廷,朝廷也不攻打他,隻是風平浪靜的守著幾個小城。
在湖城下去百裏廣袖要攻打的一個定城,也算是一個大城,因為戰亂,定城也有起事的人,好像是所有的人都想來分一杯羹,不隻是定城,各大鄉城但凡有些野心的,多多少少都開始招兵買馬,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要插上一腳。
聰明一些的人,則是選擇幾個巨頭投靠,當個將軍謀士之類的,笨一點的人,不自量力一點的人則是以為自己有那個本事,可以分到一點天下。
百裏廣袖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他來說天下越亂越好,現在的朝廷已經不成樣子了,而他要對付的就是朝廷這玩意兒,亂了,他就好打了。
唯一讓百裏廣袖頭疼的也就是隻有計無語這個人了,計無語雖然說勢力不及自己,但是漸漸開始招兵買馬,身邊的人才也很多,勢力擴充的非常快,百裏廣袖怕就怕,自己要跟計無語來一站,有句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怕就是怕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銀天認為可以暫時不管計無語,不管怎麽樣,他們現在還不會碰到一起,不會硬碰硬的來一場硬站。
銀天跟白容季無雙三人同時是認為,他們要做的是先多攻下一些重要的城池,等到勢力穩固的時候自然是可以跟計無語拚個你死我活的。
“那我們現在攻打定城?”百裏廣袖看著軍事地圖問道。
銀天的手指在地圖上定城的位置篤篤篤的敲了幾下,說道:“對,定城是個關口,易守難攻,我們如果能夠攻下的話,防衛做來也比較好,而且定城裏也有一股不小的勢力,能將那股勢力收為己用的話,我們的隊伍會壯大不少的。
“你們都是這個意見?”百裏廣袖看了一眼還在吃東西的白容跟季無雙。
季無雙說:“銀天先生所言甚是。”
“他說的沒錯,我也這樣想。”白容往自己嘴巴裏塞了一點東西指著定城說道,“這地方我早就覺得該攻打了,如果計無語有心要鏟除我們,到這邊拿下了定城的話,我們等於是甕中之鱉了,所以必須要打下定城。”
百裏廣袖微微的點了點頭,幾個人說的利害關係,他也是非常的明白的。考慮良久之後說道:“好,那就傳令下去,讓將士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朝定城出兵。順便派個人去定城談談,看看那邊願不願意講和!”
“派誰去?”白容問道。
“你們說誰比較適合?”百裏廣袖谘詢幾人的意見。
“我們幾個人都不能去,得找個功夫好點的說話也會說一點兒的。定城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談和的,如果談崩了也不能死在那邊。”銀天說道。
“我去!”蘭唐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守定城的有一位姓秦的老將,我跟那秦將軍有些關係,我看看我是否能說服他。”
“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去,千萬要小心,要是說不動,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百裏廣袖說道,“說和,不是因為我怕他們,也不是因為我們打不過他們,隻是為了雙方的利益,為了少死些人。”
“我明白。”蘭唐說著告退去收拾了東西。
等到將近日來堆積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百裏廣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跟銀天坐在一起喝起了酒來,兩人是同樣的落寞,少了個人什麽感覺都變了。